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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额头,道,“有劳公公费心,无见十分感激。”

夏知见他这般称呼自己,连忙挥手:“您叫我小夏子就好,您是贵人,我一个奴才费心算个什么。您身体好就好,我可听说,陛下要发落您,将您贬去官奴,还是别的什么?”

寒无见“嗯”了一声,语调微扬,似乎没想好措辞。他自己也不是多清楚,如果不是处死,那大概率应该是流放和其他不满于他或被他及他的人不满的大多数的人一起。

夏知是故意这样问的,他也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忧愁道:“我听着外面尽是对您不利的消息,说陛下要杀你的头,因着您过去和他作对。这不,我昨日本来就要来的,我担心您,夜里赶忙来了,结果被人拦下了——您猜我见着谁?”

寒无见心念一动,他昨日还在病中,隐约记得那么一些……暧昧的痕迹——他以为都是梦中之事。

“兰因?”意识到自己贸然念了谢兰因名讳,寒无见及时收嘴。

夏知听着这语气高兴起来,但还是要作出惊讶之姿:“您怎么……这,这是陛下名字吗?昨日陛下有为难您么,我来的赶巧,陛下先来了,我差点也给撞上,幸好叫人给我止住了脚,差点冲撞……我瞧着陛下是暗地里来的,所以……莫不是对您动用了私刑?”

夏知的神态实在有些收不住,尽管他措辞相当谨慎,甚至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人不快,但又对着问题势在必得地穷追不舍。

寒无见看得出他心性是有几分不正的,但又觉着这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只别做错事,大多数人都是有利己的私心在身上的,夏知也许只是太心急了些。

“他,陛下没有对我用刑。”寒无见慢吞吞道。

“我瞧着也是,您看起来比之前还好些。既然他没有对您用刑,那他对您做了什么?”

一阵沉默。寒无见扶着木栏,夏知赶快捡起谈话缝补空隙:“哎呀瞧我这德性,陛下和您什么事,犯得着让我一个下人知道吗?我只是,我只是怕您受了不公正待遇,有些担心过头了……”

“我没事,”寒无见道,“我与陛下干系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啊,原来是这样。我也早有听闻,您过去与陛下就情谊甚笃,听说还做过他的老师。想来你同陛下也是情谊深厚,他必然不肯叫您受罪了?”

寒无见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要是如你想得那般简单就好了。”

“此话怎讲?”夏知更进一步,琢磨他脸色,“您是有什么心事在心里吗?如果不嫌小的,也许可以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参谋参谋?”

寒无见在思索谢兰因来见自己的事。他来的那样晚,也许是不肯叫别人知道这事,也许还有别的缘故。也许跟他父亲也有关,想到此处,他心口一疼。

“您怎么了?”夏知伸过手来想扶他,被他推开了。

“我没事,多谢你。”寒无见道,“是这样,我心里放不下我还在京中的至亲,我的侄子寒景行,因为太多事耽搁,我始终不得见他,所以想请您帮我打探打探他的消息,我想知道他的安危如何。劳您走这一趟,无见感激不尽。”

他甚至向着夏知微微低了头,十分恳切谦逊,半点也无世族贵人高人一等的姿态,也没有像个落难囚徒般卑躬屈膝。

夏知心里暗暗称奇,表面忙口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琢磨,寒无见此前还为入狱之时怎么自己不去找至亲,“太多事耽搁”,还不知道是什么托辞呢,看上去倒一本正经的模样。

尽管寒无见是如此亲和,夏知心里始终像是有什么地方未被抚平。

不出两日,寒无见没有再等来谢兰因,等来的是一纸连坐的罪名,具体罪状是什么他没听清,大多是模棱两可的事情,他只是听完长舒了一口气。

走出暗牢时候,光线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迅速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愣着做什么,走快点!”

寒无见踉跄两步,问他:“去哪里?”

对方凶神恶煞道:“什么去哪里,问这么多找死吗?”

“只是想了解一下处境。”寒无见并不怯场。

“处境?”他笑了,“你有什么处境?你现在就是一个官奴,不是去干脏活就是去做男妓,我看做男妓就很适合你,当兵真是糟蹋你了。”他嘴巴咧得更大了,“你是怎么伺候前朝皇帝的?”

寒无见感到头晕,愠怒在他心中积蓄,正要驳他,眼角瞥见一个熟人。

陈相因也发现了他,没办法继续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只得走上前来,把拂尘撂到一边,呵斥这个领路的兵头道:“在这里嚷什么,不知道公主在这边午睡吗,嫌舌头长还是命长?”

士兵迅速打自己的嘴:“公公,我错了,小的不知道公主在这边,还求公公网开一面。”

“你去那边墙角背对我们,我有话同这个人讲。”

那人脸色相当为难,不安地看了不明状况的寒无见一眼。

“废话少说,这是公主的命令。”陈相因已经开始相当不耐烦了。士兵只好依言转过去,祈祷这之间不会出什么状况。

陈相因领着寒无见走到稍远的地方,寒无见还以为他要带自己见公主,也许是公主有什么话与自己说,但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寒无见从头到脚望了陈相因一眼,“相因,你这是?”

“不想和你一样被谢兰因摁死,才听了公主的话出此下策。”陈相因没好气道,忍不住又主动接了一句,“你放心,不是真的没了。”

作者有话说:

陈相因意思是不是真的太监……要把这事说的男子气概一些

第118章 与陈相因交谈

缓慢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在向他辩解自己不是真的太监。

寒无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笑了出来。陈相因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都沦落这幅模样了还笑的出来。”

寒无见道:“也算是预料之中吧,不过至少还活着,马马虎虎。”然后照例向他打探自己家人的情况。

陈相因对具体情况也是一知半解,他最近很不敢露头,上头整顿的动作太大,各种牵连——寒家不出意外应该是举家贬为官奴流放,不少世家都是这样。

“说起来他们真是能折腾。”陈相因冷笑一声,他在说谢兰因。

寒无见想了想,自己应该不会遭到流放,依兰因的性子……寒无见担心的有太多了,家族、父母、至亲、朋友还有兰因。一切事情纠缠在一起简直叫他坐立难安,他对自己的境况遭遇却不甚关心。

寒无见又看了陈相因一眼,勉强浮出一个笑容:“你人还好,也不错。不过我觉得,就算你服从兰……改为服从新主的命令,也许还是可以大展身手的,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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