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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冷,你不要再感冒了。”

她刚背过身去,就从镜子里瞥见赵嘉原捏着围巾闻味道的样子。

他陡然抬眸,在镜中与她对上目光。

像撞见了什么羞耻似的,温佳妮别过脸,面色平静地拿过柜子上的门钥匙,说:“我们出去吧。”

走出温暖的房间,迎面一阵冷意,出了楼,冷意更甚。地面铺着白雪,温佳妮专踩没人踩过的地方走。赵嘉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有时候故意走得慢了,眉头跟着皱起来,不过一会儿,前面那人转过身来等他跟上去,他眉头又舒展开了。像玩游戏,乐此不疲。

刚买上羽绒服和羊绒衫、几双厚袜子,外面就落起小雪了。温佳妮还想着要给赵嘉原买双保暖的鞋子,怕雪会下大,最后没去买,只买一些食材跟男士洗护用品便赶着回去。

这一晚,房东恢复习惯,又开始拉小提琴了。

赵嘉原第一次听到,眉头一皱。

温佳妮笑着说:“多待几天,你会习惯的。”

安静了一会儿,赵嘉原终于开口说话,“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可以呀。”

室内的温暖,烛光晚餐的良好氛围,衬得温佳妮脸上的笑很动人,一点都不像赵嘉原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了,他以为到这里来,温佳妮又要做他讨厌的事,说什么不可以,招他恼火。

没想到,说了“可以”也招他恼火。

怨愤在心中鼓胀似气球,欲要膨胀炸裂——

言不由衷地,赵嘉原恨恨地说她好善变,好招人厌,怪不得她在家里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温佳妮怔住,感觉有点受伤。

更受伤的是,她听到赵嘉原说:“我真犯贱,说了不会来找你,我又来找你,次次犯——”

离开椅子,扑到他面前,温佳妮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

琴声停了,白天的小雪这会儿落成大雪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温佳妮踉跄着步子跟着他进了卧房。一进到这里,跟刚刚在外头一边用晚餐一边吵架似的说着话是另一个世界了。赵嘉原不断地吻着她,短短的胡茬刺着她的皮肤。没有Condom,做起来是陌生的,温佳妮低着头,手被他抓去握住——着了火似的,像她那晚的梦,那把火穿过了她。她看一眼赵嘉原的脸,他也在看她,于是那把火逐渐升温——灼人——熄灭——温佳妮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动也不动,也不知该怎样动这只手,再去看赵嘉原的脸,他吻过来。

隔日,温佳妮醒来没有见到赵嘉原,也没像过去一样看到什么留言便利贴。赵嘉原一言不发地走了。如果不是买的新袜子还在,她会忍不住怀疑赵嘉原到底有没有来过。

过两天,赵嘉原突然出现,以新面貌,没有讨人厌的胡茬,面容干净,着装整洁,还理了头发,看起来很清爽。

他站在走廊上,跟这里的一位住客谈话,神态自然。

温佳妮上楼的步伐迟疑了几步,等他看过来,她低头去拿包里的钥匙。他走过来,问:“去哪了?”

再看他的脸,哪里还有刚刚的自然。

温佳妮答:“去见朋友了。”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赵嘉原摸着她的小肚子,“好像胖了。原来没有我,你过得好很多。”

“歪理,哪有胖就叫过得好?”温佳妮侧过身来,吻他一下,想了想,说自己是吃杂食吃胖的,没有真营养。

他笑,“狡辩。”

就当是狡辩吧,温佳妮也摸上他的肚子,睁眼说瞎话:“你也胖了。”

他不狡辩,还“嗯”了一声,然后没声了,闭着眼,像睡着了。温佳妮轻轻摸上他的脸,很喜欢抚摸他的下巴。

他闭着眼,忽然出声:“你想过我么?”

“嗯。”

“只有在‘外面’,你才会这么诚实。”

温佳妮偎进他怀里,轻轻说:“那个‘家’好像一种诅咒,每次想到那个‘家’,我好像不是我,回到那个‘家’,我更不是我。‘家人’都要我做选择,实际上又什么选择都没给我。也许,要过很久很久,那个诅咒才会消失。”

但,家人怎么会消失呢?除非他们老去,死去,带走“诅咒”。

第二天,看赵嘉原换衣服,像是又要走的样子,怕他这一趟走又突然出现,温佳妮说:“我假期不长,过一向我还要到巴黎去。”[1]

赵嘉原看她一眼,“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1]过一向:皖地区方言,过一段时间。?

第81章 81

刚开始赵嘉原还是寡手而来, 后面再来,他会带束漂亮的鲜花,或是一些食物, 再或是发短信问佳妮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他可以带来过来。

鲜花与食物, 让人快乐。

佳妮很喜欢他的这些小变化。

像温佳妮说得那样,在这儿多待几天,赵嘉原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房东的晚间习惯。

有次, 赵嘉原替佳妮到房东那儿借一瓶红酒好用来做菜。

房东问他是温的什么人,不等回答, 房东自顾自地笑说,他一定是温的那只戒指的另一半。

第一次做法式菜肴失败了,还剩一些红酒,兴致一上来,温佳妮提议干脆喝光光。是默契,又或许是赵嘉原的默许, 喝了酒, 温佳妮坐到他身上去,只是这样,没有别的,过会她觉得有什么了, 马上从他腿上溜下来。赵嘉原搁下酒杯, 把她拉回来,教她继续坐着——然后就那样坐了下去,佳妮从没想过那样的事情可以在椅子上这样做, 难免觉得害臊, 双臂围住他颈子, 低着头,脸颊燥热,紧闭双唇,又忍不住张口小小声地叫着“嘉原”。一阵阵的震动,桌上瓶子倒下,剩余的一点点红酒冰凉凉地泼到她腿上,淌了一腿的红,深浅不一,湿答答的,淌到他的西裤上,过后又黏到他手上去了……

再过来,赵嘉原特意带来一瓶更好的红酒还给房东。

那日佳妮拉了赵嘉原去巴黎。

去佳妮在巴黎的住所的路上,赵嘉原说:“家里书架上有一本书,我记得开头是‘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1]

佳妮转过身来,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笑,“原来你还会翻书呀。”

赵嘉原握住她的手,把脸贴上去,“因为家里太无聊了,只能翻你留下的那些书。”

那些书对他而言,多数都很无聊(非贬义),可就是太无聊了,最后不知不觉地翻完了一本又一本书。

他最讨厌翻看佳妮留下的那些书了。

可是在那个房子里,她留下的东西好像只有那些书是活的,是生动的,是可以让他看看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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