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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事情告诉他了吗?”

“唔……”元问渠垂眸沉吟。

元四四撇嘴:“看,说不出话来了吧。”

越说越气愤,元四四甚至像个军师一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从前在睢阳他虽然也一直有这个担心,但是一想,戚月窥死都死了,那顶多就算是个旧情人,掀不起大风浪。

但现在不一样,时重霜已经知道戚月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了,也发现了元问渠的身份,表面上看,元问渠这不是妥妥地拿时重霜当替身。

元四四是真怕时重霜一个想不弄出来什么脱离掌控的事情来。

因此,元四四不得不提醒:“我说,戚月窥死就死了。管时重霜现在到底是不是戚月窥,你和他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你觉得他是戚月窥吗?如果将来,万一,万一你发现时重霜真的不是戚月窥呢?你还会喜欢他么?”

“我真的很想问你,你们在一块的时候,你看到的究竟是时重霜,还是透过他看戚月窥?”

元问渠扬眉,似是诧异这竟是元四四能问出来的问题。

元四四哪里知道元问渠在歪想什么,只琢磨着他找替身着实不可取,就时重霜平日里暗戳戳谁都不理,小心思多得要命的样子,黑化风险浓度实在太高。

他该怎么劝元问渠谈恋爱不能乱渣人呢?

元问渠看元四四脸色变换,沉吟了片刻,道:“你担心小霜生气?”

元四四翻了个白眼:“我担心你被报复,在床上被玩死。”

万一元问渠到时候自己栽沟里被艹死,他救都救不出来。

元四四控制不住想多,但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然而元问渠却直接笑出声,他手抵在唇边,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四四,不曾发现,你在男欢女爱一事上也颇有研究。”

“有点道理。”元问渠眼神赞同。

“……”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那么多系统吐槽群又不是白加入的,谁家宿主又犯恋爱脑、谁家宿主又发疯黑化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吗。

“……所以?”元四四斜眼睨他。

元问渠眉眼弯弯,笑吟吟道:“所以,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这样一个糊涂的、看不清自己的人吗?”

元四四一愣。

“小霜从来就是小霜。戚月窥死了,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元问渠眼神温和,但从来都是坚定的,他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淡淡说。

元四四看着他,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喉,讷讷说:“那,但愿如此吧。”

天光渐暗,廊下挂着的雕花灯笼烛火明灭摇曳,打在窗户上笼起一片柔和的光。

元四四撑不住已经去侧室睡了过去,桌上的瓷瓶还东倒西歪地摆了一堆。

元问渠将这些尽数妥善收了起来,装进元四四的挎包里,之后坐在床沿俯身摸着时重霜侧脸,手指轻轻划过他耳垂、鬓边,顺着优越的眉骨一点点抚平他微蹙起来的眉。

忽然,元问渠手腕被抓住。

时重霜睁开眼,呼吸急促,待看清俯身在自己身前的是元问渠之后,眼中警惕瞬间消散,伸手一把捞过元问渠,狠狠将他埋在自己怀里牢牢抱着。

“先生……问渠……”他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后怕。

元问渠一愣,随后伸手回抱住时重霜,声音温和低缓:“乖,我在。”

时重霜胸膛起伏,待感受到怀中人身上的温热,才逐渐镇静下来,起身将元问渠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元问渠顺从地跨坐在他腿上,任他将下巴搭在自己肩颈,抬手摸了摸时重霜后背,语气安抚:“好了,看到什么了,可以和我说吗?”

时重霜略微松开元问渠的怀抱,抬眼直视着元问渠,眼神深深,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要将他淹没。

但他还是垂眸,将一切都埋起来,只克制地咬了一口元问渠的下唇,一点点地磨,然后试图深入城池营垒,逐个攻破。

元问渠唇瓣轻启,任他随意出入宣泄心中情绪。

房中燃着的香炉青烟袅袅,轻轻散散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带来一阵清雅的香气。

元问渠轻喘,腿都盘麻了,拍了拍时重霜脊背让他松开自己。

时重霜退出来,最后在他唇上咬一口,手摸了摸元问渠赤着的脚,入手一片冰凉,他揉了揉放在手心暖着。

元问渠动了动,半躺在矮榻上,任他给自己穿上鞋袜,看着低头不语的时重霜,他破天荒犹豫了下,随后才缓缓道:“小霜?”

“先生,我想起来了。”

“嗯?”元问渠不解地看着他。

“你说过,戚月窥在你身上怎么对你的,我都可以还回来。”时重霜面无表情地说,竟平白让元问渠感受到一丝压迫。

但元问渠还是点头:“不错。”

时重霜将元问渠鞋子穿好,随手拿起来一旁放着的发带:“先生,我现在很生气。”

元问渠起身端坐在榻上,手任由时重霜揉着:“啊……那怎么办呢?”

时重霜冷着眸子剥开元问渠衣裳下摆,手上发带在下面缠绕了两圈后,回绕到元问渠腰上系了个死结。

元问渠小腹一阵酥麻的痉挛,他禁不住微微夹紧腿,被时重霜强硬地阻止了:“先生,就这样戴着,我不给你解开不要动,好吗?”

元问渠手撑着床沿,指尖泛白,他呼吸都重了些,感受着腿间陌生的拉扯感,轻声道,“……好。”

时重霜听到回答,轻轻勾唇,将元问渠衣裳整理好,在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前,迅速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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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好啊,我很期待

“许清先生,何玉靖的人已经散了,今晚他不会再出现。关于我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

何玉锦手里拿着个漆黑木盒推门进来,将一踏入就顿了顿,看着时重霜半跪在元问渠腿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没多想,他眸光一转,抬眼就看到元问渠端坐在矮榻上,披散着一头银白长发,神情不明。

何玉锦一愣,一时间竟挪不开眼,虽说也知道元问渠大抵是一头白发的,但却不承想竟长了这样一张轻云出岫,颠倒众生的脸。

他竟想用天姿国色来形容。

何玉锦片刻间回神,避开元问渠直视过来的眼神,笑了笑:“许清先生当真是丰神如玉,倜傥出尘,方才无意冒犯,失礼了。”

“无碍。”元问渠瞥了一眼挂在一旁的帷帽,已经来不及去取了,索性就这样罢,随手顺了顺胸前垂下的头发,抬眸看向何玉锦手上拿着的黑色木盒:“这是?”

何玉锦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手掌大的册子:“望林山庄所有商人进出运货的账簿明细,以及去年张善荃主持荒政事务修建水利一事上的具体银两支出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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