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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打算接着问,只是直勾勾盯着他眼睛:“我好像并没有为了你保持贞洁的必要?就算是不干净又能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在里面发现了其他Alpha残留的痕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池渊身体猛的抖了抖。
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或者是说,他压根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他还能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无法束缚住时玖凛,也明白他不会为自己停留半步。
他的爱除了能让自己难过外没有丝毫用途。
可江池渊还是赌气道:“那我就把你干到离不开我为止……为什么不能一直是我?外面那些鸭子又有什么好的?选我吧,反正……反正他们活一定没我好。”
反正对于他时玖凛而言,他和外面那些人都一样,都是跟泄欲工具没有任何差别的东西。
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后半句话说出口时他的声音都在细细颤抖。
他什么时候卑微到需要跟鸭子抢人了?
江池渊急匆匆移开视线,没让时玖凛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时玖凛却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神情愈发庄重:“你知道的,你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他甚至已经在期待江池渊看见他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时的神情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能轻而易举对另一个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威力甚至要胜过于直接在他要害处捅几刀。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这个人,因为有底气,知道他无论被自己刺得多么血肉模糊也不会走。
时玖凛贪恋这种感觉。
这总是让他有种自己是至高无上的错觉。
他死死掐着江池渊命脉。
江池渊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是。”
是他的错,他就不该让时玖凛看出自己有更近一步的念头。
时玖凛奖励似的吻他唇角。
却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丝毫更深一步的意思。
江池渊不敢妄自行动,只能小心翼翼在一旁偷看时玖凛神情,试图摸清他在想些什么。
“今天不做。”时玖凛朝他眨了眨眼,“想和你说说话。”
江池渊喉结微动,不好的预感在暗处悄悄滋生。
但他好像除了说“好”外也吐不出什么新鲜的词汇。
时玖凛不动声色把话题往莫子黑身上引:“你不想去见见他吗?他那么喜欢你,我都快要嫉妒你们之间的感情了呢。”
江池渊察觉到他话里的锋芒,眉头紧缩:“你故意的?”
他分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是硬要拉别人出来恶心他。
就好像在他眼里,自己的情感是廉价到跟路边传单没什么区别,有求必应似的。
江池渊被迫低头,长叹一口气,从脑海里重新搜刮出当年那些跟莫子黑有关的破事,认认真真跟时玖凛道。
“你应该也是察觉到了的,”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头,“我并不是真的因为莫子黑跟我告状而处罚你……这只是个由头而已。逼你跟他道歉也是一样,就算是我知道错不在你,是他先出言不逊,但……”
但他也还是用强制的手段生生把他脸面撕下,逼他跪下跟他最厌恶的人道歉。
何其残忍。
不过这些精神上的小折辱跟时玖凛所经历过的,漫漫无期的三年对比似乎也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时玖凛没有回答。
他垂眸,只觉得那层暧昧像是被江池渊这几句话捅了个窟窿。
他唇角仍维持着向上扬起的弧度,眼底却没有一点点笑意,冷到可怕。
“你这些话放在现在跟我说……可真是够讽刺的。”
就连他自己现在回忆起来都会觉得惊异。
他当时,究竟是以什么为信念支撑着自己继续坚持下去苟活的?
明明早就万念俱灰。
“无所谓。”时玖凛耸了耸肩,“反正那些事对你而言都是过去式了。”
反正在绝望中挣扎,默默寻找生路的人不是他。
反正最后绝望的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人最多也不过只是充当着冷漠的旁观者,仅此而已。
第134章 我和你一样污浊
最后还不是得靠自己。
哪怕就算是知道这个世界一片荒芜,知道有那么多人心心念念想要看他痛苦,他也依旧要活下去。
他厌恶腐朽的自己,却又发自内心想要把自己保护起来,给自己一个生的机会。
没人爱他,如果连自己也不爱自己的话,那他未免也太可悲了些。
江池渊爱他的腐朽。
他摸不清时玖凛的态度,又似乎是觉着似乎不管自己说什么也挽救不了半分他们如今的关系,余下辩解的话尽数被堵在胸口。
“你知道我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吗?”
时玖凛忽的开口,眼神游离,似乎早已在无形中飘向远方。
那是远方水与天相接的一点。
江池渊莫名其妙觉着紧张,他下意识挺直腰杆,想要等时玖凛把后半句话说完。
却只等到他轻飘飘的一句:“算了,我忘记了。”
确实记不太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当时膝盖磕在地板上,那股冰凉的寒意穿透布料缓缓向上爬升,酸痛甚至冲淡了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的羞辱感。
都是被扒光让其他人看过的人,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尊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有那时间不如想想自己多久能站起来,什么时候能跪到江池渊心软。
那么多的绝望,还是就让他们遗失在记忆里的好。
他爱自己的健忘。
江池渊无从安慰,只是张开双臂,极轻却又极其用力拥住他,闷声道:“什么都不干……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声音甚至有几分哀求之意。
时玖凛可怜自己,也可怜他。
是这个人亲手赋予的伤痛。
也是这个人用尽全力,把自己从深渊里捞出。
时玖凛难能的没出言讽刺,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微笑道:“不嫌脏吗?”
江池渊知道,时玖凛是在特指自己在暗处滋生蛆虫的灵魂。
他没法自我欺骗的对时玖凛说“你是干净的”,也没法应和他的话,只能加大抱着他的力度。
时玖凛知道,莫子黑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平平无奇,刚巧正好撞在枪口的实验品,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人站出来当着江池渊的面指责他的错,要求江池渊处置自己。
而他们的每一句指责,都会化作江池渊挥向自己的鞭子。
借口罢了。
就算是实在是没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江池渊也照样可以凭借一句“我乐意”轻而易举覆灭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