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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陈岁安浑身一僵,猛烈迅捷的滚烫血液冲刷着四肢百骸。

明明那样伤他心,为什么还要找来呢?

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84章 血池地狱

径直将拆信刀插进赵渡胸膛!

远山模糊轮廓, 落地窗外红霞纷纷,成片平铺于天穹,街道外两侧高大茂密的树冠墨□□滴, 缕缕霞光穿透碎裂缝隙洒在爬墙缠绕的暗淡花枝叶片上。

赵渡风尘仆仆, 静站于栅栏外。

陈岁安难掩震惊,缓缓起身。

在这刹那,四目相对。

晓天残日忽一静,千山障目独见卿。

一时竟分不清谁是归人。

浑身血液都在扭脸那刻瞥见院中人时冲上大脑,刺得某块区域突突生疼, 心头小人放肆叫嚣,出去抱抱他吧,陈岁安,他看上去累极了......把所有误会都解开,你有嘴,可以解释!

另一名小人却拼命阻拦, 不要!陈岁安!你会杀了他,你现在就是个冷血怪物, 不受控制的杀戮武器!

不要去......会伤害他......

半晌,在一片震惊中, 陈岁安冷漠侧开脸,蜷曲在腿边的手掌捏到颤抖。

“让他进来吧。”郁弥清说。

“爸, 不好吧?”郁段小声说了句, “这是家事, 要是.......”

陈邈踌躇着,“外公!”

“正是家事, 所以才让他进来!”郁弥清沉着脸, “好好想想你哥当初在餐厅里都说了些什么!”

陈岁安在平地上差点摔了跤, 努力扶住沙发扶手,艰涩地说。

“别吵......”

鸦雀无声。

“你们轻点说话。”

郁段和陈邈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嫌我们说话声音大?还是让我们对他温声细语?

霞光浸沉,暮色四合。

这栋小楼很久没有迎来这么多人,可惜跟热闹一点也不搭边。

陈岁安缓了片刻,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用曾经的熟悉动作打开了熟悉的门,接到了熟稔的人,再没有‘回来了啦想吃什么。’‘家里什么买台电视,天天对着一堵书墙快自闭了都’‘对了冰箱里有刚买的冰淇淋,要吃么。’‘知道知道就吃一个。’

门开了。

他淡淡说:“进来吧。”

两人默然折回客厅。

他又说:“坐吧。”

心揪着疼。

郁弥清郁段陈邈三人坐在长条沙发,陈岁安赵渡对立而坐,中间之隔了张什么都没放的小茶几,却像隔了条银河。

五人各自沉默,气氛吊诡到窒息。

于此同时,落地窗外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儿在外头野了几个月......正扑棱着翅膀,绿豆大的眼睛正隔着落地窗瞅着众人。

陈邈起身拉开条缝隙,三儿迫不及待挤了进来,先是沿着8米挑高的客厅飞了转儿,接着落在赵渡肩头,好奇地打量他半晌,啊,认出来了!

憋不出好屁的鸟喙上下磕嗒了下,问。

“会说话不?”

众人:“......”

又扯着嗓子喊。

“还要怎么熟,因为没睡你?”

.................

睡了,反而不熟了。

郁弥清轻咳一声,“既然都找到家里来了,你们自己好好谈谈吧。”

话毕他起身欲走,却被赵渡叫住。

“外公。”

陈邈郁段:“......”

郁弥清没有应,当然也没就此离开。

面容年轻辈分大在宇宙岛非常常见,不过外公这个称呼从赵渡口中叫出,先不论是否有资格叫,反正听起来格外突兀。

“您帮我劝劝他吧。”他无可奈何地说,“我管不了他了。”

陈岁安心都被捏紧了,反复拉扯,拉扯出血,带着细细密密的抽疼。

大约活得太久,对万事见得多,也看得更透。

郁弥清不轻不重:“管他干什么?他是你的谁?”

是啊,你管他干什么?

他是你的谁?

郁段和陈邈眼神频繁交换,都快转出火星子!就当他俩以为赵渡会被这番不留情面的诘问,怼的退缩或者哑口无言之时。

赵渡笃定回答:“他是我的人。”

“生来就是我的人。”

三儿蹲在他肩头,学舌:“我的人,陈岁安是我的人!”

郁弥清笑了,用一种接近悲悯的目光,同情地看着赵渡,同样笃定的口吻。

“那你怎么不了解他呢?”

是啊,连他走后你都不知道他会去哪,你真的了解他么。

“还不走留在这里看什么笑话?”郁弥清拉下脸,冷眼扫过施展眼神大法的陈邈郁段。

“哦哦哦,走了哥,大侄儿,走了走了......”

郁弥清临走前说:“你们之间我无权加以干涉,这声外公先应下了,什么时候真正有立场,什么时候再叫。”

赵渡怔忪一瞬,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起身相送,以晚辈姿态恭恭敬敬送到门口。

“您慢走,改天上门再向您赔罪。”

郁弥清停在廊前灯下,整张脸陷在阴影中不可捉摸,颇为老辣地责了句。

“聪明可不是你这样用的。”

赵渡:“是。”

“不要利用我的长辈身份或者你母亲给他施压,妄图让我管他,你觉得管得了?他连他老子都杀,所以裁决官,急病乱投医的小心思就省省吧。”郁弥清说,“你掌握裁决大权,判尽天下刑罚,见过肮脏人心比谁都多,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赵渡明显愣了下,局促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琢磨吧。”

说完,郁弥清带着一脸吃瓜的郁段和三步一回头的陈邈走了。

随着房门关上,仿佛也带走了外界所有动静,屋内静得连彼此呼吸都可闻。

同往日晚饭后的悠闲时光,赵渡折返回来,坐在陈岁安身边,拉他手指揉他指尖,无限讨好,想近距离靠近又在硬生生中忍住,低声叫他。

“宝宝。”

“今天在电话里说的是气话对么?”

“是因为裴瑎在场,你跟他做了交易,所以只能狠心对我绝情是吗?”

“现在他们都走了,你也安全了,你可以告诉我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如果不想住在南半球,住这里也好,我陪着你。”

陈岁安无动于衷。

“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不问了,等到你想说再说,我都在,好吗?”

“小斐我也不过问了,我陪你一起去地球接她回来好吗?”

“我什么都不问,回来我身边好吗?”

赵渡越说越低,越说越低,低到尘埃里,他慢慢屈下身蹲在陈岁安脚边,拉着他手,哀切地叫他名字。

企图唤醒陈岁安最后一丝心软。

那总是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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