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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深想。
“以后三年,各位贵人就要在这皇宫里生活了,趁这几天,各位公子可要与家人好好聚一聚啊,以后就不常见面了。”
带他们进来的老太监又将他们带出养心殿,弯着腰语重心长地对他们道。
沈成青听后不置可否,心下悸动却不停,心脏还在快速地跳动着。
他知道,以后他的命运终于不再困于后宅那方寸之间,不必在仰人鼻息地只为乞求那一点残羹剩饭。
沈成青回头,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皇宫,宫殿雕梁画柱、金碧辉煌,威严地矗立着,宛如一把古朴生锈的铁剑,静默地等待着再一次将它拔出来的人。
但后来的元成青却没有想到,逃脱了一个深渊,迎来的未尝不是另一个深渊,只不过他甘愿沉沦。
而最初的那把“剑”,他怎么也不能将它拔出来。
唯一一个将它拔出来的,从来只有元桢一个而已。
正如第一次见到元桢时,他只看到一个背影,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他都在拼命追赶这一个背影。
却发现,他是怎么追也追不上的。
元成青不甘心。
在元桢死后很多年都不甘心。
他的,老师。
他的,陛下。
……
作者有话说:
或许我更新没有那么勤快,但请放心,我一直在写,每周也会保证一万以上的更新量。
然后看到有读者UU评论说等更新,很开心(捧着手机傻笑)
第23章 余孽
第二日,四国祭祀的事情开始有序进行。
山门已经关闭,近几日已经不再接待香客。
路上除了日常洒扫的和尚,随处可见的士兵以及皇室里出来的宫侍忙碌着。
寒食寺虽是大寺,但也不行豪奢之事,山中清苦,自然不比外面,寒食寺的僧人也不会上赶着去伺候这些四国来的的金枝玉叶,因而衣食住行,都得是这些随侍来。
天渐渐冷了,元问渠怕冷,却又不愿意多加衣,一是觉得太厚重,行动受束缚,二是觉得太臃肿,有失风度。
因此元问渠一大早被吵醒,穿着素白的中衣下床,刚打开窗户,就被外面寒冷的空气一激,又重新缩回了被褥里不愿出来。
元四四自觉作为一个打工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元问渠还没出来,就去叫他。
结果刚进去,就见床榻上的纱帐还未被束起,里面隐隐绰绰一个大鼓包。
元四四深吸一口气,上前掀开纱帐,将元问渠从被窝里捞出来。
“元问渠!快起来!今天你要去摘星佛塔,井全已经在外面等你了你知不知道啊。”
“要不要我放他进来,好好看一看你这邋遢的模样?”
“天还早。”元问渠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想赶他走,闷声道,“贫僧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元四四呵呵一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最好看了,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好看的男人。”
“嗯。”
元四四:“……”
半个时辰后,元问渠头发用一条发带半扎,着一身素白里衣,披着袍子出来。
看着井全送过来的近黑色僧服,一脸嫌弃:“这是我的?”
“嗯啊 。”
元问渠坐在椅子上喝茶润喉,只评价了一个字:“丑。”
元四四摆了个笑脸,皮笑肉不笑道:“丑也要穿,井全说了,这次你要去佛塔那边点新香,开佛塔,毕竟净空住持刚走,舍利还在塔里不过七日,我看井全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你还记得井安吗?就他们那个三师弟,自从听到这事后,眼都哭肿了。”
也不知道一个武僧怎么这么能哭。
说着,元四四叹口气:“但也没办法,四国来的那些大臣,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一个个比谁都精,早就商量好了要进佛塔,也不知道打得什么心思。”
“尤其是那个时徽,听说他还是武将出身,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这对于一个只会看背景资料分析人物的系统真的很不友好。
元问渠哪里知道元四四的心路历程,倒是笑着听他说:“看出来不少,说说,你还看出了什么?”
元四四拍拍脸,觉得元问渠高看他了:“啊,我能看出来什么,不过说来也怪,现在又没有战争,怎么这各国的皇子对彼此这么不客气,阴阳怪气加嘲讽的,就不怕伤了和气啊?”
他是真的有疑惑,主系统给他的只是一些基础资料,具体的并没有那么详细,元四四现在真遇到事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这就到了元问渠发挥的时候了,毕竟,这史册上占了大半篇幅的皇帝可不是白干的。
虽然现在相处起来,元问渠日常不像个正经帝王,但元四四坚信他只是一时摆烂,实力还是在的。
元问渠撑着下巴,满意地对元四四的问题点点头,心情不错地回他:“正是因为现在没有战争啊。四国这么些年,打了太多的仗,早就没有余力再去开战了,但关系紧张还是紧张的,但也不会真的打起来,所以也只能耍些嘴皮子功夫罢了。”
“不过经过这些年休养生息,我看有些东西也会开始变一变了。”元问渠声音放轻了。
嗯?元四四没听清,刚想问,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是井全的声音,说正殿那里有些事,要离开一会,一个时辰后再来与他们一起去佛塔。
元四四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回头再看元问渠,已经忘了刚刚自己要说什么。
抬眼一看,就注意到元问渠眼底淡淡的青色,就像是一件上好瓷白的玉器被人糊了道手印,实在太显眼,问:“昨夜没睡好啊?”
“啊。”元问渠正在倒弄身上的僧衣,想了想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好像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只记得养心殿案桌坐着实在太硬,疼得他想起来,却被人一下按倒下去不让他动。
太放肆,他一下子气醒了。
之后半梦半醒闭着眼再没能睡沉。
元四四听后若有所思地哦了声:“要不去药园给你抓副药,专治多梦的。”
“不用。”元问渠自然回绝,看着手上的一大块深褐色的袈裟,“这怎么穿?”
一个时辰后。
元问渠戴着帷帽,又一次来到了摘星佛塔。
此时,摘星佛塔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士兵在周围重重守着,就连寺里的僧人都来了大半。
看起来甚是隆重。
但隆重过头了。
不像是要举办仪式,像是来打人。
元问渠皱了皱眉,问井全:“怎么回事?”
今日点新香,意在祭告塔内亡魂,以免霜降那日佛塔大开,过分叨扰。
本是商议好的,今日只有佛门僧人以及这些皇室子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