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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原来不过如此。

她低声叹了句:“阁下,是昔日的……”

师明佑目光幽幽,望向那张同自己很有几分相似,清清冷冷,素净如莲的面孔,哂道:“你现在可还想死?”

“怕还是想的。”

女子很温柔地说。

师明佑:“……行,你想死也正常。”

他转身而立,白衣如雪,衣袂飘飘,恰如仙人临世,只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可死之前,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先生既然几番救下我,便是与我有恩。”

“若是力所能及,我愿行之。”

女子低低出声。

师明佑笑声连连,道:“许是力所能及,你却不愿应下。可无论如何,你必须应下,不得拒绝。”

“若你不应,我便让另一位去做。”

这话着实说的冷淡无比,可却不容人拒绝,他道:“妙音,我要你去救一个人。”

月凉如水。

夜色沉沉,女子笑的放纵,笑的妖娆,笑的绝然,“我不应。”

师明佑道:“你白日里应了。”

“她是他,我是我,她凭什么替我应下,何况……她本就应同我一起赴死的。”

女子望着镜中自己,喃喃出声。

师明佑:“……”比遇到一个离魂症病人更离谱的怕是人还是水仙恋。

他抬眉,问:“你为何不愿?据我所知,你在南疆并非无情郎,我不过是让你演场戏,你不是爱做戏吗?”

女子幽幽道:“我不愿。”

“洞房花烛夜,她自要与我共度,她怎能同一男子……”

师明佑梗了下,别扭道:“你喜欢这样,妙音还不一定喜欢。”

“她喜欢的。”

“她怎会不喜欢我?”

师明佑:“……”老天救救他吧,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何况,真人说的那么简单,可凭什么就觉得那人会喜欢我的妙音……真人若是站在他面前,怕是喜欢的是真人吧。”

女子忽得轻轻嗤笑了下。

师明佑袖手一挥,将她送回床榻。

“胡闹。”

女子幽幽问道:“师真人,你让我们去救他,为何你不去救他,反正我们本也是因你……因这张似你容貌的脸的缘故,才进了往生门。”

“这身份你便拿去吧,可好。”

“喳喳。”

白鸟扑哧叫了声。

师明佑指尖一弹,冷声道:“可以个屁,你想的美。”

他身影翩翩,离去的飞快,只落下一句话。

“你总会应的。”

可第二日,他过来替人治病,顺带看望时,却……真有点想发疯了。

“离谱。”

“她也真是厉害。”

师明佑微微抽了下,看着宛若孩童稚气的女子,气骂道:“该死,搞什么啊。她为了不应我的要求,把自己接着分裂了?现在魔道培养的人才就这样的吗?”

白鸟:“喳喳渣。”

师明佑冷冷道:“不管她分裂几个人格,她病的不轻,是真!现在,你说怎么办?”

这可是主角组里唯一确定的情缘。

戏份不多。

可很重要,几乎是这群像剧情里唯一的温存。

仙子妙音,天性温柔,悲悯世间。

她同主角之一相遇,在对方生死之际时救下他,同他情投意合,互相作伴,恰似神仙佳侣。

白鸟:“喳喳。”

说完,扑哧翅膀,躲得远远的。

师明佑:“……你倒是躲得快!什么叫我上,你怎么不上!”

白鸟喳喳几声。

似在说……我只是只鸟儿。

师明佑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道:“那就等,等他死了的消息传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反正剧情总要崩。”

白鸟:“……”呜呜呜。

日子一天天过去,桃花渐渐落了。

师明佑偷得浮生半日闲,日日弹琴喝酒听曲。

偶尔重操旧业救几个病人,或是看那位新分裂出的人格玩的尽兴,气的烦躁时就写起那些只有半部的武学功法。

白鸟心急如焚,停在他肩头。

“真不去?”

“不去。”

师明佑轻轻勾起琴弦,一副慵懒姿态。

白鸟扑哧了下翅膀。

“那你就不管他了。”

“他在南疆行侠仗义,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求个武道巅峰有何不可?”

“他会死的。”

“他会死关我何事?死就死了,一了百了,落得一生轻松。”

师明佑轻轻笑道。

三个主角里,若说其他两位多是能看重自己,护自己,护他人……可唯一的那位却是真武道疯子,固执起来谁也拦不住。

“若是死了,倒也活该。”

“谁让他……非要做天底下难得的蠢货,行侠仗义到自己都不顾及。”

“便有妙音,也只能救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

白鸟趴倒。

师明佑勾了下羽毛,乐道:“他好歹也是主角之一,何不对他有点信心?说不定他就逃过一劫,没死在那恶人手中。”

白鸟:“……”前段时间宿主的极限操作,已然把它吓怕。

一晃半月。

竹海之中轻轻晃荡,传来几声鸟声轻鸣。

“南疆……恶人榜前十里的三个恶匪,专奸姑娘的袖手刀,专吃孩童的魁童子,杀妻灭族的雷鸣都已死在他手下。”

师明佑收起琴,静静出声道。

“这回,他要去找谁一战?”

白鸟喳喳一声。

师明佑站起,袖口微震,引起一片波荡,竹海摇曳。

“他是蠢猪不成!谁同他说的,谁带他去杀雷鸣的!落入他人计谋,如此愚不可及。”

“该死!”

白鸟低低鸣叫。

师明佑望向天边,恢复平静淡淡道:“那雷鸣武功最低,亲子也弑,行事天怒人怨,可至今在南疆活的潇洒,无人敢去招惹,还不是他有个地榜第七的师父雷倾绝……”

“他不过后天后期修为,离地榜前列差了不知多少,他就不能暂且忍忍,多等些时候。他近来是发了什么疯!”

说道后段,近乎呵斥。

白鸟悄悄站远了点。

师明佑指尖微弹,一缕丝弦勾勒于竹海之中,掀起一片惊乱狂潮。

“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听话?”

“几年前我就同他说,归去不如不去,做个书生岂不是很好。可他偏要要入武道,选择这条路,就注定前路……无望啊。”

这最后的二字极轻,似有些清淡的怅然、萧索。

清晨微曦,楼台深深。

梨花落了,唯独妆台前,一道白衣身影揽镜自照,正为自己缓缓梳妆,他捏起一枚白玉耳坠,轻轻扣上。

云鬓微散,斜斜插着一只莲花簪。

半道屏风挡住。

身影绰绰约约,手指置在屏风上,挑起一件清透外衫。

“女子衣衫,麻烦许多。”

“往生门……往生门,南疆杀生教灭了后,如今倒是又出了个隐姓埋名,默默发展的新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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