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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吃吃不吃,吃不吃坚果!!!”三儿看着他俩,像个复读机。

陈岁安面不改色,扶住赵渡站稳,不回答摔到没,也不讲话。

就直勾勾看着他。

少顷,赵渡败下阵来,问三儿。

“有多远。”

三儿扯谎:“不远不远。”

陈岁安心中窃喜,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颐指气使道:“居住点就在前面,要不你先去回家放箱子吧。”

这个家字就很灵性,心眼子阿......唉......

精准拿捏!

不过雪地提箱子确实不方便。

来之前这里存在的隐患已完全清理干净,天上也有严密布控赵渡的私人卫星,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陈岁安安全。

现在,勒威克港是名副其实的乐土。

饶是如此,赵渡还是嘱咐道:“不要离开太远,放完箱子我就来接你。”

话毕,陈岁安头也不回跟着三儿走了。

真没良心。

大雪覆盖的密林里,漫天飞花。

“你还认识松鼠?”没了赵渡陈岁安终于可以不用端着,短暂做回自己。

“当然!”三儿停在他肩头,不愧是一家子,指示道:“左转。”

陈岁安左转。

“翻过那块小石头。”

“你特么这叫小石头?”

两米高还有盖着层厚厚的雪,不用看,要多滑有多滑。

“快点!”

陈岁安服气,要不是北半球没有松鼠这个物种,他高低得跟赵渡回去。

费了好一番功夫爬上石头。

“右转。”

“......”

平地来个三千米无所畏惧,雪地是真的难行,陈岁安气喘吁吁撑着膝盖。

三儿翻了个白眼,“肾虚?”

“......闭嘴。”

“再叫扯烂你的鸟毛。”

三儿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赵渡来了。”

陈岁安腾地直起腰摆好造型,目前酷哥人设不能裂,不然未来这几天怎么过。

哪知等了几秒,除了万籁俱静啥都没有。

最后结果就是三儿屁股上少了一根最长最漂亮的羽毛——陈岁安捻着指尖朝树干一掷——当!

羽毛旋空而出,直接插进了糖槭树干上,惊落了大片雪块。

三儿骂骂咧咧飞远了。

“混蛋陈岁安!”尖叫怒骂在树林里传开,扩散很远。

自此,陈岁安才彻底放松下来,倏地笑开。

他继续往前走,玩心四起,时不时弯腰拢雪球,想往那里砸就往哪里砸,砸在地上是一个浅浅的坑,砸在稍高一点的树梢就洋洋洒洒落下白雾。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走到树林斑驳的缝隙中,他咬牙扯掉鹿皮手套,伸出手掌感受让阳光照耀,冷白的手指与雪地一色,而皮肤下的指骨呈现出通透的淡血色,他闭上眼睛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在这纯净无垠的天地里放空大脑。

三儿见人久久不来,飞回来踩在树巅好奇看他。

高耸密布的糖槭树里,灰白色的树干纵横交错,可容通行的只有小道,而阳光就照耀在小道上,陈岁安也站在小道,站在光里。

不知什么时候他摘掉了护目镜,摘掉了手套,闭着双眼,向阳而立,静静呼吸着冰冷干燥的空气,像是在参加某种洗涤仪式,又像是在接受阳光的救赎。

哪怕茕茕孑立,形只影单。

可他模样圣洁的不容侵犯。

三儿都看呆了。

一人一鸟就这样待了十几分钟。

稍后,陈岁安倏地睁开眼睛,然后.....偷偷地捏了个雪球,直接把偷窥的三儿从树梢砸落......

“哎哟卧槽!”

“哈哈哈哈,别骂了朋友。”陈岁安笑得恶劣,往三儿砸出坑边跑,边跑边往里砸雪球,“想不想活命。”

三儿在坑底破口大骂。

陈岁安半蹲在坑边,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想活命就叫声哥噢。”

三儿在底下扑棱,嘴比钻石硬,最后冷得直哆嗦,“哥哥哥哥哥哥!!”

陈岁安把它拉扯出来,微微拉开防寒服塞在领口,站起来拍拍胸脯。

“告诉哥,松鼠在哪。”

“前......面。”三儿老实了,从陈岁安领口探出脑袋,“直走......”

总所周知,鸟的概念里是没有高度这一说的。

所以当陈岁安抵达之时觉得自己被戏耍的很无厘头。

为什么?因为松鼠洞穴远在7、8米高的树洞里!

三儿身先士卒,接个展翅就飞高了......就钻进了洞里,稍后它蹑手蹑脚从洞里窜出来,衔着颗硕大饱满的坚果。

喙一松,坚果从高处掉落,啪嗒落在陈岁安掌中。

“给我剥一下。”

“......”陈岁安仰着头,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想吃然后打不开,所以才把我带到这里来?”

三儿陆陆续续又往下扔。

“给我剥一下。”

陈岁安气得吐血,目测了下树洞距离,七八米左右不是很高,秉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他再次摘掉碍事的手套和护目镜,上树前干脆把帕帕克帽也摘了,端端正正放在脚边,然后开始往上爬。

被冰冻的树枝异常寒冷,握上的透心凉瞬间漫至全身,而枝桠其实是脆的,没有普通植物那表面带着韧劲儿,不过陈岁安身手矫健,一拽一蹬迅速爬了上去。

三儿还贴心的给他让开位置,兴奋大叫。

“快看它们就在里面!”

陈岁安稳稳踩在一根较为粗壮的枝桠上,找了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扶着树干试探性坐下,然后才往三儿指的树洞里瞧。

他吗的,这哪里是北半球没有的松鼠,他简直想锤人。

只见昏暗不大的树洞里静静蜷着两只抱在一起的花栗鼠,可爱倒是可爱,最关键是这玩意儿北半球遍地走,而它们身下的坚果显而易见空了大块,都是被三儿霍霍的。

一想到赵渡连裁决官身份都没要,为了让自己开心陪自己出来玩,而自己却让赵渡孤零零回去,一想到明明只有几天就要诀别,自己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傻逼二缺的事情上,想到这儿他就怒火中烧!

“陈三!!”陈岁安咬牙切齿扭头,一字一句,“你他妈脑子是不是冻住了!”

其实也不怪三儿,陈岁安都没见过的活体松鼠凭什么指望三儿能认识,再说花栗鼠和松鼠同属啮齿动物,确实长得很像,不过体型小很多。

三儿见大事不好想跑,被陈岁安一把抓住,随后一人一鸟在七八米高的树冠上展开了激烈的单方面虐打。

所以当赵渡一路沿着脚印寻来看到树上这一幕时,脸色比死了人还难看。

手套没戴,帽子没戴,护目镜没戴。

那么高,任何防护措施没做,还在上面打闹。

羽毛和雪片簌簌往下掉,三儿余光一瞥,惊慌失措大喊,“赵渡来啦!!”

陈岁安瞬间捏住三儿喙,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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