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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式微抬眼,眸子如刀刃飞来,似是她的回答不得他心意,就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淮乐不想与楚式微说她的婚事,只问,“你是怎么知道?”
“薛萦是我的部下。你与他何时纠缠在一起的?”楚式微坐到淮乐身边,像是在等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他纠缠我。”淮乐不悦,纠缠一词,真是乱用。
纠缠薛萦这样的人,她疯了不成?
“不要骗我。”楚式微侧首看她,“不然本王会让你下场很难看。”
“你是何意?”淮乐不与他相视,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并非是心虚。
“下次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本王。”楚式微在淮乐面上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提及薛萦时,她眼里的不满倒是真的。
薛萦的性子,楚式微是了解的,他没有管别人的私事的癖好,以淮乐的心性,不至于看上薛萦。
毕竟薛萦与他怎能相比。
淮乐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一丝波动,像是镜湖中落入了一片花瓣,荡开圈圈涟漪。
不过只动容片刻,就烟消云散。
楚式微圈过淮乐的腰身,垂首抵着她的肩膀,“淮乐,你上次让我很满意。”
“你......”淮乐霎间红了脸,胡乱道,“待会我的侍女会回来。”
“你在想什么?”楚式微低笑出声,眼底越过一抹怀疑,“她们不知道我们的事么?”
淮乐默认。
楚式微本想等做了太子再娶淮乐,现在看来,好像这太晚了
屋外传来侍女的语声。
“是兰溪来了。”淮乐像警惕的兔子,环顾有没有可以容人躲避之处。
“在找什么?”楚式微不悦。
“不能让她发现。”
太晚了。
兰溪一进屋,便看到交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淮乐惊恐万分,推搡着楚式微,楚式微睨了呆站在门口的兰溪,沉声道,“滚出去。”
兰溪匆忙离开,险些被门槛绊倒,脚下一个踉跄。
兰溪走后,淮乐瞪着他,胸腔起伏,“你疯了。”
楚式微突然问。“本王的玉佩在哪?”
淮乐又气又恼,指了指妆台,“在盒子里。”
楚式微走过去寻,找到玉佩后走来为淮乐系上,“薛氏不会再来烦你,你还需等我一段时间,届时成婚,你要的礼数,本王都会给你。”
“什么?”淮乐一诧,“是你与薛氏说了?他们不会来提亲了?”
“不会再有人敢来提亲了。”楚式微道。
淮乐有些难以置信,垂首看到腰间的玉佩,“如此简单吗?”
这件事,他办起来,如此简单。
“这绣的是什么?”楚式微拿起桌上的荷包,不是很好看,但如果她一定要他佩戴,他还是会佩戴的。
“鸳鸯。”淮乐答,看到楚式微嫌弃的眼神,淮乐知道自己绣工不好,羞愧地伸手去夺,“你不要碰我的东西。”
楚式微面上一顿,若有所思。“绣的一般。”
淮乐将荷包藏在绢绸之下,不让他再多看一眼。
楚式微笑她多此一举,他的生辰快到了,迟早要看到的。
楚式微走后,淮乐走出了院子,这几日,她不出院子,不想面对家中人的劝说。
淮乐出了院子,去询问家中侍从,郢王今日到乔府所为何事,侍从迟疑后,还是告诉了淮乐,说是郢王与乔老爷在正堂商榷了一个时辰。
淮乐奇怪此事,父亲一向对郢王有偏见,怎么会与他有那么多话说。
如今薛氏不会再来提亲,淮乐心中的大石落下。
只是皇后许是还会将她许给旁人。
皇后许是知道了薛氏不再提亲之事,翌日宣了淮乐入宫,淮乐不得不去。
椒房殿内。
皇后与淮乐对弈良久,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言。
皇后开口的不是薛氏之事,而是问她,“你与郢王,是不是来往颇多?他对你,是不是有意?”
淮乐袖中的手紧攥,“郢王殿下说他待我如兄妹,想来是没有旁的心思。”
皇后轻笑一声,淡淡的,淮乐却听出嘲讽之意,“淮乐,你是不是忘了,子揭才是与你一同长大的兄长,你出了宫,转头与郢王亲了。”
“我没有忘。”淮乐蹙眉,她虽对皇后失望,但楚子揭是真正对她好,不似皇后。
“淮乐,你才是精明人,知道利用旁人对你的好做事。”皇后突然道,“子揭这些年为你、为乔氏做的,还少吗?本宫这才发现,养了这么久的淮乐,并不简单。淮乐还有多少事是本宫不知道的?”
淮乐身子一颤,“淮乐只想在这个世上好好活着。”
“活着,与好好活着可是不一样的。”皇后笑了笑,“与南蛮和亲是百年之习,你自知一己之力难以力挽狂澜,两年前,撺掇子揭去攻打南蛮。”
“我没有撺掇皇兄。”淮乐红了眼尾,眸子却如说出的语态一样坚定。
“你是没有撺掇,你与他哭了好几夜,他怎么会不心疼你这个妹妹?”皇后看着淮乐红润的眼睛,“有时候哭着示弱,确实比让人觉得聪明好用。”
淮乐抿唇不语,呼吸微乱。
皇后看着她,并不生气,心平气和道,“本宫能坐在皇后这个位置这么久,靠得不止是程家。淮乐,你是与本宫有些相像。当年的事,本宫不怪你,只是子揭,差点为你丢了性命。”
当年南蛮一战,是太子与郢王一同出征,太子为救郢王身中毒箭,危在旦夕。
当时皇帝有换储之心,有意无意提起郢王如何比太子好,经此一事,皇帝再没说过。
太子昏迷半月,期间吐了很多血,是淮乐公主日日去照顾。
淮乐双眸失神,彷佛在想当年的事,“淮乐曾经说过,太子殿下一直是淮乐的光。”
她未及笄便风华耀人,南蛮王见过一面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淮乐。
眼看着及笄之日愈发近了,淮乐害怕虎背熊腰的南蛮王,更是为此夜夜梦魇,折腾得憔悴,楚子揭见了,关切询问。淮乐只落泪不语,说着和亲后会舍不得他和皇后的话,皇妹清瘦貌美,啜泣的模样楚楚可怜,楚子揭轻轻叹气,应允她,不会让她去南蛮受苦。
她对楚子揭有一套信手拈来的本事,下垂眼睫,无声落泪,再用一双含有秋水的眸子不舍地看他。
“本宫知道,自幼你要的,子揭都会给,他是将你当作亲妹妹了。”皇后道。
不论是珠宝首饰,还是代做课业,楚子揭都能满足淮乐。
淮乐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眼眶也不红了,只是眸子还是水润的,她轻轻道,“我也将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当作亲人,若是亲人,太子殿下帮我,也没什么吧?”
他们处境如此相似,难免心心相惜。皇帝不宠太子闹得人尽皆知,宫人们都说太子可怜,她自然也要可怜他。
“娘娘管我们严格,不准我们玩乐,我们面上都做到了娘娘想要的端方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