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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粗粝干瘪的笑声往耳膜里钻,恶心又难受!

而裴瑎路哀竟没丝毫波动。

陈岁安倒退两步,情绪也没什么起伏,倒是说的话很难听。

“别开靠近我,你身上味道,很难闻。”

“......”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只见机制缓缓收回手,默不作声。

裴瑎打圆场:“他脑部动了手术后变得很迟钝,还请您谅解。”

“你们上去吧,两天后再下来。”机制缓缓朝回走,冷不丁说了句,“一周内的延续药物不用给他,还从未试过,断注会在拥有察基因人的身上产生什么奇妙效果。”

裴瑎路哀不动声色应是,带着陈岁安悄声离开。

一周之内不续注。

一开始人会变得没有力气,浑身发冷,身体各项机能倒退,意识不清,然后如同瘾君子般崩溃。

倘若一周过去还未续注,人将会在癫狂中死去!

活体实验研究表示,人承受其断注期最高只有8天。

机制哪里是想试效果,根本就是不加掩饰的惩罚!

而陈岁安对这句话全无反应,自顾自走在前头。

裴瑎无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偶有几声模糊难辨的惨叫从门后传来,三人恍若未闻重新登上圆形仓,两个小时的上浮时间里,他们一言不发,彼此沉默。

网络在疯狂发酵,支持裁决团的狂热分子成群结队,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形成了几十万人的游行大队!

——杀人偿命!

——以牙换牙,以眼还眼!

他们插旗帜,手持天秤,站在建筑物制高点,煽动民愤!

面对这样情况,裁决团未有任何表示,而执行部没有陈岁安以及吴克坐镇,更是一团乱麻!

临任的裴瑎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回到地面时,整个宇宙岛已经陷入黄昏,三人直接在黄石公园分开。

返程途中,从昆机俯瞰而望。

游行示威密密麻麻的黑点人头占领所有街道,迎风飞扬的旗帜猎猎招展,口号响彻寰宇。

——血债血偿!

——杀人偿命!

所以当陈岁安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北半球时,骤然发现本应暗室无光的小楼竟然灯火通明!

他迟疑走进院内,虹膜解锁大门。

淡淡菜香和暖烘烘的气流扑面而来。

赵渡穿着浅米色家居服,同款休闲长裤,踩着拖鞋,腰上还系着崭新围裙,端着热气腾腾的蘑菇浓汤从厨房走出时,陈岁安愣在原地。

这一刻所有情绪都化作窒息感直冲灵魂!

外面的世界动荡不堪,冷风萧瑟,然而屋内的赵渡笑得却很平静。

“回来了?”

仅这一句,差点让陈岁安全线崩溃。

明明自己咬着牙已经走了很长的路,可怎么又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但陈岁安也仅仅愣了半秒便回过神,埋头一言不发的换好鞋子,短暂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去,弯腰将满是泥土的鞋子放进柜门,接着走回来,看也不看琳琅满目的餐桌,面色及其不善地冷冷说:“出去。”

赵渡依旧淡淡笑意,将汤盘放上餐桌,问:“还有一道你爱吃的香煎芦笋,放黑胡椒还是放椒盐?”

陈岁安站在原地,加重语气:“滚出去!”

“大门密码一次就试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我们的共用密码。”赵渡垂眸摆正餐盘角度,头尾不接地说:“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陈岁安蜷缩了手指,藏起来放进外套,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洗完澡要是还没走,别怪我不客气!”

赵渡望着他背影。

“我等你一起吃晚餐。”

陈岁安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接着加快步伐离开。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最近感觉很累,事业编考试在即,天天还要码字,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很久了。不该给你们带来负面情绪的,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宣泄了,宝宝们,我好累。

爱你们。

第90章 枉死地狱

要死,你也要跟我一起

夜幕降临, 整个北半球清冷萧瑟,而小楼内温暖如春。

适宜的湿度和热气腾腾饭菜香味夹杂在一起,电视放着八点档的狗血爱情故事, 厨房偶有几声碗盘轻响, 三儿蹲在鸟笼子上打盹儿。

如此温馨,可惜并不应景。

楼上浴室水声从无到有从有到停,已经热过两次的饭菜流逝了大半营养,绿油油的蔬菜有点泛乌,酱汁也已完全浸进雪白鱼肉, 蘑菇浓汤表面油花凝固。

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菜香散尽,狗血爱情故事换上了午夜档的离奇杀人案件。

陈岁安始终没有兑现狠话,不过他也没有出现。

赵渡孤身坐在桌边,望着满大桌子菜。

昔日欢声笑语犹在耳边。

南半球同居那段日子:

偶尔赵渡会去一趟裁决团,几乎是处理完事务就立即返家,有时候很早下班车子还未驶进进车库, 二楼便会探出一颗脑袋,喜出望外。

“回来啦?”

彼时的陈岁安堪比三儿, 叽叽喳喳,舒展着大长腿斜靠门口, 每次都拖着不着四六的懒调子。

“我每天都在家里为吃什么而感到烦恼,裁决官见多识广, 能否给点建议?”

赵渡同所有在外打拼回家有爱人等在门口那样, 拦腰抱住陈岁安往楼上走, 或是直接把陈岁安压在门板上,说什么都没你好吃的浑话。

陈岁安招架不住恼羞成怒, 晚饭便会很晚才能吃上, 要么干脆合着第二天的早餐。

昔日一幕幕走马观花闪过。

赵渡垂眸盯着桌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能想什么。

电视明明开着,循环系统的风也嗡嗡作响,三儿偶尔脑袋垂栏杆上嘭地一声,明明到处都有动静,可这栋小楼却那么寂静,静得就像屋子只有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

赵渡撑着桌面起身,缓缓上楼。

陈岁安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也不动望着天花板,远处偶有灯光从窗帘缝隙射进,浅淡金光如同一尾灵活鱼儿转瞬即逝。

血液鼓噪,耳膜清寂,走廊清晰脚步声由远及近。

每一步都是无法抗拒的妥协。

——嗡嗡嗡

搁在床头的手机骤然响起。

同时门外那道脚步声消失。

陈岁安看也没看来电显示,麻木接起。

“喂。”

电话那头传来裴瑎低低的问候:“睡了么?”

陈岁安眨了下眼睛。

“还没有。”

“没睡就好,我还害怕打扰到你。”裴瑎说,“今天机制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岁安:“嗯。”

“只是暂时停职几天后就会恢复,游行已经镇压下去,不用担心。”

“嗯。”

短暂沉默过后。

“身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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