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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现实世界。
舂臼地狱, 回溯戛然而止。
不知谁先主动,总之两双嘴唇猛然磕碰在一起。
齿列撞出清亮的脆响,温热濡湿。
往事激荡而去, 浮现的是迟来了24年的真诚相待。
人真的是种奇怪生物, 在历历误会里口是心非,做些当时自己意识不到的蠢事,等到
再次身历其境,又萌发与当初背道而驰的理解。
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么?
别扭,酸涩, 占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心甘情愿被误解,像有病一样解开误会,然后再毫无保留地诉讼衷肠。
也正是因为这复杂情绪,当爱情脱离了爱情的范畴, 它的魅力才开始慢慢浮现。
“对不起......我.....”陈岁安嘴唇颤抖着,含混不清地:“对不起......”
他竭力想说点什么, 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
“不用, 你什么都不用说。”赵渡捧着他脸。
陈岁安泄气般摇摇头,抵在赵渡胸膛, 指尖用力攥住赵渡肩膀, 抓到衣料起褶皱, 就像那副床单。
半晌,他抬起脸来, 眼眶通红:“我愿意。”
怕赵渡不相信, 没头没尾的解释, “熠耀不受药物影响,只受精神控制。”
刹那,赵渡表情空白一片,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将陈岁安死死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就像想要要将他揉进身体。
“宝宝,对不起。”
陈岁安吸了吸红红鼻头,疯批般地问:“地狱能开临时世界么?”
潜在之意呼之欲出。
能,怎么不能?不能再能!
哪怕一旦开启临界世界机制会立即发现,维持了24年的无数大梦即将破碎又如何?
试问,当爱人红着眼眶,睫毛一片潮湿,翁张着薄薄红唇主动问:“做么?”
谁能抵挡呢?
柳下惠,听听得了。
有爱就有性,性永远是爱里不可或缺的原始冲动。
赵渡指腹用力抹了下陈岁安眼皮,“我爱你。”
无形波纹于舂臼地狱幽幽散开。
下一秒,他们拥抱着亲吻着,倾倒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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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80章 血池地狱
你还能走路么?
陈岁安被抱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极近睡着, 被放到床上时他混沌半阖着眼眸,抓住赵渡手指,“别走。”
“不走, 给你拿睡衣。”很快赵渡折返回来, 在床榻下陷的冷空气里连人带被将陈岁安抱进怀里,吻了吻额头,“想说什么?”
陈岁安强提了点精神,声线捂在赵渡颈窝,有点闷:“以后不要那么做, 别跪。”他蹭了蹭,“好吗?”
两颗胸膛紧紧贴着,心脏跳动不已。
“嗯,记住了。”赵渡低哄着,“睡会儿,累吗?”他慢慢摸着陈岁安头, 玩他头发,细细摩挲他后颈, 温热指尖一路游移到耳廓。
陈岁安舒服得眯起眼睛,轻声呢喃:“你当......时恨我吗?“
指尖倏然一顿。
半晌, 赵渡说:“恨,恨不得杀了你。”
陈岁安心尖仿佛被揪了下, 模糊的意识回笼几分, 他看不到赵渡表情所以难以揣测, 就很突然的失去了所有辩解能力。
他们之间的恋爱太畸形了,从最开始的合作关系到从未挑破的那层窗户纸, 都太畸形了。
爱么, 不爱么, 喜欢么,惦念么,舍得么,不甘心,放不下么?还是只是疯狂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惜,无论哪种情愫都与他们是否能在一起毫无关系。
互相喜欢互相惦念实在是太奢侈了......奢侈到从见面就在分别倒计时。
那又怎么样呢?
人与人之间最强的滤镜,不过是一双偏爱的眼睛。
更何况,爱从来都没有标准答案,符合题意者即满分。
虚幻临时世界的窗外微风撩动细雨,淡淡寒意从垂落的窗帘下摆钻进卧室,暗自奏响此刻得来不易的蹉跎时光。
陈岁安心中大怮,僵硬的转了转眼珠,视线越过赵渡肩膀和颈窝缝隙,失神地望着空气中浮动的微粒尘埃,肮脏又卑劣地想,想无事揭过,想倒转时光,回到昆机舷梯上那个缱绻细密的吻,抑或是回到最初的会议厅,把时间停留在监狱星球混乱前。
我已堕地狱,为什么你还要来,你不该来,可是见不到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两行清泪从眼眶砸落,他艰涩的张了张口,又轻又热地念了声。
“带我走吧,赵渡,带我离开这里,去没人知道的地方,我爱你,爱得怕死,可是对不起,我永远也无法挽回曾经,对不起,我.......”
赵渡死死抱住他,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极近虔诚地吻他颤抖的嘴唇。
“有了我爱你,就不用对不起,宝宝。”
“可是当我看到你与裴瑎那一刻,我更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不停滑动的喉结摩擦着陈岁安额头,在一片冰凉中温声说,“如果不是隔着下潜器,宝宝,我当时真的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声线轻到窒息。
陈岁安如哽千斤,主动伸出舌尖索吻,“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别说了......”
沉淀了24年的悲痛和误会从来没未被解开,压抑在脑海走过洪流中无数坎坷不平路,兜兜转转来到此刻。
“我很想问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他哀切而固执。
“你注射的那管ERV病毒,除了短暂意识丧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能影响大脑副作用,后来我不停推演时间,企图在你消失,机制来电,下潜寻找消失的十五小时03分寻找,寻找机制是否具有对你进行脑部手术的时间。”
“医生团队对你做了无数遍身体检查,我也无数次用震慑探查你的大脑,当时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把你关在卧室整整待了十一天。”
“最后是我母亲,她也同样用震慑查探。”
陈岁安呼吸都疼,咬着牙关默默流泪。
良久,赵渡叹息一声。
“她告诉我,你没有被任何人控制,所做所为皆是自愿。”
陈岁安蓦地一抖。
“不可能!我恨不得杀了裴瑎,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一起!”他急切地挣脱赵渡手臂,焦躁地对上赵渡眼睛,“你相信我,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赵渡看着他,最终冷漠侧开脸:“我知道。”
赵渡这副模样和反应直接让陈岁安一颗心入坠谷底。
他小心翼翼,试探问:“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渡一片沉默。
“你告诉我,我现在人都在这里,你想听什么,我全解释给你听,赵渡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好吗?”
陈岁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