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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方才给容荒涂了许多,那些伤口还是在那里,丝毫没有愈合的痕迹,任凭药力如何修复也无济于事。
容荒道:“这世间没有药能治这些伤。”
沈越山道:“何意?”
容荒道:“天道造出的伤口,世道之内的东西自然无效。”
闻言,沈越山垂眸沉默。
天道……
以身祭天之前,他时常在想,世间有人千千万,为何偏偏这则演算的‘天命’只单单让他背负在身。
自生来他做事如有神助,天资佼佼修行一路从无瓶颈,直到那日修补天道结界,他神魂将散不散之际,触碰到了世间规则。
那股天道力量,除了一直压制令他不许飞升,其余时刻都在支撑维护他,可那样的力量,却在以身祭天的瞬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想把他的神魂炼化成世道规则的一片。
他与天道气息相似,仿佛生来一体。
也是那时沈越山才恍然明白。
——他,是从此间天道诞生以来,便一直收不回去流落人间的一片规则。
天道无情无思无念,它不能对规则动手,但会推动世间一切力量,让规则自然回归原位。
沈越山以为,他会被摒走思想,被收走神魂,彻彻底底融入天道,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以身祭天。
可他没想到,他还能醒过来。
身为天道规则的化身,神魂没能被天道收走。
他的神魂,都被面前的这只恶鬼,以另一种奇特的方式拼凑了起来,染满了鬼息回落进了不知何故没有消失的身躯。
而容荒则带着他的大半修为,变成一个稚嫩幼小的孩童,受到他的鬼息所引,掉进后院,又阴差阳错被他捡起。
他是最后一息天道规则,这世上只有天道朝气能修补他的神魂。
因为知道补不好,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神魂破损成什么样,只要能维持不死,天道就不能收走他这一息规则。
沈越山不清楚,容荒究竟废了多大力气才拿到那几缕天道朝气,天道无形无相,想要得到天道朝气,何其困难。
昨夜在门外,容荒按在他后颈那不容置疑的力道,唇舌交缠被小心渡过来的天道朝气,都让沈越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好像在被珍视。
如同现在这样
容荒看着他的眼神,沉沉地仿佛压了些叫人看不懂的幽暗情绪。
“疼也活该。”沈越山避开容荒的目光,指尖虚点掠过伤处,卷走伤口之中残留的一些天道气息,淡淡道:“分明能自愈,偏要留着。”
容荒唇边扬起一抹弧度,伤口竟慢慢愈合了起来,他凑过来在沈越山耳边,漫不经心低笑道:“不留着,怎么叫你心疼我?”
“……”
充满磁性低哑的嗓音落到耳朵里有些发痒,沈越山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一下凑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接着一道鬼息便圈上了他的手腕,遮在容荒身上的被褥乍然掀起,沈越山只感到面前刮过了一阵风,随后就骤然被按回软枕之中躺着。
眼前忽地一片漆黑。
被褥落下,把他们二人从头到脚罩住了,沈越山身躯一贯偏寒,被容荒压来紧贴的温度烫到了。
他身上本就只有一件淡薄内衬,容荒又什么也没穿,无论是温度,还是独属于容荒的气息便感受得更加鲜明。
“没闹够吗?你还想做什么。”沈越山面色未改,平静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所以昨夜的事我不打算同你计较,不能再这样。”
“你好些了吗?”感觉到腰侧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控住,似乎是怕他乱动,他听容荒道:“昨夜怕你神魂受不住这些力量,天道朝气还留了许多没渡完。”
沈越山:“……那就留着吧,别渡了,暂且死不了。”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将天道朝气渡给他的方式有许多,容荒偏偏要挑那种……
说来说去,沈越山觉得不能全怪容荒,他也有责任,明知容荒是恶鬼沉渊,对人间俗事不通,有些规矩就该早些教一教。
这么大了,总和义父一起睡,像什么话。
想了想,他道:“今夜你搬回隔间去住吧,你该自己睡了。”
沉默了会儿。
容荒道:“是因昨夜的事,与我生气?”
他不管不顾黏了上来,黑暗中沈越山感受到喷洒在肩窝的灼热呼吸,是容荒将脸贴到了他颈侧,闷声道:“我不走。”
沈越山:“我没生气。”
知道天道朝气很难得到,也就亲一下而已,他并非和容荒置气,只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他直言道:“只有道侣之间才能有这般亲密的行为,水镜中我没与你计较,这回念在你孝顺,是为了我好我也没与你计较,只是不该如此。”
这话他昨夜就想说了,但太累没能说出口,而且当时容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便等到今天再来讲。
“不该?”容荒语气忽然变了,带着一些危险的意味,“没有不该,我说可以就可以。”
说完,沈越山唇瓣便被咬了一口,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容荒,但能感觉到下唇被容荒轻轻衔在唇齿间,气息交融,容荒声音低沉:“这天道朝气,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沈越山说不出话。
他被堵住了嘴。
昨夜忤逆的义子,终于装不下去乖巧,暴露本性和昨夜一样放肆了起来。
一只手从腰侧滑到了他后背,深深把住,像是要把他揉入骨子。
罩住二人的被褥开始在床榻上翻滚,宽敞的被褥把二人越裹越紧,沈越山好不容易躲开了容荒,“别咬……别发疯……唔……”他含糊不清骂了句,又被堵了回去。
第64章 没有下次,滚
昨夜渡过来的天道朝气还未完全吸纳, 又渡过来两缕,沈越山不觉得这东西有多好。
凡事过犹不及。
好在就算容荒凶莽,却知道分寸, 没一次性渡太多的天道朝气过来,估计也明白他一时间无法承受炼化这么多的天道朝气。
但既然渡完了天道朝气,为何还不松嘴?
沈越山长睫轻颤, 被结实臂膀圈在怀中,被对方肆无忌惮的索取,压榨,狠狠地啃咬,唇舌交缠霸道地夺取吸吮,作风比昨夜还要凶狠不少,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可怕。
这样单纯的唇舌纠缠, 沈越山忍耐纵容了他一刻钟。
直到他实在忍受不住,感到窒息喘不上气,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摸到容荒低压而来的后脑, 五指用力攥紧了容荒的发根,勉强把人拉开, 才得了些喘息的机会。
围在二人周身的被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紧紧裹成了一团,就算容荒松开了他的唇,二人贴得还是很近,黑暗之中彼此低沉喘息, 气息交融, 似亲密无间。
这样逼仄幽暗的空间,对方任何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得明明白白。
意识到容荒压过身子, 还要再来,沈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