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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着胡子笑起来,点头道:“真不愧是王爷嫡长子,说话风格真是如出一辙。”

谢余听着扬扬眉,问谢兰因:“这样,兰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朕可以给你指婚,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豪门贵女还是乡野平民,朕都应允。”

席间自在的说话声逐渐平息了,在说完“乡野平民”四个字后,席间一根针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多谢陛下好意。臣暂时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会自己去争取的,不需要陛下操心。”谢兰因站起身,绕到席侧,抬手虚虚敬了谢余一杯茶,“陛下如果愿意抬爱,明年春试别把臣刷下去就行了。”

他的话说的很大胆,谢余咬了咬下唇,使了个眼色,李高走过去。

适逢寒无见一袭青衣骑马而来,在席前停下,翻身下马,在空地上单膝下跪,给皇帝行礼:“参见陛下。”

李高下来,拿走谢兰因手里的杯子,把满满一中杯的酒塞到他手里,“陛下说了,今儿这个日子,不适合以茶代酒,世子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他按上谢兰因肩膀,要谢兰因跪下,“行礼,应该是寒将军这样的,想必王爷可能没有和您好好说过,好在现在知道也不迟。”

寒无见在旁边碰了碰谢兰因的腿,谢兰因俯身跪下了,看着眼底一汪酒,却迟迟没有动手。

无视了兄长的眼色,寒无见请示道:“陛下,王世子不擅饮酒,臣愿为其代之。”

谢余还没开口,谢兰因道:“谁说我不擅了?”说罢一饮而尽,把杯盏倒过来给皇帝看。

谢余抚掌而笑:“好,这才是我皇室男儿,赏。”

事后,皇帝带人去围猎,寒无见没有跟着去,他扶谢兰因坐,谢兰因推开他,明言不要他碰自己。

寒无见苦笑:“怎么还生气呢。”

林琅跑过来,问谢兰因好点没,给他递手帕,“您喝酒会吐的,陛下还当着这么多人刁难您。”

谢兰因擦了擦嘴,“他不就觉得自己大权又在握了,有那么些人越活越看不清局势。”谢兰因看向寒无见,忿然,“不用你教训我,我没逼你跟我呆一起,你怎么不听你父兄的话,和陛下围猎去呢?”

寒无见莫名其妙被凶了,不过他并不生气,只叹了一口气:“没有要训你。这不是担心你,你毕竟还是我徒弟,怎么样,好点没,我叫人去给你煮热茶?”

“还好。”

林琅看看两人,问寒无见:“世子上次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还以为你们又闹翻了呢。”

“是吗,没有啊,”寒无见道,“他可能是当天有别的事心情不好吧。”

林琅不置可否,问他:“那天给你买的果脯吃的怎么样,我跟世子说你喜欢的,听说吃起来就跟糖心一样。”

寒无见点头:“就是,太甜了。”

谢兰因出声叫林琅闭嘴,问寒无见:“你不喜欢?”

林琅在旁边添油加醋:“世子那天晚上特意跑过去给你买的。”

“我给,给我侄子吃了,”寒无见略为尴尬,睁了一双眸子,欲言又止,最后问谢兰因,“怎么还亲自去呢,又不是买不到。”

谢兰因冷看他一眼:“刚巧路过,你以为我很闲?”

寒无见笑:“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亲自帮你去买,不差人去。”

谢兰因移开目光:“暂时没什么想吃的,你把这句话记着就好。”

李暮邀陈相因去自己附近的茶楼喝茶。

“我们阿见厉害吧,他猎到了白虎,如果不是后面他突然不去围猎了,他这次成绩肯定不会比往年差。他骑射一直是第一。”

说起寒无见,李暮比说起自己还骄傲自豪,眼里亮亮的,神采奕奕。

陈相因折了根枝条在手里扭弄,闻言不住点头:“我听说,寒将军是去陪王世子了,世子不舒服,不然也会去狩猎的。”

“王世子,他好像……”荣安王和陛下一直不和,这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了,王世子不满陛下也不算意料之外。

“阿暮哥哥,我听你和寒将军也是从小的交情,但怎么感觉,寒将军好像和王府的人也走的很近啊。”

“因为阿见父亲曾经是荣安王老师嘛。”

“这个我也知道。”

“阿见现在又在教王世子,他们关系好也是应该的吧。不过我相信阿见心里,肯定对大家都有一个特定的位置,不是孰轻孰重可以比拟清楚的。”

陈相因抽打路边的荆棘,点点头:“也是。只是,阿暮哥哥,你心眼真的太实了,老为喜欢帮人开解,你这么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会吃亏的。”

李暮问“是吗”,他想了想,“不会啊,我也没有替每个人都这么想,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其他的事,陛下也叫我少管。”

“阿见嘛,”他又道,“我从小就知道他的,他也一直设身处地为我们着想,你只是不了解他。要是陛下让你跟着阿见就好了,不过阿见一直在休沐,待在家里,平时都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了,我也不好意思去相府拜访他,我这么寒酸。”

陈相因看了看李暮,李暮生的很白净,纤瘦,白布衣衫,做官不会捞钱,袖口压着写字都快磨破了,典型的书生装扮,别人送他衣服他还不要。

李暮在翰林呆了好几年才被陛下记起来,塞进一个末端文官职位上,各种人都能差遣一脚。过了两年才被放去一个闲职,但私底下还要帮陛下取送一些密文消息,而且他真的从不私自拆看,也不知道是真的忠良还是傻。

但其实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在朝堂也没和什么人结过怨,陛下和寒无见算是把他护的很好,也没让他卷进过什么乱子,寒无见仇都结成那样了。

陈相因叹一口气,道:“他不是休沐,陛下可能要远调他。”

“为什么,他家在京城,陛下要把他放去什么地方,陛下怎么没和我说过?”李暮听了有些不可置信。

“陛下处理公务那么忙,可能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吧,而且你不要那么担心,其实我也是随口猜的。”

李暮眨眨眼,道:“阿媛,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因为,”陈相因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陛下多少不会喜欢把一些人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太久。”

李暮点点头:“只是内阁的人换不动。”

“不会,这次陛下可能要动内阁。”陈相因信誓旦旦道,“寒相年纪真的太大了,不是吗。”

寒家衰弱得太快了,如果说几年前寒家势力范围还在滔天之列,能够平衡荣安王与陛下的权势,那么现在式微已经显现,朝堂倾颓太明显。

如果寒家小儿子寒无见不娶郡主拉拢地方,很难再扳回一局,但寒无见这么多年都没被拉进朝政局势,寒相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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