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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垂下眼,眼里杀意尽显。
然而,半天时重霜也没动。
元问渠疑惑地抬眼看向他,似是再问:怎么了?
时重霜低头看着怀里的元问渠,脑子里一团浆糊,竟意外地注意到先生眼尾处还有一个小小的泪痣。
时重霜耳朵尖一下子红了,眼神闪了闪:“先生要回莲花峰么?”
“啊。”元问渠突然想起来,摸了摸袖子,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是一张简易的方位图。
上面正是井安的住处。
元问渠给时重霜指了指上面一个小黑点,说:“去这里。”
时重霜:“……”
时重霜皱了皱眉,微微弯腰凑近看了一眼,眼神略带疑惑。
元问渠也凑近看了看,看了一会,又将手里的纸转了一下,继续看。
过了一会。
元问渠将这张纸又转了一下。
最后。
两人对视一眼,才终于确定了一个方位。
正待时重霜要抱起元问渠去寺内弟子住的地方时,却被一个人拦住。
“喂!问清方丈!”
元问渠抱着时重霜的脖子不高兴地向下看去。
一看来人,元问渠挑了挑眉,是个熟人。
元成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抬头看向屋顶的的人。
烦人!他蹦不上去!
“喂,你可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元成煜气鼓鼓地喊道。
元问渠疑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确实还有这么一件事。
当初元成煜误闯进莲花峰,那个时候元问渠还在吉祥居里窝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与元成煜做了个微不足道的交易,本是要等到四国祭祀结束之后,让元四四找个机会交给元成煜的。
只是世事难料,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糟心事,元问渠本以为不会再与元成煜见第二面。
时重霜看着下面的元成煜,手指动了动,搂紧怀里的人,问:“要下去吗?。
“不用。”元问渠松开搂着时重霜的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把匕首来。
时重霜凝眸,觉得这匕首有些熟悉。
元问渠抬手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月牙形状的凸起压在指腹。
这匕首本是寻来给元问渠自己用的,和送给时重霜的那一把徐夫人匕首是一对儿,锋利无比,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元问渠随手将它扔下去,看着元成煜道:“答应给你的东西,以后可以把身上那把赝品给扔了。”
说完,元问渠拍了拍时重霜的肩背:“走吧。”
元成煜一把接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确认是真的以后,抬头想说什么,就见屋顶上的人已经跑远了。
元成煜一跺脚,将匕首塞进怀里,忙跑着跟过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时重霜一路抱着元问渠来到井安的住处。
两人站在门前,周围一片寂静。
时重霜怀里一空,摩挲着手指没说什么,直到看到元问渠伸手准备撬门后,略微不解:“先生,为何要来这里?”
元问渠晃了晃面前的木门,意外地发现门里面似乎也上了一道木栓:“找东西。”
元问渠看向时重霜,将他别在腰上的匕首抽出来,撬开里面的木栓。
“小霜,这些天,你一直都在主峰?”元问渠晃了晃门,已经差不多能看清门内的一些布局,随口问。
时重霜一怔,反应过来“小霜”是在叫他,硬是磕巴了一下:“嗯,嗯。”
元问渠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嗯……井安你可认识?”
时重霜点点头:“知道。”上次闯摘星佛塔被他当靶子的那个和尚,很弱。
元问渠捶手:“他背后的刺青你可看清楚了?”
“九头蛇。”时重霜继续点头,毕竟在房顶上藏了那么久,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元问渠满意地对他笑了笑:“好,等会我们进去,要找一样东西,上面一定要有那个九头蛇刺青的形状印记,可能是一幅画、一张纸,也可能是指甲那么小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一张人皮。”
元问渠表情严肃:“总之,一切都有可能。”
随后,元问渠将匕首还给时重霜,弯腰凑近门缝,闭着一只眼看向里面。
透过门缝,一张还算新的桌子摆在正中,上面放着一个茶壶,旁边两个茶杯。
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
元问渠眼神晃了晃,微微转了个角度,想要看向桌子的旁边。
元问渠皱了皱眉,再往旁边就是一团黑影怎么也看不到了。
突然,元问渠鼻尖轻嗅,一股古怪的味道传来。
肩上一双大手覆上来,元问渠眼神一凌,猛地回头。
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来,退后了两步远。
元问渠看向身后的时重霜,还没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时重霜面色冷静,只抱着元问渠腰上的手用力,抬手指了指前面的门。
只见门缝处不知何时从里往外插出来七八把尖刀,地下一股股鲜红的血汩汩往外流。
如果时重霜再晚上哪怕一点,此时元问渠的眼睛就瞎了。
元问渠抿抿唇,重新上前,抽了一下这刀,发现是连在门上的。
元问渠轻声道:“是机关。”
机关不在里面的木栓上,反而在门头上,只要推动门,机关就会被触发。
而至于下面流出来的血……
元问渠抬眼,一脚踹向门。
门吱呀一声。
没开。
“……”
元问渠懵了一下,看向时重霜,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震惊。
时重霜唇角微勾,满眼清澈地看着元问渠:“先生?”
元问渠拉下脸,不相信自己这么弱鸡。
当年,皇宫里的门他哪个没踹过。
“……你来。”元问渠说。
时重霜握拳轻咳一声,上前将门踹开。
整扇门应声而倒。
元问渠抬脚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冷哼一声:“捉神弄鬼的假把戏。”
一进屋,元问渠一开始闻到的那一股古怪的味道更浓了。
时重霜皱了皱眉,显然也闻到了这一股呛人的恶臭,屋内地上几乎已经被血染满,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先生,不是人血。”
元问渠用手帕死死捂住口鼻,问:“嗯?有何不同?”
时重霜蹲下身,手指蘸了一点地上的血,搓了一下,眼下了然:“颜色发青,是属于某种兽类的。”
时重霜摇摇头:“有点像蜘蛛,但这么多血,不可能只从蜘蛛上弄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两人对视一眼。
这里是寺内弟子统一住的寮房,房内摆设都很简单,一眼就看全了,似乎并无不同。
要说值得人注意的,也就墙上挂着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