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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国快亡了,就说明我们现在奉行的法子有问题,司马君实你一回来就把王安石的法子废除了个干净,我都说了法不可尽废,你好歹留着点啊,以后抗敌也能多点钱多点底气不是?”
司马光先前病了一场,此时也是看到天幕后强撑着到宫中议事,他还未开口,身后的学生们便火气上头:“苏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老师为国鞠躬尽瘁难道还有错了不成?这亡国之责再怎么论也论不到老师身上,要我说,反正有多少钱那靖康年间的皇帝都要送出去,攒多攒少都白搭!”
这是在骂赵家的皇帝误国了,在场的众人先前都看过天幕上关于靖康之难的描述,都知道这北宋基业有一大半是葬送在了赵家那两个蠢材上,只是没人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罢了。
如今被清清楚楚地指出来,再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
苏轼嘿嘿一笑,看向那个和他争辩的后生:“你说的是,是君主的责任,但咱现在知晓未来了,富国强兵总需要国库有钱不是?”
上首的高太后咳了咳,她一向温和保守,到老了更是奉行黄老无为的思想,是以才会在垂帘之初把守旧的这些臣子召回来,可如今看大宋的结局,真的是她错了不成?
“诸位爱卿,变法要不要继续奉行这件事我们随后再论,眼下哀家召诸位前来,是想商议如何处置端王?”
端王赵佶,天幕上称之为宋徽宗,看了他后面的所作所为,高太后实在难以想象这是那个每日来给自己问安、乖巧伶俐的小十一。
“回禀太后,眼下民怨沸腾,康王今后决不能登上宝座。”苏辙说的很含蓄,其实看了天幕后京中哪里是民怨沸腾,简直恨不得把那宋徽宗生吞活剥。
司马光顿了顿:“端王如今还是个七岁小儿,派人送去岭南终生不得回朝,一生自然便无缘宝座。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看顾好官家龙体,以及怎么提升我大宋军队御敌打仗的能力。”
司马光话只说了一半,他还想说,千万别把端王送去富贵地界,他那爱好实在太烧钱了!
苏轼听了不假思索道:“提升武力这还不好办,裁减文官职位,科举重视武举,大宋子民不出十年必定骁勇善战。”
提升...武举?让文官给武将腾位置,这从大宋开朝以来简直闻所未闻!苏轼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炸的在场之人没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与此同时,天幕上,出使南宋的辛弃疾收到了一道噩耗。
就在他准备接受南宋诰命与耿京一同投靠朝廷时,军中传来急报,军中叛徒张安国杀掉了耿京投靠金朝,原本声势浩大的起义军一时间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乍闻突变,辛弃疾又悲又怒,悲的是自己和耿京共事良久,能够有一位如此赏识自己的将帅是何等的幸运,多少个夜晚二人在营帐里把酒言欢共同商量抗金大计,没想到创业未半耿大哥便被小人杀害!
一代英雄、国之栋梁就这般死于小人之手,何其令人愤怒!
然而情绪跌宕之余,辛弃疾还感到一丝棘手。原本和宋高宗赵构说的是耿京会率军投靠朝廷,如今耿京被陷害,起义军人心涣散,他该如何向南宋的朝廷交代?
辛弃疾思索了片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成形。
“我欲夜探敌营,生擒张氏叛贼,尔等可愿追随?”辛弃疾看向周围的一众手下,漆黑坚毅的双眸表明了他不是在说笑。
在场的人最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们长官是疯了不成?那可是金军大营,敌军的老巢,无异于龙潭虎穴!哪是让你说闯就闯的!
辛弃疾又补了一句:“人数不必多,五十骑兵足以。”
在场的人原本还是惊讶,再听完这句后,皆露出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主帅,你可知金军营帐有多少人?”耿京身死,他们自然将二把手辛弃疾奉为主帅。
辛弃疾肯定地回道:“金军营帐有五万金兵驻守,但我等此次前去并不恋战,主要是为了捉拿张安国给朝廷复命。我已得到消息,张安国今夜组织了宴会痛饮,我们可趁其不备闯入将其生擒。这几个月搜集情报,金军大营的布防我也有一定了解,届时便选防守最弱的一路突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罢,辛弃疾又道:“从加入耿帅麾下的那天起,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张国安这等苟且小人暗害耿大哥,便是为了告慰耿大哥在天之灵,我也要夜闯金军营帐把那无耻小人捉回来!”
辛弃疾一番话说的字字铿锵,直把在场之人听的义愤填膺、怒火中烧:“主帅所言甚是!我等绝不让耿大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即便此去有来无回,我等也愿誓死追随!刀山火海,走一走又何妨!”
辛弃疾点头,果真如先前所言,只利索地抽调了五十精锐,喝酒摔碗,往金军的方向行去。
夜半时分,困倦袭来,金军大营的边角守卫昏昏欲睡,这处远离大营核心,往常也没什么需要留心的。
不远处的营帐里传来一阵管弦声,夹杂着女子的娇语和男子得意的憨笑。
辛弃疾率领五十个身披黑裘的骑兵,清一色躬身伏在马背上,双眸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不远处的金军营帐,像是夜间伺机捕食的兽,等待时机到来,便可一击扼住猎物的咽喉。
终于,在金军守卫打了第三个哈欠后,辛弃疾抬手打出暗号,身后的箭矢便如雨点一般飞向了金军营帐。
在刷刷的箭羽声中,辛弃疾抬臂蓄力挥动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在了最前方。
“有敌军冲进来了!”
瞌睡被吓得一干二净,守卫的金兵话才喊出半句,就被毫不留情地一剑封喉,剩下半句堪堪卡在喉咙里。
五十骑兵犹如天神飞渡,在金人还未回过神时便挺进营帐一大节,刀光剑影间只见来者招式狠厉招招毙命,让刚从酣睡中醒来的金军一时慌了神,连忙四处逃窜着寻找武器。
再看为首之人,早已提刀闯入了正在轻歌曼舞的营帐,锋利的刀刃往案上一拍,酒水四溅、瓜果滚落,木案应声断裂。
喝的醉醺醺的张安国差点以为是阎罗王要来勾自己的魂,待看清那提刀之人面孔,霎时心如死灰,完蛋了,这人可不就是来勾自己魂的铁面阎罗!
辛弃疾不与张安国废话,直接掏出绳索将人绑了,像平日里提死猪一般轻巧将之甩上马背,而后下达号令,带着伤损颇少的部下,又像一阵风似地打马离开了敌军大营。
第46章 辛弃疾(三)
南宋临安,朝堂之上,赵构看了眼被五花大绑出气多进气少的张安国,又看了眼腰背直挺面沉如水的辛弃疾,再次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一遍:“你带了多少人?”
辛弃疾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