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3
得章法地晃他手臂,小声央求。
“你看看我,我爱你。”
他颤抖着嘴唇贴上去,最终赵渡反将他压在身下,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如同困兽般痛苦地闭上眼睛,陡然泄了脊骨砸在陈岁安脸颊旁,字字泣血地问,“后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什么?!”陈岁安倏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语不成句地胡乱解释,在失去记忆的贫瘠大脑搜索,基地手术无影灯,不停来来去去涣散在瞳底,无限放大又缩小的模糊人影轮廓,冰冷锋利的刀片反射着幽光,后来是什么?
就在这刹那,剧烈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砸在大脑每寸神经!
几乎疼到呼吸中断!!
陈岁安咬住口腔内壁,死死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不让赵渡发现异样,在短短几秒时候里浑身都爆出冷汗。
幽光后来是什么?
是谁在说话?
不,不是机制。
到底是什么?
陈岁安恨不得将脑子剖开!!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即将断裂,他小口地控制着喘息,在赵渡抬手抚摸自己脸颊时遽然清醒。
“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赵渡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执拗地说:“不用道歉宝宝,无论从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余什么都不重要,请你不要再离开我。”
陈岁安潸然泪下。
“好。”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敞开心扉,坦诚相待。
至此,迟到了24年的爱侣真正重逢。
忽地,眼底红点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陈岁安抓住颊边手指,放在眼底近距离观察一瞬,鼻音浓重地说:“你右手这个位置怎么也有颗红痣?”
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撑开,平摊开来。
陈岁安擦干眼泪,凝深细看,只见赵渡右手手掌,无名指最后一截骨节末端,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从被子抽出自己左手,掌心向上:“这是什么,为什么我也有?”
两张手掌完全贴合,于指缝交叉相握。
“第一次我在无间的前尘所恋里看到你,这颗红痣变得很烫。”不祥的预感浸透浑身,陈岁安眉眼微微颤动,“这是什么?”
“没什么。”赵渡抽回手掌侧躺回去,将陈岁安抱在自己身上,望着天花板一缕一缕浅淡日光,淡声说:“下地狱的标记而已。”
“陈邈怎么没有?”
“他是地狱引路人,本身属于地狱,所以没有。”
这番解释很巧妙也很自然。
赵渡把吻密密匝匝地落在陈岁安颈脖。
陈岁安眨动下薄薄的眼皮,木然的视线划过赵渡额头,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
“你骗我。”陈岁安斩钉截铁,“瞒了我什么?”
赵渡抬眼望来。
“瞒什么?”
“这个东西,一般人不能有是不是?”陈岁安再次举起左手,将指根对准赵渡,让那颗红痣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两人面前,他十分肯定地说:“你在骗我!“
“没有。”
“好,那现在解掉临时世界,我们找乌满乌略问,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就一路问下去,总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赵渡无奈叹息一声,握住他手指,用手掌完全包裹住,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24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犟?”
百般无奈的责怪皆是心口不一的宠溺。
陈岁安脸有点热,瞪眼警告:“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他抽回手咬上赵渡嘴唇,磨牙恨恨,“刑期结束我到阎王殿,上一秒他还好好对我说着话,下一秒看到递给他两份不同判决书立刻变脸,我还以为他震惊判决书份数,现在想来,其实当时他应该看见了这颗红痣。”
赵渡根本不搭理,反客为主长驱直入,舌尖细细舔过口腔浅浅沟壑的上颚。
“嗯,你继续说。”
“他害......怕得不行......我被......游......魄带着......离开......他——”陈岁安促吸不止,眼眸噙似桃花朵朵,潋滟的欲滴水光。
“他......甚至害怕.......得抖了起来......”
“嗯。”赵渡指尖在他发缝里摩挲着,涌动着热气低低问:“跟现在你一样吗?宝宝。”
陈岁安抓住身下床单,瘫软成腻,彻底说不出话来。
于是,高度敏感的话题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翻篇。
时间流转不歇,细雨转急。
疾风骤雨地打得窗户啪啪作响,断了线的晶莹珠子坠落,坠落于泥土缝隙之中,滋润着干涸的土地,滋养着亟待破土而出的嫩芽。
可雨越下越大,小溪般填满缝隙,汇集成大流,悉数冲刷着墙角那点,在愈发高亢的雨点下,骤然塌陷,洪流瞬间席卷所有泥土,持续的,漫长的,直到一干二净。
-
“两天过去咯......他们怎么还没掰扯清楚啊?”白鹤百无聊赖,蹲在地上画圈圈诅咒。
乌满、乌略也蹲在旁边,三个孤儿排成一排。
经过回溯,乌满这才切身感受到误解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盲目后果,他悲切长叹。
“还好吧这才两天,裁决官和部长总得解释清楚,把话说开,才能彻底解开心结。”
何止话说开,嘴都张开了。
何止解心结,衣裳都解开了。
首次看过整层回溯的乌略也才发现明白,原来机制干了这么多坏事,陈部长受了这么大冤屈,只是还未跟白鹤熟稔,不好强.插.话题,干瘪瘪地附和着:“是啊,再给裁决官和部长一点时间吧。”
白鹤冷笑一声。
“你们以为他俩在干什么?”
乌满乌略顿时朝他看去,眼神透着一股清澈且愚蠢的好奇。
“干什么?”
“......”
“算了,记住告诫不要露馅!”白鹤兴致缺缺地说,“反正等着吧,人会回来的。”
乌满、乌略捂住嘴巴,表示绝对不泄露半个字,也不让人察觉有任何异样。
就在这时,浓雾陡然搅动起来。
白鹤唰地站起,警觉的盯着浓雾,咬着牙轻轻说:“他们回来了。”
没过几分钟,一股无形扩散的波纹激荡散开!
两道修长挺拔的轮廓于浓雾中乍现,赵渡和陈岁安双双归来。
白鹤看着逐渐清晰的两人,上下扫视两眼:“两天,该玩够了吧?”
乌满乌略悄悄咪咪打量陈岁安,从头到脚瞟,来回的瞟。
陈岁安摸着耳垂,抬头望天,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
赵渡轻咳一声,尽管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
“陈邈,嘴是不是太闲了?”
“呵!我告诉你俩,要是再给我唧唧歪歪,我立马撂挑子走人!”白鹤眯起眼睛,颇为老辣地眼神在陈岁安身上来回打转,恨铁不成钢地打量好半晌,蹦出句辣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