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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变得太快,祝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逾白叹了口气,不太自信的重复道:“我说,我一直不懂,以你的身份和个人条件,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但为什么我感觉,你就像是非我不可一样呢?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祝临很少看到江逾白这副自我怀疑的模样,他通常,都是个怼天怼地,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做错了的主。
祝临半垂下眼,思索片刻,眉目深沉的将人又拉回了怀里。
江逾白靠在祝临胸膛之上,心脏跳动的频率毫无阻碍的传到他的鼓膜之上,他听得出来,祝临此刻,有些紧张。
夜空静谧,银河静静流淌。
有风穿过峡谷,灌进他们的帐篷之中,带着一股子掺杂尘土的水腥气。
“是小胖告诉你,我爷爷是祝连辉的吧,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爷爷他,有七个儿子。”
江逾白摇头,这个小胖倒确实没跟他讲过。
祝临顿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声音悠长而寂寥,“我爷爷的七个儿子里,四个从商,三个从政,每一个人在自己的领域内都十分优秀,成绩斐然。”
祝临眸色一沉,“除了我那个资质平庸,不得我爷爷青睐的父亲,他在家里排行老五,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夹在中间,高不成低不就,渐渐的,就变得心理扭曲,他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获得他父亲的认可,但屡屡受挫,不仅得不到认可,每次还会招致更严厉的批评。”
“我就是在那样的境况下出生的。”
这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但江逾白知道其间暗含了多少辛酸苦楚,他心疼的搂紧了祝临的腰。
“他因此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的人生被他设置成了单轨线,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和失误发生,训斥打骂都是常事,在我的生活中,甚至连欢笑都很少出现,因为他怕我玩物丧志,耽于享乐,他用尽一切手段来驯化我,认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他的助力,成为他最锋利趁手的一把刀。”
江逾白默默听着,眼眶中早已盈满泪水,他从祝临胸前半伏起身,泪眼婆娑的望他,控制不住哭道:“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打你吗?”
祝临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不太在意的点了点头,置身事外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所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羡慕你,你身上那股嬉笑怒骂,肆意随性的劲头,是我永远都不能拥有的东西。”
江逾白闻言,眼泪落得更凶。
祝临仰头,凑到他面前,看他眼底漾起一层清浅水光,心中疼惜,只能叹息着吻上去,他温柔的亲吻他湿润泛泪的双眼。
直到祝临唇间也被他的泪水浸透,泛着潋滟波光。
“所以诺诺,如果非要我说一个理由,可能就是,我喜欢的,是你身上我无法拥有的东西吧,因为太羡慕了,所以光是看你那样活着,我就很满足。”
江逾白红着眼,在漫天星光见证下,作出承诺,“祝临,以后但凡是别人有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一切的喜怒哀乐,我都会与你共享,你再也不用偷偷羡慕别人了。”
祝临看他哭得透红的眼尾,心间爱意似巨浪翻滚汹涌,他喉结滚了滚,喑哑答道:“好,我相信你。”
科罗拉多河依旧不停歇的向前奔涌而去,似高悬九天的闪耀银河一般,亘古不变。
他们在星空下接吻,一瞬即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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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发了个骨科小片段,得到的评价是用力过猛且无聊?,我作为一个忠实的狗血爱好者,真的很心碎,原本想写骨科、3p加骨科来着。
但,ntr战士永不服输?
第45章 释怀
两人去了首都上大学。
祝临进了顶尖学府的管理学院,江逾白则选了一个纯理工专业,彻底逃离了语文的魔爪。
祝临在离两人大学都不远的一处中间地段,选了一套大平层,高层视野开阔,光照充足,也是明世旗下开发的地产项目,精装修的高端住宅,拎包入住即可,开学没多久,两人就搬了进去,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每当江逾白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时,才会生出一些祝临确实是富家子弟的差距感来,寸土寸金的地段,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他脚下的方寸之地。而祝临带他来看房子的那一天居然说,如果不喜欢这套,他们还有很多其他备选供江逾白挑。
不过这种时刻不多,祝临在生活上,甚至比他过得还要朴素,由此,江逾白的阶级落差感才没那么强烈。
春去秋来,日复一日。
江逾白在大三冬天,偶然见到睽违已久的沈青燃。
他原本在校门口等祝临,结果刚给祝临发完消息,一抬头,就看到马路对面的沈青燃,他倚靠在车门之前,身穿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戴金丝眼镜,吸烟的动作舒缓又优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斯文有礼的书卷气。
沈青燃显然也看到他,烟雾弥漫,遮挡了镜片,他眼里露出几分愣怔讶然。
江逾白带他去了学校周围的一家咖啡店,两人许久未见,除了尴尬外,横亘其间的,还有拘谨和陌生。
“这几年,每次回来都没看见你,是在故意躲我吗?”沈青燃同他寒暄,想用玩笑话打破僵局。
长辈之间,自然不清楚小孩子们的恩怨,所以两家来往依旧密切,逢年过节,都会互相送礼问候。
江逾白倒没有故意躲他,只是不似从前那般,挖空心思去创造跟他见面的机会,说来也怪,此后几年,竟真的一面也未见过,总是有各种阴差阳错。
由此可见,他们的缘分,确实浅薄的很。
“没有没有,青燃哥你说笑了,我怎么会躲你,可能是恰好错过了吧。”江逾白干笑着,略显生分的回应他的误解。
沈青燃勾起唇角,用银匙轻轻搅动咖啡表面漂浮的精美拉花。
“诺诺,我一直想见你,主要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我欠你一个道歉。”沈青燃抬头看他,神情认真而严肃。
“真不用了。”江逾白豁达的摇头,“其实那个时候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太幼稚了,一味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导致自己的内心空虚又脆弱,承受不了一点打击。”
江逾白一脸坦然,眼神放松,看起来,倒不像是在假装大方,而是真的看开放下了。
“你知道吗?后来有个人告诉我,妄图仰仗别人而活本来就很荒谬,无论人生好坏,人最终可以放心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垂眸,看杯子里的褐色液体,目光缱绻而温柔,“所以我说不用了,不是在假装坚强,是真觉得不用了,都过去了。”
江逾白从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