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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防线。
弱肉强食罢了。
他们一边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恃强凌弱,又一边仗着自己实力强悍肆意欺侮践踏他的身体。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管是他,还是江池渊,亦或者是无数死在阴暗处的Omega都必须遵守的规则。
时玖凛了然,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疲惫。
江池渊只是近乎痴恋的盯着他微颤的睫毛,好半天才道:“我和你一样污浊。”
时玖凛骤然睁开眼睛。
撞进江池渊深到让人觉得恐惧的瞳眸。
他心脏忽的漏了一拍。
他们都是在深渊中不断下坠的人。
他咧了咧嘴,明明心底因为这句话狠狠颤了颤,嘴上却仍旧不放松:“那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小舔狗?莫子黑可比我干净多了吧。”
不过是被一堆Alpha*了几次,他可是干净的很呢。
江池渊挑眉,看神情似乎是有些气恼。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平日里也只不过在时玖凛面前不情不愿把带着锋芒的那一面对准了自己而已。
江池渊站起身,赌气道:“行,那我现在去找他。”
说罢真的要朝着门外走。
时玖凛慌了一瞬,声音陡然拔高几个度,吼道:“你他妈走一个试试?走了就别回来了!”
江池渊本就没有真去找莫子黑的意思,见他肯递台阶眼睛骤然亮了一下,顺着台阶就往下走,然后笑着吻他的眼睑,没有答话。
他们很少有像现在这样除了做*和施刑外待在一起好好说几句话的机会。
江池渊紧紧拉着他的手,力度大到让时玖凛怀疑他是不是在借机报复。
江池渊只是格外珍惜能见到时玖凛的每一秒。
他不知道李简阳的耐心究竟够他苟活多久。
但至少,现在能和时玖凛在一起的每一刻对他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十指紧握,感受彼此掌心的温度。
却也只是并排躺着,双方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这层温存是那么来之不易。
时玖凛没有挣扎,像是在惯一个顽劣的孩子一般放任他对自己动手动脚,最后又停在关键部位,不甘心似的在周围游走。
被他碰过的地方会泛起丝丝痒意,连带着心脏都在一起颤动。
江池渊率先开了口:“去哪了?”
时玖凛费力抬了抬眼皮,没力气再去重复那边让江池渊听到耳朵生茧的“关你屁事”,坦然道:“去夜语转了转。”
江池渊握着他的手骤然加大了力度:“所以你拿一身Alpha信息素……?”
“想什么呢,那边又不卖Alpha。”时玖凛有意撩拨,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向下移了几分,“况且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嗯?”
江池渊仅是愣了一瞬,便心安理得顺着时玖凛的动作往他下身探,抬眸笑道:“下面的嘴干净,那上面的呢?”
时玖凛面不改色看他耍流氓,有一搭没一搭应道:“不是亲过了吗?”
江池渊这才想起那个略带狠戾的吻。
他的Alpha主动赠予他的吻。
哪怕他们现在没了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哪怕他看自己眼神写满恨意。
他的心脏也依旧会为时玖凛随口一句话加速跳动。
好奇怪,他连时玖凛厌恶他的模样都爱。
真是犯贱。
江池渊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也没敢再说什么类似于他真的很不喜欢时玖凛身上有其他人信息素的话。
他生怕时玖凛不耐烦,怕他把手从他掌心抽出,让他连最后一丝温度都触碰不到。
江池渊甚至有些怀念把时玖凛一个人锁在屋子里的日子。
至少那时,时玖凛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他,等他打开那扇门。
想来他的Alpha大人身体对他的依赖也是那时候形成的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时,江池渊眸色暗了暗,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迟来的罪恶感。
为他自己病态的占有欲。
他自然是希望时玖凛能飞的更高,就算是踩着他往上爬也无所谓——
——可又私心想要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恨时玖凛的污浊,却又爱他的破碎。
他想把破碎的时玖凛一片片捡起来,重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
然后让他感受到爱,学会如何去爱。
时玖凛侧头,发丝散落在床上,阴影和床单褶皱混在一起,界限模糊。
他说:“你想了解我吗?”
江池渊有些茫然,却还是乖乖回应道:“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
至少,他清楚时玖凛每一次呼吸的频率,他明白他的欢愉亦或是痛苦,他了解时玖凛身体里每一处褶皱……
“不,我说的不是那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莫子黑过的不好而幸灾乐祸,或者是为了江池渊偶尔外露对自己的依赖而窃喜,也可能是单纯觉得自己在这世上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真正了解他过去和现在的人,着实可悲。
他难得有了倾诉欲。
那些事烂在心底那么多年,重新被掏出来暴露在阳光下时,好似周遭空气都泛着恶臭。
毕竟他早就腐朽枯萎了。
江池渊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沉闷:“你说。”
时玖凛略一思索,又觉得千言万语不知从哪说起。
从他的人生开始偏离轨道的那一刻吗?
那是什么时候?
是他的父亲第一次晚归,母亲的第一次服药酗酒?
还是那场血液四溅的车祸现场?
或者是差点被Omega强.暴,为了自卫被逼反抗杀人,那个男人却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出去一顿暴打?
时玖凛自小就有自己的骄傲。
他可是Alpha。
Alpha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
时玖凛喉咙干涩。
好像身体里蜗居藏着的无数灵魂都在朝他拼命嘶吼,代替他哭泣。
可偏偏眼睛干的厉害。
他本想说算了吧,都是些烂事,没什么好提的。
可埋在自己颈窝的那个人却像是要给足他开口的勇气一般,声音很轻,却又极其坚定的重复:“你说。”
短短两个字,像是化形成了最锋利的匕首,直直在他封锁的心脏上划了道口子。
却并不疼。
刀刃只是割开了那道锁,制造一个缝隙,给阳光照进来的机会。
他愣了愣,终于将那口憋在心底好久的气吐了出来。
他对江池渊笑,找了个不那么恰当的开场:“你有见过发情期不用抑制剂,还在你面前一手拿枪一手拿情趣用品威胁你上他的Omega吗?”
江池渊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