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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花招,有各色各样的绚烂幻象,也有美伦绝艳的男修女修起舞弹调,说得好听叫演武比,说得不好听叫孔雀开屏。
沈越山:“……不了,你好好看吧,说不定能相中未来道侣。”
霍洵霎时脸红。
他眼神飘忽,却笃定道:“不会的。”
天底下,不会有人在有那种疏冷轻盈的视线,和那样清雅绝尘似仙的风姿,不会再有了。
沈越山不懂少男心思,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容荒脾气不好,没带他出来指不定又偷偷在糟践了那池红莲,毕竟是别人宗门的东西,毁了不太好。
“是。”霍洵神情落寞一瞬,送别沈越山。
忍不住多看两眼那道身影,他在怀中摸了摸,指尖停在怀中的傀儡纸人上,不舍喜爱的轻轻摩挲。
在飞舟到达庚辰仙宗之前,沈长老便三令五申过傀儡纸人不能大摇大摆停放在肩头,但大会期间不能离身,他们只能偷偷藏在怀里。
与此同时。
上首原本端坐的秦怀易惯例放开神识,在周边巡查。
却在听到声音时,忽然站起,视线似道风刃般望向了人群末端,却只看到一道颀长身姿离去的背影,头戴幕篱也很快被人群遮掩,根本看不清模样。
……师兄?
他刚刚好像听到师兄的声音了。
不,不是好像,就是师兄,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师兄的声音。
秦怀易神色陷入魔怔,像是抓到一根救命水草,不管不顾散开神识疯狂在人群当中穿梭寻找。
靠放一旁有柄入鞘长剑,白色剑鞘缠上金藤,剑柄处开出几朵小金花,光芒微闪跟着发颤上下抖动,嗡嗡作响。
旁边几人被秦怀易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出声询问:“秦仙首发生什么事了?”
也有人警惕周边道:“有敌袭?”发觉四面风平浪静,他看向作响的长剑,纳闷道:“奇怪,静蝉怎么异动这般厉害?”
静蝉可是庚辰仙宗传下的至宝,历任宗主的本命灵剑,经过万年风霜,多多少少生出了些剑灵,是有灵的至宝。
搜寻一圈,始终没能在寻到刚刚那抹身影的秦怀易收回神识,深吸口气道:“我没事。”
既然师兄不愿意主动来见他,那他就悄悄的找师兄,总会找到的。
师兄和他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从前他做什么师兄都不会生气。
这次师兄应该也会原谅他的吧。
然后……
和曾经一样,继续教导他,陪伴他,永远留在庚辰仙宗。
*
所有人都在参会,殿院清空,寂静听不到任何吵闹。
远离喧闹,难得清静。
外面风太大又寒,沈越山今日受风太多有些泛头疼,加上看到了秦怀易,心里更加不适,回来后便躲进屋内摆出茶具烹茶静心。
茶香溢出,轻烟飘起,他垂眸望着眼前的茶盏,眸底一片漠然,周身凛凛冷意似比外头风雪寒意更胜一筹。
心绪迟迟静不下来。
半响后。
在种红莲的容荒听到屋内茶盏坠地的碎裂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实在刺耳。
容荒站起身,往门内瞄了几眼,眉心顿时拧得像疙瘩。
案前沈越山捂唇,鲜血如泉般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流出的都多,眼眸神情似染冰霜比平时更冷,像是因动气而牵动了内伤,还在不断的咳,吐出的血将他的衣襟染得大片鲜红。
咳完后那病恹恹的脸色就更加让人心烦了,光影下轻颤的长睫,病白的面庞,染上血迹的浅淡薄唇,就像只清透易碎的琉璃。
一副快把自己折腾到就剩一口气的模样。
容荒刹时凶相毕露,满身戾气冲进屋内,冷冷凝视沈越山:“怎么着,这就要死了?”
“没大没小。”沈越山低咳几声,喘不过气来眼尾发红道:“为父暂时死不了,命总比你长。”
容荒忍无可忍:“屈行一给你的药呢?拿出来。”
沈越山随手将灵囊丢在长案,淡淡道:“这个对我没用。”
内里早已破损严重的残躯,是任何灵药都难以修补起来的漏洞,在多灵药填进去都是枉然。
“闭嘴,等着。”
容荒摸到沈越山随手丢在长案的灵囊,在门前架火搭炉,稚嫩的脸庞沉冷,大把大把的灵药往药炉里丢。
没人给煎药就不喝,什么臭毛病。
药在炉中煎着,容荒慢声问:“什么人把你气成这样。”声线里似隐隐蕴藏几分凶戾残忍的杀机。
偏偏沈越山不回答也就罢了,还煽风点火,虚弱声音轻轻道:“看来是长大了,懂得关心照顾义父了。”
“……”
容荒动作一顿,恼怒的想。
不如咳死沈越山算了,反正无论如何本源他照样能拿到。
第16章 只能是他的!
逐云台,玉铸棋盘凌空高悬,无数纵横交错的线如张大网在星空交织,让点星为棋。
钟离寂常年难化冷色的面容,却在推演星盘时稍显几分急躁,眉头拧起目光在天元九星当中快速寻找。
最终大盘化小盘,整整三日不休不停的演算,天元九星方向落到远方天辰脉的一处地方。
曾经用来推演苍生天命的棋盘逐亘,如今忙不停歇,只不过用来寻一个人踪迹。
钟离寂远远眺望天元九星所指的方向,久久未动,眸中既有不可置信,也有难以读懂的深沉之色。
心头压抑多年的执念,在感知到沈越山剑意时就在疯狂生长,直到这一刻彻底确认沈越山的存在,抑制已久的心魔顿时如野草般扎根发芽。
*
一碗药灌下去,沈越山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在天辰脉山门前,见到秦怀易的那一眼,让他止不住去梦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从踏进星辰殿那一刻被迫肩负起的天命,到不分昼夜握剑苦修千年,师祖永远冷漠严苛的语句,到一手悉心带大的小师弟,疏远背离。
一切一切,最后演变成天汀洲山腰一方竹苑。
到日薄西山余晖在海谷稻田罩的一层暖色,麦穗微微发亮,随风起伏,稻田里映出的那星星点点耀目的光,像破开雾霾照进他心底,让人心绪宁静。
令往事随风散去。
直到屋外传来喧闹声,沈越山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他从窗户往外看了眼。
夜幕已落,星河万里。
无念宗弟子们零零散散归来,相互谈论嬉笑。
在池畔掐着一株红莲的容荒闻声眼皮抬起睨去,声音凶戾:“闭上嘴,义父在休息。”
声随风来,虚无的压迫感侵袭过来,巨大威压令所有人身躯僵住,煞白了脸色,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空气瞬间沉寂。
站在池边的小师叔比平时陌生,在夜色里阴暗隐藏了神情,静谧之中的月光似化作冰凉刀刃,将杀意融进天地。
巡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