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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别人呢？老妈当时这么说。
——听着一旁温家老太太的话，再看看六叔，赵勖哲本想着再添油加醋一番，想到老妈的话，只得作罢。
赵崇生不在家，大房本想打电话叫人回来一趟，赵家六叔说不必了，说赵嘉原是他赵家的人，三哥不在，他来教训也是应该的。
这话叫坐在一边的温老爷子听去了，不大高兴，眉头一沉，没好气地挥起拐棍，朝赵嘉原挥过去，却没有实打实地落到他身上，只是碰了碰。
“嘉原，你说你，犯什么糊涂！好好的怎么在家里打人？”
“我没打人。”
“你还扯谎？”老爷子真像把他给打一顿，不料，赵嘉原又说：“我打的是人么？”
赵郁清慢条斯理地搁下茶杯，望向赵嘉原，“这么说，你认为你没错？”
赵嘉原站姿挺直，一脸倨傲，丝毫不觉自己有错，望向六叔身后的某人，“六叔，你不了解二哥是什么东西吗？”
赵勖哲都可以那么亲切地管他叫什么弟弟，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在赵郁清面前，样子也要做一做，所谓虚伪。
赵勖哲把头一低，咬牙切齿，忍耐再忍耐，低声说：“六叔，我可真什么都没做，是他突然过来，二话不说就踹我——”
赵嘉原往前走几步而已，那赵勖哲就瑟缩了下，也不说话了，一副真被赵嘉原吓到了模样，落到大家眼里，怎么着都是赵嘉原的错了，错不该打人，把人打怕了，那打的是有多狠？
赵郁清当然了解赵勖哲，也更了解赵嘉原——也不知道像了谁。陷入短暂的沉思，隔了一会儿，他说：“不管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嘉原，跟你二哥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
听到这话，赵勖哲急了，这意思分明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六叔到底还是偏向这野种的！
他望向赵嘉原，恨得很，一个野种而已，想到自个儿老妈说的话，说赵嘉原一旦真回到赵家来，依着老爷子和六叔的态度，赵嘉原恐怕得最大好处，家里的好处还轮得到他们吗？
赵嘉原眉头一扬，立马道声歉。
“别，我可受不起这个歉。人嘛，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起责任。”
赵勖哲往后头挪挪位置，慢慢抬起头，没寻到温家小表姐的身影。
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只想搞臭赵嘉原，见人不在，便说起先头在家里过生日的时候，赵嘉原跟那表姐做了什么勾当，把看到的添油加醋一番，说温家表姐都拒绝了，赵嘉原还逼着表姐，欺负表姐。
“这事儿，搁外头说去，算犯法了吧？”赵勖哲佯装痛心。
从赵嘉原离开京都之后，赵勖哲早早就备了一手，如今这个社会，凡事要讲证据，那就找人盯着赵嘉原和温佳妮，所幸结果很惊喜。
不相信的话，有手机里的照片为证，最新照片就是这几日，赵嘉原跟表姐在外头见面，表姐的面孔模模糊糊，但看身形、衣服是能确定的，肢体行为都透着不大情愿的意思；而赵嘉原十分清楚，连和表姐接吻的样子都拍清楚了——
尤其是接吻这张照片，赵勖哲叫人特意搞了个特写放大，说这样才叫视觉冲击，想一想，家人见到家里的姐姐跟弟弟在一块接吻，得多大的冲击？
照片一拿出来展示，温家几位长辈真真惊到。
赵郁清冷冷地盯住赵勖哲，着实没有想到自家侄子还有这等手段，从京都到这里，竟忍耐这么长时间。
只是，很可惜，若是那会生日现场说这些事情，哪怕他有意袒护嘉原，老爷子也一定为维护面子，不会再认嘉原这个孙子。
他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赵嘉原，赵家三个孩子，老大死了，老二不成器，多少也算是为女人，没想到刚成年不久的老幺也是个“不得了”的人。
此刻，事实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家里的长辈发着大火，对着赵嘉原却不知要如何骂起，干坐着没有反应，努力平静消化这件不伦之事，偏偏，赵嘉原还要说：“我跟表姐又没有血缘关系，接吻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姓赵，我是赵家人。”
温老爷子双目一瞪，手里的拐棍挥出去，砸到赵嘉原身上，“混账东西，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温佳妮站在楼上听着楼下的动静，佳淇也在，看着她，像是在说：看吧，早就告诉过你了，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赵勖哲胡说八道，把赵嘉原贬臭，而他一句话都不反驳，唯一反驳也只是：“我和表姐又没有血缘关系。”
他只是站在那儿，而一旁大人们个个脸色大变。
佳淇看出温佳妮想要下楼，忙把人拉到自己卧房，低声说：“姐，别做傻事，你要下去，这事儿就往你身上落了，那你这名声就毁了！”
在这个传统的家庭里，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也等于是这个家的面子。谁害得这个家面子受损，谁就待不下——一如母亲。
死了丈夫不要紧，还有两个女儿，只要照顾好两个女儿就好，吃喝用不愁，偏偏还要在外头认识新男友，还要光明正大地带回这个家。
碍于一些情面，家里人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说什么，像是谈生意、谈交易一样：跟外头的男人结婚，可以，离开这个家。
本来嘛，这就不是母亲的家，母亲只是姓温，算不得温家人。
温佳妮流下泪来，“那他呢……他的名声呢？”
佳淇说：“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要紧，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记，大家对男生犯的错，忘性最大。”
“可是，他没犯错呀。”
“姐，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们俩在一起了，就是错误，你们的关系就不对呀，你们是姐弟！表姐弟！就算没血缘，可这关系在这里，过不去！我不管那个赵勖哲现在瞎编还是怎样，他这么一说，错误就由赵嘉原承担，不是很好吗？姐，你没有受到多大伤害，这是最好的结果。”
卧房没有开冷气，窗户开着，外头一阵夏风吹进房内，把帘子吹动了，窗子上挂着的风铃摇摇晃晃、丁丁泠泠。
明明这是很美好的夏日上午，清清爽爽的，佳妮却觉得浑身发麻，眼前一阵凉，一阵热，是眼泪。
她摇摇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是坏的，她没想过这样子的，没想过要赵嘉原承担那么多。
卧房内的全身镜，映着佳妮的脸，脸上淌着泪。
看到镜子里的人，她很诧异，怎么会哭成这样子，怎么动不动地又掉眼泪了呢——
像母亲的面孔一样，指责镜中的自己，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动不动就哭，难道你没有做错？你身为姐姐，不应该阻止你弟弟犯错吗？……
……
温佳妮捂住脸，过了片刻，细心地抹掉脸上的泪。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