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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殿,说是送回,其实是皇帝以此威逼皇后回去。
福生一直跟着皇后进了椒房殿寝屋之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奴才也是授陛下之意,还请娘娘莫怪。”
“福生公公,”皇后叹了口气,“太子愚钝,可好歹是陛下的长子,陛下向来对太子严苛,此次太子纵然有错,可废黜之事......”
皇后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太子也是福生公公自小看着长大的,他是真的喜欢淮乐,绝非临时起意,太子从不是随意妄为之人。”
“是是是,”福生连连点头,“太子殿下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奴才知道殿下是做错了,可罪不至此。娘娘放心,陛下那边,奴才会帮着劝上几句的。”
“多谢福生公公了。”皇后看了一眼琳琅,琳琅会意,取来了一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
福生见了连忙推辞着,“不可不可,使不得。”
“福生公公收下吧,这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琳琅道。
三番你推我往,福生收下了镯子,“多谢娘娘了。”
“皇上禁足了本宫,宫里宫外想必是胡言乱语了去,还请公公托人将话带到程氏,让本宫的父亲入宫说句公道话。”皇后道。
这让福生左右为难,后悔方才手贱收下了镯子,面对皇后的目光,他只能应下,“奴才竭尽所能。”
“多谢公公了。”皇后若有所思道。
福生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宫人,侍奉皇帝几十年,在宫中人脉颇多,稍稍提点几句不用说得太明白,便有人去办成了事情。
消息带到了程氏。
宫外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太子与前公主违背纲常,惹怒圣驾,如今前公主被传入宫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晓,皇帝早就为淮乐定下了死法。
程氏于此事更是上心,毕竟太子是程司徒的亲外孙,太子出了事,程氏自会受到利害牵扯。
宫里带出了消息,说是皇帝要废了太子。
一拿到消息,程司徒便让人备车入宫。
马车驶到了皇宫门口,守门的侍卫为难道,“圣上有旨,说是不让程氏的人今日入宫。”
程司徒冷笑一声,拿出了先帝赐下的金令,迫使让道。
程司徒一路入了皇宫,在御书房外让宫人进去通报,宫人不得不入殿通报,皇帝不语,晾了程司徒在御书房门外站了一个时辰。
气得程司徒甩袖便走,又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外的侍卫不敢拦着他,只能让人进去了。
椒房殿。
皇后将来龙去脉与父亲说了,程司徒怒骂了皇后看管不力,“两个人都是你带大的,你怎么连这种事都没有发觉。”
“父亲,我也不知她竟是个祸害,子揭也是,竟蠢笨到这种地步。”皇后气得身子不稳,坐了回去。
“将错都推到淮乐身上,子揭那边,我会让人上书劝皇帝,若他真要传位郢王,便是逼我们玉石俱焚了。”程司徒舒了口气,“你教的儿子,被人提防了,还要与他父亲那般亲近,若他亲近程氏,早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皇帝知道谁更能做太子,他只是忘不了那个女人,才对郢王百般溺爱。”
“子揭真是随了他父亲。”程司徒冷哼一声,“优柔寡断惦记着感情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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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地牢。
淮乐被人提到了此处。
地牢内关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为天皇贵胄,淮乐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只不过她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来到此处。
侍卫将淮乐粗暴地扔进了牢里,淮乐像被丢出去的猫,摔在地上,掌心和小臂磨红了一小片,渗出丝丝血珠。
比她手臂还要粗上许多的铁链绕了牢门好几圈再上了锁。
淮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撑着身子爬起来,她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尘,因为手掌受了伤,动作格外缓慢。
地牢里没有窗,点着几盏昏暗的蜡烛,只能堪堪看清牢内构造。
说是牢房,其是实土墙隔出的房间,空间不大,有简单的桌榻。
这是淮乐第二次进牢房了,第一次是在青州,许是见过了青州的潮湿可怖,淮乐竟觉得此处尚可,至少没有那么浓重的血腥霉臭味道。
皇帝已经对她下了死令,住的怎么样又如何呢。
淮乐在御书房时便已经手脚冰凉,像是死过一遭了,让她多活一两日反倒煎熬,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感觉不好受。
淮乐终于承认,自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怕死之人。
现下没有人救得了她了,楚子揭都自身难保,他的心气高,做了二十一年的太子,被皇帝轻易废黜,许是比死了还难受。
这件事若只是太子请婚,皇帝极有可能答应,只是不知是谁透露的二人早就有染,一下子事态变了意味,变成了霍乱宫闱,皇帝自然大发雷霆。
经此折腾,淮乐没了力气,随意倒在榻上。
说是床榻,就是硬木板,硬的硌人。
喉间那药的腥苦还回荡在口腔咽喉,淮乐思索起那碗汤药里加了什么,为何如此难以下咽,让人至今都胃中翻腾。
淮乐起身,去看桌上的茶壶,茶壶里面没有一滴水,淮乐沮丧地盖上壶盖。
蓦然。
隔壁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墙角松动,堆在墙角处的干草被拨开,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淮乐以为是老鼠,吓得往后退,警惕地看着那个洞。
只见洞口处伸出一只手,递来一个茶壶。
“喝吧,是干净的水。”那人道。
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淮乐没有上前,询问道,“你可是南疆君主?”
这声音不是正准的上京官话,她在青州听到过南宫远说官话,不是很准,带有南疆话的音调,容易辨认。
对面似乎一愣,而后试探地问,“淮乐公主?”
“是我。”淮乐没想到南疆君主被关押至此,竟然还只与她一墙之隔。
“公主可是渴了?这是干净的茶水。”南宫远道。
“多谢。”淮乐上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饮下,口腔里的苦涩被冲散了大半,身子的不适好过了许多。
“淮乐公主为何会被关押在此处?”南宫远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淮乐又道,“我不想说。”
她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有错,但大部分人应是觉得他们有罪,淮乐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即便快死了,也觉得难堪。
南宫远道,“那不说就好。”
他的声音春风一般暖,当时在青州,淮乐还以为南宫远会趁机添乱诬陷她,如今看来,她真是小家子气了。
“多谢你的茶水。”淮乐将茶壶递到了洞口,她狐疑,“为何此处会有一个墙洞?”
“此事淮乐公主能否帮我保密?”南宫远道,“这个洞是我挖的。”
“那你为何要让我发觉?你都不知边上是谁,就不怕被揭发吗?”淮乐问道。
南宫远苦笑一声,“我也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