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7


微微的颤抖,“你当时还在睡,我反倒又退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借着去办手续的事,我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了很多。”

“恩。”傅琢祈柔声回应,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非常害怕,她一走,我就只剩下自己了;今天的时候,我突然也很害怕。我没有能力救到妈妈,也没有能带她逃离那个地方,每次想起来,我都好后悔,哪怕我只是带她走出那个县城呢?我怕,如果今天和当年一样,以后想起来,我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后悔。”

傅琢祈微微倾身过去,把人搂进怀里:“你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不要这么苛责自己。”

“还好。还好今天跟那天不一样,我……你还在,是不一样的。”安辞靠在他胸前,小小声地说,“我也……还有机会。”

安辞突然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傅琢祈。”

“恩。”傅琢祈抬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之前说不喜欢,都是我骗你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安辞声音越说越小,眼神倒是未有分毫地挪移,“就算哪天我真的会输,也没关系。总比……总比哪天我没有机会再把这句话告诉你要好。至少,至少现在我不会后悔。”

“就算输了,我也没关系的。”安辞又补充了一句,好似不说这句话,自己就输得更彻底一样。

“虽然你总在说自己会输,但要不要试着信我一次?”

对于小狐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告白,傅琢祈的心疼其实远大于欣喜。

他知道,今天是真的吓坏他了。不然也不会让他能如此破釜沉舟,一股脑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给自己听。

“信我一次吧,阿辞。”傅琢祈抬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搭在他的后脑上,带着他重新靠在自己身前,“你不必赌什么,只要喜欢我就好。我不会让你输。”

其实安辞最不信的就是承诺。

无论是商场上,还是私生活里。不能写进合同白纸黑字的承诺,不过就是他们用来谈判的一种手段。

写作承诺,读作坑蒙拐骗。

但此刻,听着傅琢祈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安辞觉得,承诺或许也没有那么不可信。

他想,信一次试试。

妈妈,我可以信他吗?安辞在心里无声地问,却又很快自己给出了回答。

信一次吧。

如果哪天自己真的赌输了,就让傅琢祈拿他的傅氏集团来赔,自己应该也不会亏。可这个想法,却依旧让安辞觉得有些不爽。

就好像,他现在完全不能接受这种可能。

“信我,好不好?”没有等到回答,傅琢祈又柔声问了一句。

沉默片刻,傅琢祈终于等到了那句小小的、浅浅的“好”,就像初见那天,他躲在花盛昌身后,蚊哼一般的问好。

和那天一样,傅琢祈依旧将他的话收入耳中。

“阿辞,你愿意坦诚,我很开心。只是不要再自责了。”

“我没有……”安辞小声辩驳。

却只换来傅琢祈胸腔微微的震动:“是嘛。那是谁总喜欢在日记里口是心非地强调自己‘不在意’,自己‘不在乎’?”

安辞沉默了许久,才从他怀里退出来:“你这个偷看别人日记的……坏人。”

“你是在责怪我?”傅琢祈笑出声,“我还以为是在打情骂俏。”

软趴趴毫无威慑力地“坏人”,听起来简直像是调||情。

不过把话都说出口后的小狐狸,状态看起来好多了,不再是之前那样紧张里又带着几分死气沉沉,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反倒有些……可怜。

好像自己把他丢下了一样。

那晚见完花盛昌之后,他也是这样。傅琢祈想,他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冷漠无情,可他比谁都要渴望陪伴。

“你现在这样,真让人放心不下。”傅琢祈抬手摸摸他的脑袋,“要是等以后老了,我走在你前面,你该怎么办。”

他说这句话,本以为会换来小狐狸的辩驳,却没想到,只看到小狐狸的眼泪啪嗒啪嗒无声落了下来。傅琢祈顿时慌了。

“我……这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你不要难过。”傅琢祈赶紧抬手给他擦泪。

“我没想哭。”安辞也抬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是今天泪腺它变浅了。”

“恩恩。”傅琢祈从床头那边抽了纸巾递给他。

安辞接过来,还顺便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要乱说话!呸呸呸!几十年后的事,就等几十年后再说!还有……”

“还有?”

“我才没有不舍得你!”安辞把用完的纸巾团起来,恨恨扔到一旁垃圾桶里,“这真的只是因为泪腺太浅了!”

“好好,都是泪腺的错。”傅琢祈咥然。

小狐狸今天似乎被吓到有些崩坏了,也不知道等过两天冷静下来,会不会又翻脸不认账。

不过傅琢祈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自己的一场车祸,反倒让小狐狸真变得坦诚。

“所以你付了花鹤瑄的医疗费?”傅琢祈一边吃着切好的苹果,一边问。

安辞手里还拿着刀,继续削梨:“恩。”

“我还以为你会代表‘家属’,放弃抢救。”在得知安辞去签了转ICU的字后,傅琢祈有些意外。

“后续我选了保守治疗。”安辞把一长条的果皮扔进垃圾桶,把雪白的梨肉切成小块,放进傅琢祈面前的盘子里。

“恩?”

“医生说他伤得很重,就算手术,也有概率变成终生残疾,而保守治疗的话,百分百残疾。”

而且在ICU的抢救里,为了保命,花鹤瑄的肋骨又断了好几根,身上各种管子插得七七八八,罪是一点儿都没少受。

安辞不差这个钱,他就是想花钱买花鹤瑄受罪。

傅琢祈也明白了这一点,失笑道:“你啊你,现在外面都在说,你以德报怨,是个好人。”

“我也确实是个好人。”安辞理直气壮地看过去,“我要再坏一点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去见他爷爷奶奶了。”

结束了崩坏状态后,安辞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似乎那天那个因为一句话就啪嗒啪嗒落泪的人,不是他一样。

傅琢祈也识趣,那晚的事,还有之前小狐狸醉酒的事,都只字不提。

“安董可真是慈善企业家。”傅琢祈咥然。

安辞点点头,毫无愧疚。

他为数不多的愧疚,只用在了几个在意的人身上。

不在意的东西,他说谎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你的答辩怎么办?”

“下周有第二次答辩,学校老师知道情况后给我通融了一下。”安辞说。

“能过吗?得过吧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