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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难说。

这么大的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赵瑾耳中，她愣了一下，回想起几日前看着精神还算不错的皇帝，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当众吐血的情况。

她原本想进宫一趟，结果人到皇宫门前时，守卫说，皇后娘娘下令说任何人无召不得入宫。

哪怕是赵瑾。

旁边同样被拦在外面的宸王似乎心理平衡了，笑道：“原来皇妹如今也进不去宫中啊。”

今日宸王偷懒请了病假，结果没赶上皇帝吐血那一遭，也就没能成为御前伺候的那一批人。

皇后的吩咐没什么问题，如今皇帝昏迷不醒，保不准有什么人想要趁机做些什么，控制皇宫人口进出也是合理的。

不合理之处大概就是赵瑾这个公主，她是皇帝恩准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人。

赵瑾倒没有执着于一定要入这个宫，以她几日前看见的皇帝，不应该就交代在这两日，她在皇宫门口站了半柱香的时间，也不见皇宫大门有要敞开的意思。

不仅仅赵瑾和宸王，有好些皇室和大臣都站在宫门外想要进去，这个情况很微妙，但赵瑾没等多久便转身离去了。

“皇妹。”

身后忽然有人喊住她，是宸王。

赵瑾回头，对上宸王打量的目光，“八皇兄？”

“皇妹知道自己现在回去代表什么吗？”

宸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赵瑾作为皇帝的胞妹，作为众多公主里面最得圣宠的那个，皇帝对她的态度显然比自己亲生女儿都要亲近，若是病榻床前有赵瑾在，说不定她还能趁此机会捞到一个不错的身份。

“八皇兄，皇兄只是病了，应当不知道这么多人在背后盼着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吧？”赵瑾慢悠悠回了一句，目光盯着宸王，语气是凉的。

宸王：“……”

直到看见赵瑾转身离去，他才有些迟疑地回去看皇宫大门，这个妹妹平日里私交不多，但不妨碍宸王觉得赵瑾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起码出生再好，也得懂经营，所有人畏惧皇帝，只有这个先帝的遗腹女，皇帝的胞妹能够掌控好在他面前的度。

赵瑾转头，没有回公主府，反而是即兴去了一个目前争议很大的地方——迦和寺。

今日，迦和寺的人气依旧鼎盛，赵瑾身边只跟着郑霖、陈阳和紫韵，身上的打扮即便再怎么不显眼，但作为公主，她身上的贵气也总是挡不住的。

“这位施主可是第一次来迦和寺？”赵瑾还没走几步，便听见有个光头的小僧人上前来。

赵瑾眉一挑：“小师父，如何看得出我是第一次来？”

那小和尚道：“施主身上贵气显赫，既不像其他香客带香前来，也双目张望，像是初次来。”

赵瑾一笑：“那不知可否劳烦小师父带我参观一下这迦和寺？”

“自然是可以的。”

小和尚说着便领着赵瑾进入到佛寺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金身佛像，那佛像高七八尺，一眼看过去恢弘至极，佛像与赵瑾从小见的确实有些不同，眉目间不似印象中那般慈悲，反而透露着几分不容亵渎的威严与神圣。

赵瑾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佛像可是金子打造？”

“施主说笑了，”小和尚似乎被赵瑾的关注点逗笑，他说，“这佛像的主要材料确实是金子，只是也不全是，是由当今圣上亲自下令铸成，由工部的官员监督完成。”

赵瑾：“……”

她是单知道便宜大哥有钱，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有钱？

拿金子铸这么大的佛像，这是人干事？

默默念了几声罪过之后，赵瑾便看见有人香客虔诚上香，嘴里念叨着什么。

旁边的小和尚道：“迦和寺建成后不久便成了整个京城最受欢迎的寺庙，除了因为这是陛下亲自下令建造的佛寺以外，还因为我们释空大师所修之大道，他精通佛法，常得神佛指点，甚至连陛下也十分器重于他，时常召他入宫畅聊。”

赵瑾深以为然，目光落在那尊佛像上，忽然问了个牛头不搭马嘴的问题：“这佛像如此贵重，就不怕有贼人惦记吗？”

“施主不必担心，陛下在迦和寺建成后还特意派了军队把守，就算有贼人惦记，也难以将这佛像搬走。”

赵瑾一想也是，如今这个朝代哪里有能耐将这么大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啊。

“小师父，可否劳烦你带我去后院瞧瞧？”

赵瑾这句话说出，小和尚脸上出现迟疑，“施主，迦和寺有规定，后院只有得释空大师同意才可随意参观。”

赵瑾还是第一次听说寺庙后院不能去的情况，“为何？”

“释空大师在后院种了不少花草，有不少都是配药用的，后院不开放也是陛下的命令。”

陛下。

赵瑾懂了，这座寺庙就是她那钱多没处烧的皇帝哥哥建来消遣的，不说他脑子被驴踢了，赵瑾都不相信。

“不知释空大师如今可在？”赵瑾问。

大概是赵瑾身上贵气逼人，即便她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在这寺庙上过一柱香，那小和尚对她的态度依旧是恭敬的，在赵瑾提出想要见释空时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施主稍等，贫僧先去请示方丈与释空大师。”

于是赵瑾主仆四人在原地等着。

这供人朝拜的佛像前轻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是香火燃着的那种味道，只是这味道闻着不仅不会刺鼻，反而使人短暂清明了些。

这也是迦和寺如此繁荣的原因之一。

多的是要考试前的考生来此祈求一个好成绩。

赵瑾微微眯了眸子，旁边紫韵轻声问：“殿下为何要见那释空大师？”

“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像皇兄说的那样好。”

赵瑾这句话答得有些有人觉得稀里糊涂，紫韵没有听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不再问了。

没多久后，小和尚又回来了，他说：“施主请随我来。”

赵瑾跟随着小和尚缓缓踏入了这迦和寺的后院，这里确实种了不少花草，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只是这争奇斗艳的后院里，赵瑾很快便将目光停留在一片开着红色花朵的花圃上，她情不自禁走近了些，弯腰轻嗅最边上的一朵花。

小和尚看见她的动作时愣了一下，以为她要摘花，下意识开口阻拦：“施主——”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全说出，另一道温和的嗓音便响起：“贫僧见过公主殿下。”

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的，是一阵淡淡的檀香。

赵瑾回头，看见披着袈裟的僧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小和尚正因为那句“公主”愣在原地。

“殿下想要见贫僧，何必亲自前来？”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