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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信你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哦,我也信。”

伙计慢吞吞道:“你是个神经病。”

女人未曾再出声,直接吐出一口黑血,彻底倒落在地上。

“我的规矩。”

“好像,还没同人说过吧,若有招惹,三倍奉还。”

“哦,对了。”

“治人是其次,害人是首次。”

伙计边说,边缓缓关上了客栈的门。

女人伏在地上,无法起身,竟幽幽笑了下,很满意低低自语,“死的好,死的好。”

伙计蹙眉,拎着一盏灯,缓缓走到了女人身旁,踢了踢人。

他忽得有些发愁起来。

“真是个疯子。”

“我是治病,那也是治能治的病,真疯子我也治不了。她本来中了剧毒,离死不远,刚刚居然还给我下毒。这是求医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伙计一手提灯,从墙角抽出一根细细的竹,拎着黑衣女子缓缓进了屋。

“喳喳喳。”白鸟扑哧翅膀,落在他肩头。

“死不死,谁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她送我一粒沾毒金豆,我便回她一抹含烟笑。”

小小客栈,闭门谢客。

唯独主人一如既往出了门,他脸色苍白无血,着素净白衫,从街上买来了一碗豆腐脑,半只烧鸭等,携了几枝花儿。

屋内咳嗽声连连,含着闷声。

“醒了。”

白衫男子慢悠悠道。

黑衣女子勉强支着身子,轻声道:“多……咳,昨夜……多谢……公子。”

“别谢,你命不久矣,我是救不了的。”

师明佑留下几枚饴糖,也不去看她,手里点着根细细的竹杆踱步而离去。

院内,一树梨花。

师明佑微微叹了口气,含着几分苦恼,“自己想死的人,我怎么也救不了啊。”

白鸟:“喳喳。”

师明佑低低自语。

“一个只想死,另一个想救,可也觉得死很好,不如干脆一起死。归根结底都是想死。”

“难救!”

“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局?”

师明佑是在二月份来到这地方的。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他自然选择买了个小庭院,细细打理装点一般,理所应当的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治病救人。

白鸟:“……”其实应该称之为“黑吃黑”。

师明佑救了不少人,拿了不少报酬,也在这附近有了几分名气,可他也未曾想过会来这么一个病人。

“古代的人格分裂应该怎么称呼?”

“离魂症?”

“她也并非不知啊,可她就是想死。”

“……”

“呵,她想死,我偏要她活。”

“谁让她另一个人格给我下毒的,我就不想看着恶人在我面前猖狂。”

白鸟:“……”泪了,宿主当恶人也想当天下第一。

师明佑拎起它的翅膀,估摸了下重量,语道:“总当只吃喝的鸟,是会变笨的。”

白鸟弱弱喳喳。

师明佑屈指一弹,白鸟利落抛向空中。

“不好好飞个十几圈,不许回来。”

白鸟:“……”好难。

这一晃就是大半月。

师明佑见人还在睡,利落出了门。

“看起来好了一些。”

“虽说那药让人睡的多,脑子也有点变缓慢些,可好歹是个能治的方向。”

“不如,我再去黑吃黑一把?药材不多了呢?”师明佑边走边心里琢磨道。

肩膀的白鸟瑟瑟不语。

多年归来,宿主依旧是种植苦手,种药材那怎么可能呢?

想当初,宿主被师父带着收拾茶园,干点农活,锻炼自身。结果把对方后山宝贝的茶园祸害的干干净净,只得被赶去学弹琴这种风雅事。

谁会知道,当初的佛子擅操琴、清谈不过源于……他不会种茶,无所事事,只能被赶去练琴,读经。

师明佑对此理所应当接受。

他又不是全才。

“明心寺里是无聊,可寺庙里斋饭很好吃啊,还挺想回去吃的。”

师明佑望着街上的烧鸭,突然说。

白鸟:“喳喳。”

是啊,它可馋那位师父的烤兔子了。

师明佑买了几枝水仙花,那位病姑娘貌似还挺喜欢这花的,忽得叹了声,“你说,我师父会是去了哪里?”

白鸟:“喳喳喳喳喳。”

师明佑笑。

“你倒是会想!不过,我也觉得可能呢……怕是同哪个道姑跑了。”

一人一鸟作伴,倒也潇洒自在。

师明佑回来时,刚刚走到门口,便惊呼了声:“糟了,她何时解了我的药效。”

他携着白鸟,掠进院中。

只见屋内无人,桌案只余一张遗笔。那是一笔风清神秀小楷,口吻柔软无比,笔中字字句句却是歉意。

“多谢先生奋力相救。”

“只是……天下之大,我却厌倦了。这段时日,叨扰先生了,本欲留下些什么,怕是也是拖累。”

师明佑手执遗笔,气道:“什么叫奋力!我才没费什么功夫。若不是见她……这病有意思,我才不想救。”

“她跑的还不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鸟:“喳喳。”

师明佑拎起白鸟,飞速追去,可……只找到了心脉断裂,气息微弱的身躯。

山林内的破败寺内。

女子黑纱覆面,倚靠在寺内柱前,气息仅有几丝。

“先生。”

“谢你……为我……”

师明佑气地大骂:“谁要替你收尸!”

女子笑了下,缓缓阖上双眼。

师明佑沉声道:“命是你自己的,谁也夺不去。你若真心想死,我才懒得救你,可……你只是病了,病的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想死,还是病情所致。”

“你想死,可以。”

“病好再说。”

师明佑盘坐,伸出手渡过内息,等心脉续上随即揽起人,携着白鸟向远处飘去,风中隐隐传来几声淡语。

“她居然想在我眼前死掉,这哪有那么容易。”

“哼。”

“我偏要救。”

白鸟:“……”

实话说,这话的确如此,只能怪这姑娘运气不太好,遇到了医术武功双高到离谱的宿主。

谷内静谧,温暖如春。

女子醒来时是在一个日光正好的日子,那窗外的桃花翩翩,送进几缕花香,屋外隐隐传来几句欢声笑语。

“庄主,你莫要闹了。”

“不然,谷主出关了可要……”

“可要什么?难不成你们都不听我的了,都把他当做此地的主人不成。他是主人不错,可他打不过我。”

“这地盘如今是我的了。”

随即便是一首乡野小调,似是少女呼唤情郎的哩曲。

“你醒了。”

女子睁眼时,只见一人缓缓走进,那是个白衣人,乌发披肩,半分配饰皆无,却勿得夺去了所有人心神。

他语调淡淡,平静自然。

女子微震,心头隐有所悟,原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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