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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是一副冷硬的口气,一会儿才答:“是嘛,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那是你们家中事,不必告知我。”

梁玉洲不想到他是这样冷硬的口气,好不容易绷起来的胆儿,一下子给扎出个窟窿,没了个干净,怎么也压不住热意蹿上眼睛,哽着声,“嗯……”放在腰上的手,一点点,慢慢的,抓着严雪楼的褂子角。

严雪楼哪儿能不知道,一阵阵的暖呼吸扑在他背上,他反而因此更硬了心肠,“你攥着我的衣裳角,什么意思?”

“我……”梁玉洲给他质问,窘得厉害,更是忍不住吸了下鼻子,手儿一抽,觉得自己万分丢脸,撑着身要起来,下床。

严雪楼却翻了身,唬住刚坐直身的梁玉洲,让人一动也不敢动,轻轻的又吸了一下鼻子,露着委屈和怯,听他道:“我的人,才能攥我的衣裳角,护在我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玉洲抬着头,却看不清他,嗫嚅着唇,不晓得该怎么答他,脑子里乱乱的,只是结巴:“我,我……”

严雪楼趁热打铁,直接把话说明白了,“你这是,答应,你要我了?”他忍不住话里的笑音,落进梁玉洲耳朵里,倒闹得他十分委屈,偏严雪楼离他很近,晓得他哭,便拿指头来蹭他的湿泪,把最后一句沉沉重复了一遍。

“要。”梁玉洲哽着声音,“要……”他要严雪楼这样儿跟他说话,不是别扭存气的听见他叫他却不应。

一瞬,他慌慌的脑袋里,蹿进去严雪楼的许多模样,每一个都抓不住,闹得他心慌,胡乱的拿手背挡着眼睛,发出断续的抽噎。

严雪楼坐直了,和他面对面,不藏的笑音十分明显的落在黑暗里。他慢慢拿下梁玉洲的手背,把人轻轻搂住,由那委屈的湿暖吐息落在自己颈子上。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没有如此的松快过,当下不过得了人一个答应,就这般,称得上是得偿所愿。

慢慢的,梁玉洲在他怀里止住了哽咽,呼吸也开始平缓,像方才那样,两三指勾攥住他的褂子角。

严雪楼察觉一笑,扭头很轻的吃他脸上的泪,在梁玉洲睁眼后停止,把人搂将坐在他身上。

“你晓不晓得,你答应后,又有什么意思?”

梁玉洲手指一紧,拉动严雪楼的褂子,哑软的“嗯”了一声,透出几丝稚气,倒很乖的,在严雪楼低头时,乖乖张嘴,手臂环住严雪楼的颈子。

他当然是头一回,给男人吃嘴,只觉一颗心落在严雪楼手掌心里,给他一捏,就一酸麻的痒一下。

第17章 笑意

不过个把钟头,赵鸿飞与梁婉秋带着买回的酒菜,跨进了后院。只见,西屋电灯通亮,窗户开了半扇,斜斜的白光打那儿扑出来,照亮窗下边的几丛青草。

两人穿过西游廊,还没进屋,便从窗户那儿,与坐着的严雪楼打了个照面。

中间会客厅的电灯也开得通亮,秋妈侯在门旁,听见脚步声走出来,把他俩手上的食盒接过去,跟在后边一块走进西屋。

桌上的麻雀牌已经撤了,中间放着副茶具,里头是新沏好的茶,赵鸿飞和梁婉秋一坐下,秋妈便给他们倒茶。

不见弟弟,梁婉秋笑着问:“大爷,玉洲也出去了?”严雪楼嘴边一直噙着抹笑,手指指东屋,“打累了牌,睡着了。”

梁婉秋扭头与赵鸿飞略一对视,故意皱眉道:“他这小孩子脾气,说好了要来打牌,自己倒先睡了,还叨扰了大爷的屋子。”

严雪楼摆摆手,“不算什么,且让他好好睡着罢。”说话间,秋妈已摆好了酒菜,正要去厨房拿碗筷,笑着道:“赵大爷,梁老板,你们先吃菜,我拿了碗筷就来。”

赵鸿飞与梁婉秋皆是一点头,等秋妈出去了,赵鸿飞却忽然一拍大腿道:“哥,那待会儿可怎么办,总不好的再把人叫醒罢。”

严雪楼早料他要问,不言只是笑看着玲珑春。

梁婉秋笑着瞪了赵鸿飞一眼,“缺脚我叫一个戏园里的朋友就是,严大爷这儿还有电话,不是很方便嘛。”赵鸿飞听完,也觉自个儿蠢了,笑起来,“那么,现在就去打?等吃完了晚饭,人也来了。”

梁婉秋点点头,由放下碗筷的秋妈领她去东屋。

严雪楼斜坐着,见屋里只剩他哥俩,倒可以敞开说话,“梁老板若叫上位朋友,你我哥俩,只怕是要输光了。”

赵鸿飞明白他的意思,也笑着,“哥,你在乎那几个小钱嘛,权当让她俩高兴一场了。”

严雪楼往前一靠,“她俩高兴,梁老板自然也高兴,你嘛,也就欢喜了。”这话说得十足揶揄,赵鸿飞扭头瞥了一眼,“大哥,你别总打趣我,你呢?”

严雪楼坐直了抿嘴笑笑,指节敲着桌面,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时,梁婉秋也回来了,朝座上的严雪楼、赵鸿飞各点一下头,“邀来了小玉灵,你俩都认识。”是位新晋的半红坤角,正愁没人捧,有这个交际的机会,当然不会推辞。

提到小玉灵,严雪楼与赵鸿飞虽有几面之缘,却也不算熟,席上不免多问了梁婉秋几句,省的待会儿人来了,处的不愉快。

一顿晚饭,三人说说笑笑,也很愉快。由老妈子把碗碟撤下去不过十来分钟,小玉灵便到了。

自然少不得一番客套,但严雪楼、赵鸿飞与她都不大熟,多时是梁婉秋和她说话,落座后把麻雀牌重新开起来,便也只剩些搓牌、碰牌声,偶尔的两三句人声,传出窗户外。

梁玉洲可说是绷了一天的神思,又给严雪楼半唬半骗的,落了一场眼泪,一觉睡得可沉。

不晓得睡了多久,他是给屋外零稀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屋里黑漆漆的,他也不晓得电灯开关在哪儿,睡前的事倒钻进脑子里,索性坐在床上,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脸儿和脖子根都想烫了,才慢慢掀了帐子下床。

边往外走,他边听着西屋的声音,知道他们还在打麻雀牌。打开东屋门,通亮的电灯光落在脸上,照得他眯起眼睛。

秋妈一直待在会客厅听候,瞧见他,便走到他身边去,“打盆水来洗把脸罢,口渴吗?”

梁玉洲还有些睡意朦胧,懵懵的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头,坐在厅里的椅子上,乖乖等秋妈端水来。

他闲着无事,便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三道都是熟悉的,有一道很陌生,却也很快猜到,定是新来顶脚的人,待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

洗了脸,慢慢喝了杯温茶,梁玉洲才完全清醒。秋妈瞧他还在椅子上坐着,给他添茶,笑问道:“不进去看他们打?”

梁玉洲捧着茶杯,笑得有些赧,微含着下巴,“等会儿。”他扭头看了眼西屋门,“听声来了个别人,我不认识。”

秋妈了然笑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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