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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是解药?!众人终于松下一口气,唯有西流仍旧微微促着眉。

可就在众人刚放下一颗心时,惊变又起,已经安静下来的延武突然从床上跳起,七窍的血更加汹涌地涌出来。

众人措手不及,他跳起来时正好落在无疆身边,一下子抓起无疆的手臂就咬了下去,尖锐的牙齿直接插进了无疆的血管里,疼得她一下子整张脸青筋暴起,整个人弯了下去。

“将军!”众人惊呼,一下子拥过去。

延武狠狠咬着无疆的手臂,怎么也不松口,瞬间无疆半条手臂鲜血淋漓。

无疆一阵眩晕,她能感觉到血在快速地往手臂涌,她很痛,但是面对已经失去理智、浑身插满银针的延武,她不敢动武,也不敢用力挣扎,她怕弄伤他。

除了她,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延武失去神志之后反而变得力大无穷,众人拉也拉不住,既怕弄伤延武,又怕无疆有事。

就在众一筹莫展之时,西流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他一下子拔出延武肩上银针,刺入他的额间眉心。

延武身体一僵,松开口,往后倒去,被身后的连荆和楚爵一把扶住,无疆失血过多,四肢乏力一下子没站稳,靠到了西流怀里。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延武将军。”无疆嘴唇有些苍白,身体晃了一下立马自己站直了起来。

“小白花你先按住手,坐下休息。”

楚爵将延武搬回床上,西流说完立马回到他身边查看,他搭上他的脉搏,脸上慢慢出现震惊的神色。

楚爵连荆见延武毫无声息,又见他露出这样神色,心下凉了一大片,“将军……将军没了?”

然而西流摇了摇头,道:“不,他回来了。”

他脸上的血止住了,黑气也渐渐褪去,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瞳孔也重新收缩变小,刚才几乎消失的脉搏如今正一下下跳着,虽没那么有力,但是平稳而清晰。 楚爵连荆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看来还真是解药。”然后有点哭笑不得,“西殿下,那你刚才怎么摆出一副那么的表情,差点吓死我们了。”

西流笑了笑,道:“抱歉,吓到各位。”

他虽对他们这样说着,但是心里仍有一大团疑云。刚才延武突然暴起,是因两种毒药相撞而起,而依他自小的医药经验,这样的行为一般代表着此毒不是解药,而这是死前一瞬的回光返照,而且刚才他七窍之血明明流得厉害,也正说明却非解药,可怎么咬了小白花一口被制住后,一切就开始变好了?

他有些想不通,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但不论如何,小武总算是回来了,虽然此刻仍昏迷着,身体十分虚弱,但不是问题,他会帮他慢慢恢复身体。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许刚才那样才是解药该有的症状。

也许只是他孤陋寡闻而已。

西流这样想着。

他拔掉延武身上的银针,写了一个药方,让他们按照药方抓药,按时煎给延武吃。

处理完延武这边的事情,西流马上来到无疆身边。她半臂的血淌得触目惊心,想必刚才那一口咬得极深,牙齿直接扎进了血管里。

他想,那肯定非常非常疼。

“对不起。”

“什么?”无疆似乎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又不是你咬的,延武将军也是因为身中剧毒神志不清,被咬一口也没什么大碍,大不了我今天晚上多吃点东西,补点血回来就好了。”

西流见她说得如此轻松,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其实他心里还有些后怕。

被咬一口怎么会没有大碍,如果那个不是解药,延武的身体里就有两种剧毒,会在延武咬破她皮肤的那一刻起传到她的身体里,不管另一种是什么毒,只单单一种鸩毒就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然而,幸好。

他将她的手轻轻放到铺着软垫的桌上,拿起剪刀,极小心的地剪开她的袖口,他要先帮她消毒然后包扎止血,但是就在他剪开衣角让无疆松开手之后,他惊讶地发现无疆的臂上的血已经完全止住,而且在牙齿咬过的地方结出了两排整整齐齐的痂。

怎么会这么快?

明明刚才还血流如注,怎么这么快就结痂并且有了愈合的迹象?

无疆见他停在那里,自己低头一看,道:“好像已经没问题不用包扎了,我去洗下手臂回房间换个衣服就好了。”然后她自己站了起来,步伐平稳地往门外走去。

医书上曾说有些人天生血液易凝结,伤口愈合恢复的速度快于常人。

也许小白花天生就很幸运,属于这些“少数人”。

西流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想。

延武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身体已无大碍,但仍十分虚弱,连荆楚爵入屋汇报了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延武坐在床头,听罢,手掌不由得握成拳头,眼睛微微发红,道:“尽快找到沈将军的尸体,马上派人回都通知他的家人。”顿了顿,声音有些梗咽,“若找到,要厚葬。”

“是。”

延武往后靠了一会儿,似乎终于平复了心绪,问道:“赵拓那边怎么样了?”

“赵将军那边来消息说一切顺利,成功捣毁黄凤鳞的艨艟战船数百,现在正赶回西疆,不日即将到达。”

“好,”延武点头道,“让他帮我守住西疆。”

最后,他缓缓道:“炊烟姑娘怎么样了,这回真的是要好好谢谢她。”

无疆身体已经大好。

这几日西流一直往她那里送补血的东西,不止有药还有很多补血又好喝的汤,无疆说自己被补得过剩要流鼻血,需要加大消耗,于是每日卯时就早早地爬起来练枪。

而西流知道,她其实是在纪念一个人。

那个人喜欢在最肃杀睡意也最浓的时刻起床,拿上他那杆磨得有些旧了的红·缨·枪,在万籁俱寂的凌晨独自耍上那么一阵,待得旁人瑟瑟缩缩叫爹骂娘地起床之时,他大汗淋漓,大喊一声:“兄弟们早!” 而无疆也经常会早起那么一会儿,出得帐来跟他比划几招。

他有时会笑她摆起花样来像杂耍,也会顶着狂风毫不吝啬得赞扬她而吃下一口黄沙。

他性格直率刚强,又亲切,没有一点架子。

西流知道,在这四位副将之中,甚至是整个长风军营之中,无疆最喜欢他,也尊敬他。

然而他却不知何时被修罗无声无息给杀了,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黑暗角落,一个将军,至少也该死在沙场之上。

西流站在阁楼上,看着无疆拿着一把跟他一样有些磨旧了的红·缨·枪,一遍遍地使出那些招式——力拔山兮、大江东去,惊涛拍岸、云暗雪山、踏破贺兰、收拾旧河山……

刚进勇猛,热血磅礴,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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