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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堪称一道奇景。

众人好奇走近,发现每个雪人身上都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陈飞虎,何鹰眼,沈苍狼,赵豹子、孙豺等一众飞虎寨“英雄”的名字,在这些大名下面还用俊秀的小楷写着对应的不知是不是捏造出来的小名,“陈小猫”、“何小鸡”、“沈小狗”、“赵小鸭”、“孙咪咪”……看着怪可爱的。

众人疑惑地左顾右盼了会儿,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伸手拍掉了那些奇形怪状的雪人头上的雪——昨晚还在客栈里作威作福的何鹰眼,此时正鼻青脸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太阳升起之时,飞虎寨被端、

飞虎众人成雪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小镇,他们几乎要敲锣打鼓弹冠相庆,可又怕暴露此地,只能有节制地偷偷欢喜,茶余饭后不断地聊着这件大快人心的事,同时不住地猜测昨晚那个神秘姑娘的来历。

小镇里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而小镇外一片寂静的竹林里,有一个少年,拿着一顶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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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逢旧

他静静地立在林中小道中央, 眼睛一顺不顺地望着眼前的三条路,仿佛是分不清该走哪条,于是干脆就等在岔口。

肩上积满了雪, 似乎已在此处站了很久。

太阳越升越高, 少年眼中的光芒却渐渐淡下去, 心想有些失落得想, 怕是等不到了吧。

就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簌簌之声, 那是蓬松的积雪被踩踏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双眼放光,死死盯着前方, 终于,中间那条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 身后那轮红日, 正升到她的头顶。

无疆退去了那身在风雪中御寒的狐裘大衣, 露出一身干净利落的及膝半裙,在这大片的雪林里, 这穿着显得十分单薄。

她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眼前拦住她去路的少年, 轻声道:“是你。”

眼前的正是昨晚跟着二胡老者的少年人, 约莫十三四岁,坐在客栈的一处角落, 并不十分显眼, 但无疆在进屋之时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屋内所有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职业习性, 已经融入了她的呼吸和血骨里。

她注意到这“少年”实则是一位“少女”, 且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自己,但她并未从这份窥探中察觉到丝毫的敌意,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另有他意?她没有深入猜测一个陌生人不带恶意的观察,当作无事般叫了碗面准备吃点东西,直到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这是你的斗笠。”眼前少女收敛起了昨日故意装出的男生,露出本来的声音,无疆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直到目光落到少女伸到眼前的手腕,上面绕着一条鲜红的绳结,无疆才露出些微恍然的讶异神色,再次出声道:“是你?”

似乎是借着无疆这声质问,她也才确认了般,仰头道:“果真是你,你还记得我?”

这少女正是言萝。

那一年,盛京的夜色之下,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握着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留给她的红绳,颤抖着爬上了阁楼,透过古老宅子的窗棂缝隙,目睹最后一位非血亲却胜似血亲的家人永远地消失在黑夜里。

一片片看不清的黑影,穿梭在她的宅院,像是没有脚的鬼魂,来去之间悄无声息。太阳升起之时,昨晚的刀光血影仿佛只是一场奇异的梦境,干净整洁的地面,雕着古老花纹的门扉,现实的世界一切都完好无损。

只是……再也没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在天微亮的时候就起身,一双干瘪的老手握着扫帚,拢着院子里的落叶,小声叫唤着,“哎呦,我的小姐哟,先吃早饭再出去玩呦!”

低哑中带着宠溺和疼惜。

胎中丧父,出生丧母,垂髫之际,爷爷驾鹤西去,如今连最贴心的老管家,也一并走了,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

还未长大,便落得一身孤寡。

可绕是如此,以她的家世底蕴,仍是可以在盛京——这个无数人向往的梦幻都城里,平安享福一生。

然而,她并没有选择留下。

那日,她把自己关在言载的书房,再次翻出他生前留下的那卷书稿——《盛京霓裳记》,爷爷一字一句描绘出来的幻梦都城,在她心里繁华似锦,安宁瑰丽,却被昨晚的那一片刀光,撕出了难闻的血腥。

爷爷所说的也并非全部啊。

最后,她在言载装满古籍手札的书柜里,在一众“王朝更替、古今兴废”的宏大叙事里,找到他当年云游之时手绘的一卷四国山物图志,将里面的山川湖海花鸟鱼虫,装到自己的小小行囊里。

父母在,不远游,亲人在,不远行,如今,孑然一身,何处皆可去。

也许是从小就没有在千娇万宠的热闹环境中长大,路途中的独行从未觉得孤单,她缺少闺阁教导,自懂事起就未曾如何将自己当作女孩子看待,但出门在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换上一身男装打扮。

她一路往西、往北,想去看看那建在崖壁的巍峨建筑,那在沙漠中孤单氲开的月亮湖泊,以及那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可路到一半,战争骤然打响,人们一路东奔南逃,她在仓皇的人群中遇到一位逆流北上的老人,与他结伴而行。

路上,她开始跟她爷爷言载一样写东西。

漫长的岁月中,亲人陪伴的缺失,让她滋生出一身偏执的性格,却也拥有了比常人更敏锐的才思和洞察。从小读遍朝堂权谋、正传野史,又混迹东朝各大茶肆酒楼,在都城最流行的评书戏曲的熏陶下长大,她最是知道人们喜欢听什么东西。

有些人,在某些方面,似乎就是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她讲朝堂跌宕,道沙场点兵,说武林纷争,谱闺阁柔情,每一个故事,每一首词曲,或慷慨悲壮,或热烈动人,借着老人的苍劲低哑的声音,几乎曲曲成名,一路赚了不少盘缠。

但她也偶尔偏执性格发作,故意写些不着调的东西,念些不讨人欢喜的书信,也不管台下喝倒彩的声音。

就这样一路飘摇北行,似乎十分潇洒。

但其实她并非忘记了那晚之事,反而常常梦中忆起。她并非不想弄清前因后果,但凭她一人又能如何?下手之人已死,救她之人戴着面具消失,她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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