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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部长他在蒙太山,可是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吴克悔不当初痛哭流涕,“部长他昨晚......还吃了抑制情绪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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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太山位于北半球,全名是蒙太山克伯斯山脉。
主峰蒙太山海拔6250米。群峰共计12座,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因执行部就在其主峰脚下,且积雪常年覆盖这里,所以鲜少有人攀爬。
最近,最让这座山峰出名的便是几日前大批执行部部员死亡事件。
兜兜转转,事请仿佛回到了原点。
现在是4月1日上午九点整。
雪窖冰天,万缕金光山巅漫射倾落。
一望无际冰原上,陈岁安头戴深灰色齐耳防寒帽,宽大的墨镜几乎遮盖住他整张脸,绛紫嘴唇上挂着层薄薄白霜,850蓬松度雁鸭绒防寒服略显臃肿,但却是维持核心体温的重要防护,雪靴钢钉牢牢钉在坚实厚硬的冻土,一个个尖锐锋利的小洞从目光所及的身后朝前蔓延。
他独自穿过瑰丽罕见的冰塔林和纵横交错的明暗冰裂隙,呼出的白气反涌到肺部带起阵阵痉挛般的抽疼。
与此同时,位于赤道新建的纠察大楼。
仿生主持人庄严肃穆地举着收音话筒,站在温暖如春会议厅台上,底下坐着无数前来参加上任仪式的重要高-官,她眨着没有生机的瞳孔,说:“现在是上午九点整,欢迎各位莅临本次上任大会,为保证上任大会顺利召开,会议室已开启屏蔽仪直至会议结束,望各位理解。”
来自执行部和裁决团几百号位高权重的官.员们纷纷掏出手机或者手环,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到信号为零。
“近日以来,宇宙岛安全问题形势严峻,为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宇宙岛长久治安......”
冰原上,陈岁安一路向下而行,天地万物之间仿佛只剩雪地里凹陷的两道长串脚印,它们与寒风、熹微遥相呼应。
他沉默前行,偶尔累了,就停下歇一歇。
仿生女主持:“鉴于裁决官与陈部长均未出席,故致辞环节取消。”
这间诺大崭新的会议室,空气似乎都一滞,众人神色各异默不作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夹杂在东北山脊、 东南山脊和西山山脊中间夹着三大陡壁的碧蓝湖泊跃然眼底。
“大家好,我是裴瑎。”一名身着银灰西装的年轻男子登台,他带着和善得体的微笑,脸部五官清晰无比暴露在时事直播新闻画面中,暴露在几十亿双眼睛下。
“大家好,我是路哀。”随后,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女子登台,她妆容精致神色淡漠,短发妥帖的贴在耳边,利落,精干,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映像。
如火如荼的上任仪式刚刚开始。
也就是在这时,陈岁安抵达蒙太山克伯斯山脉其中一座名叫自由的侧峰,这里温度截然不同,四面八方的山脊抵挡住了冷空气,瀑云在山脊边缘形成了神奇的准静止锋,也让沉陷在底部的湖面四周温暖如春。
栖息在草地里的小虫子感受到地面微微传来震动,咕噜噜地跑远了。
“咳咳咳......咳咳......”
微风爽朗,空气清晰,天色澄明。
将近两个小时的步行路程让陈岁安脱力的靠在高达两米的木屋桩基上,在微风几许下,他猝然呛咳出一股血沫。
宛如蓝宝石般近在咫尺的沉寂湖面倒映在他眼底。
亦如这12年来,不曾有过丝毫改变。
等到陈岁安彻底平复了气息,他才登阶而上掏出黄铜钥匙,经过岁月打磨这把钥匙微微润亮。他慢慢踱步至木屋门口,无声环视一圈,指尖抚上把手——咔哒,轻轻关上房门,眉眼微压。
这件木屋仅50个平方,一眼便能尽收眼底。
右边是开放式厨房,中间是个小沙发,左侧摆放着唯一一架大床,洗手间则是被隔了出来。
他脱下外套进洗手间洗手,然后走到厨房拉开绿色打底的小碎花窗帘,在烧热水空闲里,拿起抹布仔仔细细打扫整个房间。
等到全屋焕然一新,空气中都泛着好闻的味道之时,他才端起冒着袅袅热气的马克杯走出木屋,随意在屋前木阶落座,小口小口啜着热水,泰然自若眺望湖面。
看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看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看一片雪花覆盖另一片雪花。
他在这种超越肤浅平静,触及灵魂深处的安宁中栖息。
看浮云朝露,日轮当午,落日融金,时节如流无差别交替变换,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同时流转着时光奔赴渺远他方。
晚风习习。
一整天,自由峰掠过的风吹不动陈岁安冷静的眉眼,那屹然不动的背影刻画在无穷无尽的天幕之下木屋之前。
所以。
当赵渡穷尽人力苦寻一天,面上波澜不惊怀揣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心情终于赶到自由峰,瞧见陈岁安端着早已冷透的水杯,在逐渐浓郁暮色里,孤零零坐在布满青苔的木阶上,半边肩膀靠在腐朽虫蛀的栏杆旁时。
这一幕。
无论他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脚下却不敢发出半分惊扰。
苛责的话堵在嘴边,怎么也都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说:
让小赵看到这一幕,=剜他的心
第36章 铜柱地狱
最后温柔的拥抱
“裁决官?”彭钰童轻手轻脚追了上来, 小心翼翼避开树林里灌木,在背后轻声唤。
经过整整两天沉淀天空硝烟彻底散尽,夜色冷清, 皎洁银霜穿透木屋后的树林, 飘渺地挂在赵渡一动不动的背脊上。
彭钰童望着一远一近两道背影,心生凄切。
寸碧摇岑,万顷琉璃。
遥相呼应的孤独化成无形天堑,嵌入在天地间。
他屏住呼吸对着耳麦:“找到了,你们派人把药送来。”
少顷, 一名外勤部部员带着护心药,踩着静步来了。
随后,彭钰童缓缓靠近赵渡,把药稳稳放在地上:“裁决官,我们等候在山脚——”
“别说话。”
赵渡抬起手掌,那是个不容拒绝的手势。
彭钰童心领神会, 挥退众人悄声离开。
自由峰这片山间只剩下两人。
陈岁安依旧眺望远方,赵渡站在他身后树林里。
如果不是陈岁安突然起身迈着平稳的步子走进湖面, 赵渡大概永远也不会现身。
平静湖面在他脚步踏入那刻荡开涟漪,勾月破碎, 人影随波划开。
澄明湖水底部漫起褐色泥沙,絮状萦绕在陈岁安脚下, 他乘着满天寂色缓缓淌步而下, 刺骨寒意没过小腿, 爬上腰侧,漫至头顶。
最后将他彻底包裹。
其实这是非常恐怖的一幕。
晦暗深蓝湖下, 一个提线木偶人形缓缓行在进布满水草泥沙的湖床, 月色水波折射让湖下人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