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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如梦醒,颤着手,几次都不能把手机从围裙里掏出来,拨通了贺知熠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周衍在听到“对不起”仨字的瞬间把电话挂断,再打。

“快接电话。”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一次的电话很快打通,“知熠,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空现在就来店里一趟,我在店里等你,有事跟你说。”一口气把话说得又快又急,周衍觉得身体往下坠的感觉在消失,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紧张等待贺知熠的答复。

可回答他的只有听筒里长久的沉默。

“喂?”周衍不相信,看了眼手机,确定电话是被接听的,“喂?”回答他的仍是沉默。

“你为什么把视频给陈敬?”说出这句话时,周衍的口吻变得异常的冷静,有种明知答案的灰心。

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缓慢的,周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摊放到桌上,看那不断累积的通话数字。

也不知道过去过久,他掐掉电话,抬手去解脖上的吊坠。他明白了为什么身体往下坠的感觉会消失,原来,他已经站在地狱里。

这吊坠当初是贺知熠在他睡梦中系上的,现在周衍努力了几分钟,愣是没把它解下来,手还累得又酸又痛。这酸痛在蔓延,爬上肩膀爬上下巴最终停在周衍眼眶。

贺知熠欺负他,贺知熠送的吊坠也欺负他。

第20章 16

另一头,贺家,准确来说,贺知鸣家。贺知熠也不知道哥哥是说了多久,反正自打他进了书房,哥哥就开始了“说教”,好不容易被“释放”,他走出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弯身抱狗,嘴里“贝贝”叫个不停。

“哥,你可真能说,我不急贝贝都等急了。”他抱着狗,走进书房冲着怒容未消的贺知鸣。

他不抱狗也罢了,提起这狗,贺知鸣又是一口气提上来。贝贝是只伯恩山犬,那会儿贺知熠才上大一,不打招呼就抱了回来,还说它以后就是他的女儿。贺知鸣当然不同意,alpha未婚有“女儿”多不像话?只允许它做家里的妹妹。狗是不打招呼就抱回来,接下几年,并不见他怎么养,倒是自己,又是教又是遛,生病绝育全部操心,到头来,贝贝反而最黏他,你说气不气?

“反正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在赌厅好好待着,跟着发叔学做事,我会让他看着你。”说到这里,贺知鸣不免又想起到现在还失联的阿J来,“阿J也去。”当初挑人的时候,他的本意是想阿J能够管着弟弟。忠心是好的,可不能愚啊。阿J对弟弟简直是愚忠,就是弟弟让他阿J去杀人放火,他阿J也没二话,这……简直不像话!必须找个有辈分的震着他俩。

“知道了。”贺知熠闷闷应他,抱狗往外走,走一半又回来,“哥,中午吃什么?”

他这转折来的,贺知鸣一时愣了愣,语气不由软下来,“问黎姨去。”

“好,我这就去问。”

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贺知鸣忽然又想起件事来,“听说你在中湾码头跟人打架了?怎么回事?”由于光叔的刻意封锁,他直至今日才听到些风声。

贺知熠没回头,不擅跟哥哥撒谎,怕被看穿,“对啊,有点事。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贺知鸣本来要追问,听见他后句话,知道问他也不会说,“嗯”了声算是过了,想着待会儿再叫人去查。

黎姨正在厨房里炸排骨,贺知熠给自己和狗都讨来一块,走到沙发拿自己的手机。一见手机上都是水,低头就捏贝贝的脸,“你是不是又玩我的手机了?”说是玩,其实是拱和拍,也不知道贝贝是什么毛病,没人在时听见手机响,不是拿嘴拱就是拿爪拍,贺知熠为此还报废过一个手机。

贝贝听不懂他的话却听得懂他的语气,哼哼唧唧耍赖,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贺知熠被它闹得完全生不起气,躺下边揉它脑袋边亮屏,看见个周衍的未接来电“歘”地坐起来,下意识就是回拨,刚打出去,瞥见贺知鸣从书房出来忙又挂了。

接下来少说一星期多则半个月都不能自由行动,现在听见周衍声音又见不着人,还是不要自找罪受了。

笑着躺回去,他捧着手机给周衍发消息,“阿衍,最近我都要忙,可能都不能去找你了。”

午饭时,因为怕哥哥起疑,贺知熠没太敢看手机,捱到吃完了饭,回了自己房间,见周衍还没回,忍不住又发过去一条,“阿衍——”

正是这条消息,让他“歘”地又坐了起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这行小字,有点不敢相信,回过神马上给周衍拨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木木的,贺知熠也不知道将听筒里的机械女声听了多少遍,挂断后,再次拨打电话。这一次,他没有再打给周衍,而是打给阿J。

“老大。”阿J兴冲冲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些迫不及待,“我现在正准备要去大哥那儿。”

“掉头,你现在去一趟阿衍店里,看他在不在,如果他不在,就去家里找他。现在就去。”

“怎么了?”听他语气严肃,阿J也收了玩笑。

“还不清楚,你反正先过去。如果他两个地方都不在,大哥这边你就别管了,先把人找到再说。”

“好。”

一个小时后,阿J给贺知熠回了电,店和家里都没人,他已经派人在找了。

贺知熠心里无端就是一沉,“陈敬那边,还有阿衍的那些债主,多派人盯着点。”

确实,开始的时候,贺知熠和阿J都以为是陈敬或是债主们闹的事。毕竟大荣码头发生的事,一查就知道背后是他们,陈敬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可渐渐的,贺知熠想明白了,也许,根本就不关别的事。微信拉黑电话拉黑,犯不着的。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是周衍自个儿想跟他断。

贺知熠搞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会呢?好端端的,周衍为什么要跟他断?他做错什么了?贺知熠想得白天黑夜的失眠,愣是想不明白,心一开始是酸,后来就是怨,最后甚至都有些恨了。

是,他是不爱生气,更不喜欢生闷气,可你得让他有机会把话问清楚,就是断也断个明白是不是。周衍一点儿机会也不给他,贺知熠恨这一点。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周衍就是头小白眼狼,没准儿一开始就是打的骗他钱的主意,“什么舍不得他痛。”的话全是狗屁,一看债还通了拍拍屁股就走人。可贺知熠下秒就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会的,那些话不会是假的,不可能。

闷气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给它时间,让它发酵,只会发酵出个更不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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