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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别说皇室了,天底下能这么安静死去的人能有多少?大魏开国以来二十几个皇帝,坐稳了位置两年以上的,不是疯了傻了就是死于非命。唯一一个长寿的是个傀儡君王。先帝——当然是说我父皇景常帝,别看他年号取得不怎么样,给我们这些皇子公主取名也是随便,他刚开始可不是草包……对,阿见知道,这就不说了。

“总之,他活的最老最久,但活那么老有什么用?只是变得更丑更让人讨厌。可能男人总是很少注意这些吧,他们为了活命什么都能抛弃,活到那种岁数不说无耻,简直是丢人现眼。……

第156章 生辰

“……老了什么都没了,头脑和心灵也都失去了,眼里就只剩下那些白粉和修仙。他也是死于非命,这就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了,这不是皇室习俗,很可能是生来便有的,每个人都有。至于我母后,”她换了个慵懒的姿势,拢了拢头发,“她没有像德淑皇后一样被绞死在她儿子面前已经很幸运了,生前也算是养尊处优,荣华富贵。现就留我一个孤苦伶仃在人间这滩泥里遭殃。你们爬起来甩的泥点子都在我身上。你说是吧,相因?”

陈相因道:“公主,还是少讲这些吧,跟他说您的计划。”

“好吧,你瞧,我也老了,就是容易得意忘形,废话连篇。至于计划嘛……真的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谈什么计划。”她笑得狡黠,还有一种对方一定会上钩的势在必得。

寒无见道:“您但说,我听着看看。不会出卖您。”

“我要是怕你出卖你也不会在这里了。”公主抬手,示意换茶,陈相因只得从令。

“我去卖了点人情,疏通些人事。不过半月就是景行生日了。他是个好孩子,陛下也喜欢他。那两天鱼龙混杂的,某些事难免要出错,也没什么人看着。您知道这种事吧,”谢池轻飘飘道,“阿见弟弟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有的忙自然需要阿见弟弟来通融了,你又是那么得圣心。”

她想在当天劫狱?这太冒险。寒无见道:“公主,无见今日来,没有要奉劝公主什么的意思。只是想来告诉公主,无见一直是那句话,不想牵扯太多朝堂之事。”

谢池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陈相因感到他不可理喻,插嘴:“你真不管了?想让谢余自生自灭吗?”

公主抬手阻止陈相因,与寒无见和气地笑:“我知道你心里向着陛下,不想做背弃他的事。这也是自然,你们就差临门一脚做新婚夫妻了……”她打住,装作不无遗憾道,“那就只好这样了,无见弟弟,我们自己再看看吧。”

寒无见知道她赶人了,遂站起告别。

门再次关上,陈相因锁眉:“他为什么不想救谢余?”

公主给自己换茶喝,“他不是不想救谢余。”

“什么意思?”

公主唏嘘一声:“他不想谢余牵扯进复国之事里。所以不肯与我们为伍。如何,这茶,会不会放老了?”

“还好吧,你怎么就爱这封。”陈相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他想单独做事?”

“未必。”她一笑,“他既不肯背弃谢兰因的信任,自然是想着求他,‘融化坚冰’?那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别笑,听起来是天真,做起来也难。但我这无见弟弟多的是耐心和毅力。他又最顾全大局,少不得要牵扯那些止战的言论。我兰因侄儿又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谢兰因进来时的脸你没瞧见吗?故弄玄虚的掩饰,估计这几天都被烦的睡不好吧。”

陈相因听了她一番话,若有所思,“那寒无见确实挺聪明。但我不见得谢兰因真会听他。他那么恨谢余。”

“要不是稍微考虑到了旧党只怕我九弟一早就被杀了,谢兰因还容得下他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尽说些跟寒无见的秘辛,真是胆子够大的。”谢池露出一个迷离笑容,“不过当然,谢兰因不会放了他。我们仍然可以把他救出来,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

“可是寒无见他不……”

“他说自己不想牵扯朝事,那就只好麻烦他这件私事了。”

景行出入宫廷的次数在短时间内增多了,他会先去御书房给谢兰因请安,然后绕路到寒无见处。因为谢余的事,谢兰因一连几日没有来找寒无见。寒无见去见他,却被告知事务繁忙,否则就是午睡歇下了。

谢兰因从不午睡。这个借口蹩脚得鲜目。寒无见知道他不想见自己,不想听他说谢余的事,现在满朝都因为谢余之事闹的风风雨雨。谢兰因是篡位,某种意义上,谢余比他够名正言顺,他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拥立他的军队又正在与外族是否订约上摇摆不定,一旦确定风雨飘摇的大魏又将拉开长时间的中原战事,而内地民生才堪堪恢复了不到两年。

谢兰因直接一条路拿下的京城,并没有大规模混战。中央兵弱地方又无力支援,他才得逼宫篡位。但在西南地百姓心中谢余仍旧是君王,更有传言他手中已得了天命皇印。

谢兰因烦心事太多,涉及的这些事寒无见因为避嫌更加不能参与。他只好平时一个人呆着,请旨去做些编书的散事。寒景行过来会同寒无见说些家事,如无其他,只说“一切都好”,然后再心照不宣避开有关谢兰因的事。

有一次寒无见终于忍不住,问他:“我听说陛下一连几日召见你,都是问你功课吗?”

寒景行如实道:“有一些,不过……他有时候也问我您的事。”

“问我?”寒无见纳闷,他就在宫里,问他做什么?

寒景行点点头,似乎不情不愿:“陛下想知道些您小时候的事。”

“我?”寒无见听着莫名有些莫名心酸,“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他问你,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一些,”他道,“都是二叔父告诉我的,他说你小时候反正比我听话。二叔父养了只猫后越来越糊涂了,他的话不可信。”

“这话你也说给陛下了?”

“当然没有。”寒景行板着脸,“我不喜欢同他讲话,他简直是强人所难,拷问功课也苛刻至极。他嫌我说的如同嚼蜡,却还是打发我站着说。他为什么不来自己问你,您讲故事可是好多了!”

寒景行不无讽刺道。寒无见沉默了片刻,像与自己低声道:“他心里有气,大概暂时不想见我。也是应当的。”

寒景行冷哼一声,小声嘟囔,“要不是为了阿余叔叔,我一点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处屋檐下,还要喝他准备的生辰酒。”

寒无见笑笑,听着不语。

晚间下了些雪粒子,长春树结起一层淡淡的雪膜。寒无见给寒景行用了自己的狐裘厚斗篷送他出去,没料到天气已经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甚至有些异样。

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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