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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这回没能吃上。”

此话一出,沈越山可以笃定,这小孩在找不自在。

“没关系,吃得上。”

沈越山慢条斯理的把两样东西盛放到碗中,摆放上桌,道:“都是顶好的食材,只是样貌不好看,不会闹肚子。”

他抚了抚容荒的头,和蔼道:“既然如此遗憾,东西可一定要吃完才行。”

容荒笑意微僵:“义父,我刚吃完辟谷丹。”

“容荒,不要浪费粮食。”

沈越山低眼与容荒对视,似是能将人心思一眼看穿,平静的眸底透着不容置喙,低声道:“好义子,这是第一课,不要试图挑衅比你强大的人。”

无论脾气如何凶恶狡诈,只要能懂得在他面前能孝顺卖乖,才是他的好义子。

容荒盯了沈越山半响,咬牙切齿道:“是,义父。”

他早晚会让沈越山为了这声‘义父’付出代价。

旁边周江南和霍洵还在。

沈越山发出诚挚邀请道:“要尝尝吗?”

看着桌上一盘盛满形状各异的焦黑米饼,和砂锅里,颜色呈现一种诡异甘蓝色的鸡汤。

周江南十分惶恐,怀疑人生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先去碾药。”

恰好这时霍洵腰间的传唤铃又响起来。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那锅鸡汤,拜别道:“天府大会正忙,弟子还有事,下次再来。”

沈越山罢手,温声道:“也好,你先去吧。”

顷刻间后厨只剩二人。

这里平日不开火,纵然点火也是煎药,整个厨房都漫着浓厚的药味,架子上没有厨具,反而摆着排列有序的药材和捣药所用药具,与一些茶盏。

如今正经做了一回饭,让灵气四溢药香飘飘的后厨里,掺杂上了一股带苦焦味和微妙的腥味。

沈越山打了碗汤送到容荒面前。

容荒压着眉头冷冷看着眼前这碗散发诡谲色彩的鸡汤,汤里还有几块染成别样颜色的鸡肉,他神情晦暗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沈越山轻声道:“不难吃,你尝尝。”

听到些微响动,容荒乍然侧目。

另一端沈越山面前不知何时也摆了碗鸡汤,他手里捏了块焦黑的灵米,那只手毫无血色泛着病态苍白甚至还能看到皮下青色血管流淌,被灵米一衬,似乎比天山碎冰还要透亮。

沈越山轻轻咬了口米饼,用调羹又喝了口鸡汤,眉宇未有任何变动平静无波澜,宛若只是在吃一顿寻常的饭。

而且看到沈越山举止清雅吃得极为认真的模样,让容荒怀疑,这东西应当只是外相可怖,实际不难吃。

他皱着眉头,试探性的喝了一口鸡汤。

见容荒了喝汤,沈越山轻声询问:“味道如何?”

容荒:“……”

他咽下这口,面不改色道:“尚可。”

这种东西,沈越山都能吃得下,他凭什么吃不下。

沈越山淡笑,掰一块米饼给容荒,“这个也试试。”

迟疑一瞬,容荒接过米饼,不露声色低头咬了一口,嘴里刹那间绽开奇异难言的味道。

“……”

沈越山眼皮轻抬,瞟了他一眼:“不许吐。”

容荒脸色阴沉,硬生生咽下去。

“无论你先前经历过什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义子,便不会叫旁人欺负你。”沈越山声音温吞道:“以后有事就同我说,我不会不管你。”

顿了顿,他淡淡道:“日后记住,莫要去随意招惹比你强大的人,以免出口惹祸,因为你刚刚让我不高兴了,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惩戒,好好记住它的味道。”

这狼崽子脾性凶戾,沈越山不在乎也不指望能养熟,可待他日后撑不住了,神魂碎裂埋骨深山,小狼崽子会吃大亏的,所以得训一训。

容荒不做声,目光从手中米饼落到桌面的鸡汤,最后深深看了眼沈越山,低下头掩去了充满戾气危险的神色。

“别走神。”沈越山眯了眯眼眸,用调羹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声音,声线变冷:“听明白了吗?”

他修长的指间拿着调羹,宽袖滑落,腕骨所系红绳垂落银铃轻晃,弯曲的指节上尚还留有未完全愈合的咬痕,虎口处亦是。

视线扫到那抹颜色,容荒呼吸微沉,想敲断沈越山骨头的念头更深了,他眸底戾气一晃而过,抬头后脸上却扬起虚伪笑容,应声道:“明白了,多谢义父教诲。”

沈越山低低嗯了声,缓声道:“吃吧。”

之后饭桌上二人都没有在开口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安安静静把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得一干二净。

这两道饭菜的味道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正如沈越山所说,是惩戒之物。

那汤喝到最后,让容荒的脸色都变得沉冷可怕,气压低得吓人,他也彻底记住了——

以后绝对不能让沈越山再进厨房,最好离那口锅要多远有多远。

往鸡汤放灵药,灵米里撒茶叶,又咸又苦难以下咽,亏他想得出来!

第8章 他还是个孩子

走出后厨,外面早已夜幕星河。

竹苑檐顶极高,屋檐下每隔两尺便挂着一根约莫十尺长的金丝,金丝末端所悬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珠,长长回廊一排望去,玉珠各自散发着青白光晕,将走道照得宛若白日明亮。

一大一小走在铺满玉珠灵光的廊道上。

沉寂许久,静默之中忽然响起了沈越山的清冷声线,低声道:“听说静阳城有家铺子的布匹品相不错,过两日带你去裁几件冬衣,不然过些日子去天府大会,怕你熬不住,庚辰仙宗那边气候还要更冷些。”

说着他低眸看向容荒,道:“以你的年纪也该入道了,待你彻底养好些,我便教你心法。”

寻常宗门里,根骨好的弟子从会走路就开始修行,根骨稍差些的从三岁开始,容荒骨相约莫四五岁,在修真界已经算入道甚晚。

“好啊。”容荒坦然应道:“我等义父教我。”

他视线轻轻从沈越山刮过——如果两个月后,你还活着的话。

*

静阳城是海谷方圆九百里最大的一座城池,位于主峰旁,有许多无念宗弟子往来闲逛,也有其他宗门散修到此游过。

除了喜欢静阳城友好氛围的仙修会在此地长住,其余在城中生活的则多半是普通百姓。

沈越山所居山脉偏远,御剑至静阳城需要半个时辰,他如今不方便动灵力,召不出本命灵器自然也就无法御剑。

世上并非只有御剑一种办法,沈越山让周江南去后山带回一根有三指粗细,及人腰高的竹子。他坐在长廊檐下,用匕首细细在竹身刻下一道符咒。

周江南也不知道沈长老是怎么办到的,他只是听沈长老的话去后山砍下竹子拿回来。

他见沈长老在那根竹子上刀锋凌厉的削了几下,松开手后,那根竹子竟散发出淡淡灵光,没有任何人驱使便漂浮在半空。

“这……这……”

周江南从未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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