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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只够淮乐的身长躺下, 平日仅供家中人出行使用。
楚式微久久不来, 淮乐担心宫门下钥, 便让卯卯将车轿停在离宫门不远处。
夜风瑟瑟,树叶晃动得如同乐章,淮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淮乐醒来,对上楚式微的容颜, 下意识后退, 然逼仄的马车中没有她能躲避的余地。
楚式微温热的呼吸洒在淮乐的脸颊上, 一双黑瞳深不见底, 看久了似能看见燃起的簇火。
“皇兄......”淮乐伸手去推楚式微的身体,膝盖蜷起,抵着他的腹部。
不论淮乐怎么推搡, 他都像是一堵墙,纹丝不动。
冰凉的衣袖摩/挲着淮乐的腿, 冷得淮乐像突然跌进了湖里。
楚式微面色淡然,长指探着, 淮乐呼吸一滞,痛苦地蹙眉,瞳孔微微颤动。
楚式微低头吻淮乐的眉眼, “淮乐,看着我。”
淮乐抬起眼皮,眸子覆了一层水色, 耳尖羞窘地红了, 羞愤不敢言地瞪着他。
耳边是车轱辘辗过的声音, 断断续续有宫中的马车出来,是宴会散去回府的臣子与家眷们。
没人注意到停在宫门口那辆寂然的马车。
淮乐紧抿着唇,像是遇到恶狼的小兽,身子因害怕颤栗。她觉得楚式微真是疯了,竟在这里,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小婉,你太紧张了。”楚式微叫她的小字,手上的动作没停。
淮乐移目,不去看他的脸,贝齿紧咬,“皇兄到底要做什么?”
“这里做不了什么。”楚式微话外之意是嫌车轿太狭隘。
楚式微握着淮乐的后颈,低头吻她的颈子,一路向下,只手解开了衣绦,淮乐倏地身前一凉,而后传来温热的柔软触感。
淮乐只能闭上眼,渐渐乱了呼吸,脸颊染上霞云,睫毛湿濡,双唇紧抿。
良久,宫门似合上了,好长时间没有了马车驶过的声音。
淮乐睁开眼,兰息起伏未平,她看着衣冠整肃的楚式微,反观衣衫不整的自己,心中顿生难堪。
楚式微正在漫不经心地用淮乐的衣裙擦拭着如玉的手指,淮乐瞥了他一眼,气得胸脯起伏。
楚式微捞过淮乐的身子入怀,帮她穿好里衣,又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淮乐任他动作,有气无力地将额头抵靠在楚式微的肩头,不愿面对方才发生之事。
“不喜欢吗?”楚式微捏着淮乐柔弱无骨的手,满车轿都是她身上的幽香。
记得后面她没了反抗,眼眸变得迷离。
突然肩上传来尖锐的阵痛,像是被猫咬了一口。
楚式微眉头微皱,见怀中的人迟迟不松口,开口,“淮乐,可以了。”
淮乐松了口,别过脸,肩膀因吸气起落,像是生闷气的模样。
“我的生辰礼物呢?”楚式微整理她鬓边沾湿微乱的发丝,淮乐越是这样凌乱娇怜,楚式微越想欺负她。
淮乐回过神来,他是专门来找她要生辰礼物的?
可淮乐什么都没有为楚式微准备,她以为楚式微这样不顾礼秩的人,不会在意生辰这种日子。
“这两日我再给你。”淮乐道,她若是此刻说了没有准备,想必楚式微还要为此与她生气,不如明日她出门采买一个合适的再给他。
“好。”楚式微以为她是没有绣好荷包,淮乐说过,她绣的慢,又笨到会扎到手,荷包没有绣好也不是奇怪的事。
楚式微环着淮乐的腰肢,“不急。”
马车回了乔府。
淮乐回到自己的院中,第一件事便是让侍从去准备热水洗沐。
以往在青州都是卯卯侍奉淮乐,淮乐只让她一人相伴,不愿小若过来,小若见她如此,不高兴地抱怨了两句,将淮乐皱了的紫裙拿去清洗。
今晚在宫门口,小若与卯卯都是守在马车外。
淮乐没有过多挣扎,马车里动静不大,她不知卯卯是否猜到里面发生了何事。
卯卯为淮乐唤上干净的小衣,淮乐出了浴室的屏风,看到衣架楚式微的衣物,对卯卯道,“卯卯,你明日将衣裳送回郢王府。”
乔念晚常来淮乐的院中玩,若在她的房间看到了男人的衣物,淮乐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说出去,届时麻烦大了。
卯卯点点头。
淮乐上了床榻,不知为何,总觉得身上还有楚式微的气息。
他们今夜靠得太近,淮乐一闭上眼就是楚式微看她的眼神,淮乐蓦然认清,他不是兄长,是一个及冠的男子。
以往淮乐总觉得需要顾及皇后,不敢与郢王走得亲近,她以为皇后与郢王是相对的,她理应与楚式微相对。
可如今看来,她并不讨厌他。与他一起,也没有与楚子揭在一起时,有那么严重背德之感。
只是她与楚子揭有了肌肤之亲,又与楚式微再有肌肤之亲,才是真正说不过去。
他们虽不相对,但好歹是有血缘的亲兄弟,前后与亲兄弟有亲密之举,这种事不论在哪都是难以启齿的,何况他们还是皇室,传出去更是笑话。
以二人倨傲的性子,说不定最先遭殃的是她自己。
真要淮乐在其中选出一人,淮乐会选楚子揭,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世上最相像最了解彼此的人。
再言,淮乐与楚子揭行了周公之礼,要她再与楚式微做这种事,实在接受不了。
今夜在皇宫,楚子揭与她说,明日便会向圣上请婚。圣上不知二人早有亲热之举,应是当作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生了情意,淮乐又是皇帝看着长大的,以淮乐端庄规矩的品性,皇帝未必会不同意......
淮乐回到乔府已是深夜,府上侍从疑惑为何是一家人一同去参加宫宴,夫人老爷都已回来,为何淮乐回来得却那么晚。
主子的事不敢多问,侍从们只敢私下说,有人猜测淮乐是与哪家郎君有了来往。
淮乐在上京贵女中是佼佼者,如今虽家世比不上那些大家闺秀,但学识礼数丝毫不输,近年来想来献殷勤的上京公子不在少数,其中最出众的还是薛氏的长公子。
族内的人还欢喜着皇后念及旧情给淮乐说了门好亲事,羡煞旁人,只是那薛氏的公子许久没来过乔府了,又叫他们担忧起来,生怕这门成了泡影。
乔氏若能攀得薛氏这样的人家,无疑对乔氏的声望来说是好事。
薛氏现下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朝中都道薛氏极有可能超过崔氏,成为齐朝的第二士族。就连鲜少与人为伍的郢王曾为薛氏长公子在圣上面前好言过,薛氏长公子日后定会平步青云,前途无量,有这样的贵婿,怎能不喜。
乔氏族中的长辈多次向乔中丞提起淮乐的这桩婚事,乔中丞被说动了,他是男子,又不好直问女儿家的心事,便让妻子去寻淮乐,打算让母女俩私下了解。
秋意深浓,檀窗半开,院中的金桂郁芳。
淮乐刚用过早膳,她让卯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