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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咬在沈越山唇间,一面注意着沈越山的情况,小心护着他的神魂,手按在沈越山腰心将人牢牢扣在怀中。

一面也注意着周遭的动向,察觉到秦怀易冲过来时,容荒腾出一只手迸发出一股极强的鬼息,不但将人阻拦住,还未留手不断让鬼息去攻击秦怀易,致使秦怀易引起内伤吐血,也不曾停下。

直到彻底稳回沈越山的神魂,他才松开沈越山的唇,再一次敛眸俯首,轻轻与沈越山额头相贴。

去感知沈越山神魂之中,他所残留的那一瓣鬼息神魂,经过那般鬼息他也看到了沈越山灵府中的大雪化春。

“你以为你能在师兄身旁存在多久?我与师兄朝夕相处三百余年,师兄如今知晓了我的心思尚不能接纳容忍,你以为你能干净多久!”

秦怀易一边吃力的与源源不断飞来的鬼气对抗,一边嫉恨地盯着将沈越山禁锢在怀的容荒,嘲弄道:“当初师兄收你是做义子,你比我还不如,师兄是这世上最规矩的人,从未逾举越礼,就连休眠也要规矩的把手搭在腰间,待他醒悟看透你的心思,你觉得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闻言,容荒视线终于从沈越山身上离开,施舍了一眼睨到秦怀易身上,嗓音森冷低沉:“聒噪。”

“你差点把他害死。”

容荒眼眸暗沉如淬了寒冰,像是将要出笼耐不住杀戮的凶戾恶兽,神色间透出几分邪气,抬手虚空向下一按,便有一股更加凶狠的气息压到了秦怀易身上,“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他声线低冷,长眸中隐隐泛出绛紫的恶鬼本相,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不肯让我撕碎你们,不想见天道覆灭。”

语毕,天际响起一声天雷。

容荒抬眼冷看了眼黑沉的天际,天雷虽在云中闷响,却迟迟没有降来。

与不明源来的鬼息缠斗了许久,又瞧见容荒眸底隐约显出的本相,语气里对天道的轻蔑,秦怀易终于意识到了,此人并非只是一个妖邪。

而是……恶鬼沉渊。

前些日子师祖所言非虚,沉渊未泯,迟生波澜,原来一直都潜伏在师兄身旁,其目的肯定不纯。

“人间有什么好,他偏惦记,耗了一条命,单救了你们这些蠢货。”

容荒道:“我是在不明白,你们哪里来这么大的脸面,还要来缠着他,是生怕他死的不够快?”

他低眼将目光落在沈越山脸上,薄唇上猩红的血液早就被他舔的一干二净,现出来的唇色没有任何气色,光瞧上一眼都会让容荒克制不住杀意。

好不容易养出些血色的人,好不容易才染上一点活气的人,他仔仔细细照顾养护的人,才离开他不到三个时辰,神魂都快散了。

这样庞大的杀戮之心,最后都化成了更加沉重的力量,无形威压盘旋在秦怀易头顶,不断的朝他施压。

秦怀易也瞧见沈越山的状态不对,师兄从未这般虚弱,乃至完全丧失了神智昏迷不醒。

意识到又做错了事,心中惶然之余他反手以静蝉反击袭来的鬼气,不甘道:“若非有你,师兄早就同我回庚辰仙宗了,你乃世人所不容的妖邪,师兄与你如此亲近,迟早会因你染上污名!”

容荒低头将唇沈越山眉心贴了贴,随后撩起眼皮瞥向秦怀易,如讽如嘲地勾了勾唇,笑容中彰显出几分邪气疯意,挑衅道:“我就是与他亲近,他也喜欢亲近我,你待如何?又能如何?”

*

由庚辰仙宗的玉黎仙尊亲口确认证实,现下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并非谣言。

当年一己之力挽救修真界,与恶鬼沉渊同归于尽的无忘仙尊并未消逝,而被传得有模有样的魔头也被证实,就是当年的恶鬼沉渊。

这则消息很快就在修真界传播开,一时间人心惶惶,一方面是对足以颠覆世道的恶鬼畏惧,一方面也想要寻找出无忘仙尊的踪迹,没人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他们理所应当觉得无忘仙尊可以解决一次,就可以解决第二次。

而这些消息,不出两日的功夫,一并顺着灵力被人吹到了极为偏僻的无念宗,吹进了那帮拿小刀削擀面杖的弟子们耳朵里。

一时间没人有心情削擀面杖了,尤其是当初见证过那些事的几名弟子,更加确定了猜想,一个个愁着脸盘腿坐在灵猪背上唉声叹气。

沈长老身份本就存疑,如今玉黎仙尊又昭知天下人,当初的无忘仙尊还活着,沈长老几乎就已经和无忘仙尊四个字画上了等号,只差一个承认。

况且这次被证实的不仅仅是无忘仙尊还活着,还有当年差点覆灭修真界的恶鬼沉渊,也尚存于世。

恶鬼沉渊也差不多和小师叔画上了等号。

但是仔细一想,这关系,诡异到让人难以置信,所以这几个小弟子们不敢确定只敢坐在猪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等愁了几天,又等不到周江南过来,便实在耐不住了,十几个弟子们决定以送猪补身体的名义,看看能不能混到天汀洲瞧一瞧。

天汀洲进得去吗?

进不去。

一群猪还没赶到天汀洲,他们就被霍洵逮到了,连人带猪一锅端走,带到主峰进行思想教育。

可是。

无念宗对沈长老崇敬并且好奇的弟子,不止这一波,只不过这一波赶着猪过来,猪叫声太大太招摇,被人告状才被逮到。

还有其他比较聪明的弟子,趁着有弟子被抓,没空管他们的这个间隙,已经悄无声息摸到了天汀洲外围。

他们对内情不大清楚,但静阳城早就传得绘声绘色,修真界也传得绘声绘色,玉黎仙尊虽未言明无忘仙尊的居所,可那天府大会几乎有名有姓的宗门都去过,就算是偏小宗门也去过。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念宗多了个沈长老,天府大会也是深居简出,魔族出现作乱时也曾出手相助,被秦仙首另眼相待,即便戴着幕篱看不清面容,也有人笃定地说。

无念宗的沈长老,就是无忘仙尊沈越山。

世上能使出那般无上凌厉剑意的人,身姿与无忘仙尊如此相似之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然后。

他们想尽办法来悄悄看,这位从小就活在宗本里,他们心目中的神。

这群弟子们脑子不用正地,机灵过头,一个个都穿得和澄黄稻田一个颜色,头发变幻了颜色插了稻谷,混在田里,简直融为一体,就这样悄无声息偷偷摸摸,敛去周身气息,亦步亦趋混了进来。

十分小心,最近天汀洲周围大师兄抓得严,他们就怕被逮到。

*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雷鸣声阵阵响起,雨水打落在树叶的声音,打落在屋檐的声音,混为一体琳琅入耳,令人心神平静。

这是一场很普通的秋雨。

沈越山神智堪堪回笼,耳鸣已褪去,他能清晰听到世间万物敲击发出的声响,但同时也能感觉到腰身被两只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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