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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楚楚。

两人一次一次的分道扬镳, 都是发生在清晨。

着实不太吉利, 思绪犹疑,陈岁安脱口而出:“你要走了吗?”

赵渡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不答反问。

“未来几天会下雪,想不想玩雪?”

“去哪儿?”陈岁安不是很安,拇指摩挲着门把手。

“不太远,不出宇宙岛。”

维兹荷尔屏蔽膜现在包裹着整个宇宙岛,没有他的命令谁都出不去。

今天是第二天早晨七点,倒计时还只有五天多,换算成小时就有137小时。

赵渡视线落在那双赤脚上。

“先把鞋穿上再考虑?”

陈岁安默默走回床边,门口又传来一道淡淡声线,“再把毛毯披上。”

赵渡他句句关心到位,但就是不跨越房门半步。

仿佛门口那块楸木地板所做的踢脚石就是两人关系泾渭分明的线,在心照不宣下,谁都不会主动逾越。

陈岁安一件件照做,穿上拖鞋又从小沙发上披上毛毯,裹得像个蝉蛹回到门口。

“注射的事有执行部和裁决团,他们会处理好所有事。你可以带上手机带上任何你想带上的东西,还有人。”赵渡讲得很慢,深意却远不止表面那样简单,“如果不想玩也随时可以回来。”

陈岁安脸颊微陷,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没说话。

怕他不心动,赵渡又说。

“地点在西半球勒威克峡湾,我的私人港,没有外人存在,那里很美。”

第一次听赵渡说某个地方美,陈岁安极快抬眼看了一下,又马上移开。

“那里是鲸的栖息地,夜晚它们常常成群结队出没。”

宇宙岛流传着浪漫故事,传言鲸是爱情的化身,遇见他们人都会得到祝福会永远在一起。

很多人花重金追鲸,通常都无功而返。

而赵渡居然有鲸栖息地的私人港......

他话说一半不说,成功勾起陈岁安好奇。

“出没干什么?”

赵渡越过陈岁安肩头,视线放松,落在他身后窗户外那片阴沉沉的天空,低沉而含混地说:“夜晚,他们结伴追逐极光。”

人追鲸,鲸追光。

听起来很美。

说毕,两人再无对话。

如此沉默频繁出现在两人之中,习惯又不习惯,因为一开始两人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良久后,陈岁安拢紧毛毯,“好。”

赵渡笑道:“早饭想吃什么。”

刚刚浪漫完听到这句陈岁安脸色有点难堪,淡漠的侧开脸。

算了吧,那个粥真的很难吃,就豆浆还好......

“不吃了......”他迟疑道,“你饿吗?”

最后,他还是喝了那碗粥......

整个街区仅这栋小楼,还是全天24小时受管控,所以哪怕外面世界闹翻天,那些想要泄愤的民众也无法闹到这里。

所以小楼格外岁月静好。

餐桌上赵渡问要不要收拾衣服,他说勒威克港常年大雪覆盖,很冷很干燥,你的皮肤很脆弱,如果待上几天你要用东西很多。

比如:身体乳,护手霜,唇膏,防风护目镜镜,帕帕克帽,防寒服,还要带鹿皮手套。

这一长串听得陈岁安脑袋疼,浅啜了口豆浆,乱瞟着眼珠子舔了舔嘴唇边缘的白沫,瞧见三儿躲在吊灯上探头探脑的猥琐样儿。

计由心生。

“噢,那我先给三儿收拾吧。”

赵渡眸色暗了暗,“嗯,那你给它收拾,我给你装行李。”

潜在之意被揭露,陈岁安有点尴尬,反正也不想喝粥,干脆躲进厨房找小米。

三儿需要带的东西就两样:吃的小米,还有封嘴的胶带。

说白了其实什么都不用给它带,它饿了自己会外出‘打猎’找浆果找可食用的草吃,渴了自己还会开迷你瓶装水。它小时候一次开了很多,因为喙短,只够得到瓶口那截。

浪费可耻,被陈岁安狠狠教育一顿后,自己外出喝露水,要么厚起脸皮找行人要。

主打一个好养活和贱命一条。

陈岁安假装在厨房忙了很久,竖起耳朵听楼上动静。

等赵渡提着箱子下楼他才掂着一小袋过期小米施施然从厨房转出来,走到客厅看着楼梯上的赵渡,很无辜地问。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吗?”还意犹未尽地补充,“放着我来吧。”

赵渡也不拆穿他,早就听到厨房里团团转的细琐动静。

两人心眼子差不多,谁也没输了谁。

“已经收拾好了,还有没有什么要带。”赵渡从楼梯上走下来,将箱子放在脚边,上前顺手拉上陈岁安衣服的拉链,又问一遍,“防寒服待会下昆机再换,一冷一热会不舒服,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

陈岁安穿的是简单的黑外套,他避开两步,当真思索起来。

忽地,瞳孔骤然一缩。

ERV!

昨晚洗澡后他就放在床头抽屉了!

一共有两管,抽屉里除了抑制情绪的药,还有身体乳。

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两人曾在家里短暂住过一天,赵渡买的。

放在左边还是右边?他会不会都拉开看?

陈岁安果断往楼上走,“我上个洗手间,你先带三儿到昆机上等我吧。”

刚迈上一步台阶,身后的赵渡站在原地,脚边是行李箱,肩头站着三儿,他静静说。

“ERV装在箱子里。”

陈岁安倏地一顿,心都被揪紧了!

他发现了,他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要对他......

不,他一定认为这是自己需要的。

心乱如麻!

他会怎样看待自己?

陈岁安不断在心里给自己设套,主动往里钻,拼命往坏里想,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经站在拉开的床头前。

除了ERV和身体乳不在,只有抑制情绪的药瓶静静躺在里面。

他想起来了,这三样东西是放在同一个抽屉里的,因为他习惯睡右边。

更大的恐怖攫住心神,陈岁安更加肯定他知道了,他知道我要再次伤害他。

冷汗顺着背脊流,很快打湿了内里的短T,又有丝丝阴风涌进衣衫缝隙,带起一片寒意。

足足十分钟后,陈岁安自暴自弃,苟且地、仍然想要继续,想要跟他在一起。

现在该干什么?

对,先上洗手间,快出发了,不能再在楼上待着,他会发现异样。

对不起,心中在胡言乱语。

陈岁安浑浑噩噩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狠狠泼了冷水拍醒,不要胆怯,你并不会伤害他,所有都已准备就绪,倒时候你会掉包ERV,他不会被机制控制,对的,你不会伤害他,他也会没事的,只要他不受控制那就没有任何能突破震慑这道防线。

至少这几天冷静下来,好好跟他度过这最后几天。

时间很快的,等自己死后他会伤心一阵子,但随着时间推移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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