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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行一光速变脸,也不哭闹了,笑眯眯道:“这就去准备,辛苦您嘞!”旋即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带起檐下铎铃又轻响几声。

风吹进屋子,沈越山受不得风蹙眉低咳了几声,挥袖打出一道清风将窗子关上,动的灵力不多,却牵得他心口一阵剧痛,登时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

猩红染上长案。

容荒目光不自觉落到沈越山衣襟上沾染的两滴血渍,猩红在白皙衣襟上格外鲜明刺目。

察觉到容荒视线触及的位置,沈越山面不改色擦去唇边血迹,低声道:“以后我会经常吐血,吐得不多习惯就好。”

沈越山抬手轻挥,驱走容荒身旁的冷意,坐到榻前淡淡问:“饿了吗?”

他摸了摸稚子的头,感觉有些凉,褪下搭在肩头的外裳披到容荒身上,轻道:“海谷位置偏僻,比别处要了冷一些,等过几日我带你去静阳城裁些冬衣。”

外裳内层缝有皮毛,衣襟薄薄一层毛领,孩子身量太小衣服太大,沈越山在帮容荒穿上后,顺手把拖长的袖口衣摆截断,衣襟拉拢另外打了两个绳扣固定,才算勉强穿上。

在沈越山身上显薄的毛领,却把容荒整个脖子都围住了。

柔软绒毛扫到脸颊,容荒甚至能闻到一些清冷的雪松香,淡淡的,散不去。

他长眸微眯,盯了沈越山半响,在感觉到对方似乎是真把他当儿子养的时候,试探唤道:“义父?”

在听到沈越山低低应声后,他笑了笑主动伸手抱住了沈越山,状似天真道:“义父,我饿了。”

和沈越山接触的地方,几丝鬼气悄无声息落回体内,感知到本源力量回归,容荒眼底戾气一闪而过,笑容中霎时多出几分残忍。

沈越山并未瞧见容荒的蠢蠢欲动,向门外道:“周江南,你会做饭吗?”

周江南在屋外的院子里捣药,听到沈长老问他,有些发愁挠了挠头:“做饭啊?我十五岁就入道了,打小吃辟谷丹不会做饭,沈长老要吃饭吗?”

“我不吃,容荒饿了。”沈越山想了想,问:“去取一些米过来吧,在提两只鸡鸭。”

他探过容荒的灵脉,小孩尚未入道暂且吃不得精心练出的灵丹,何况又是重伤之后刚苏醒,辟谷丹虽能吃,营养却抵不上无念宗种植出的灵米和灵气豢养的鸡鸭。

给孩子做顿饭,煮个米和熬个汤应当不难。

第7章 又咸又苦难以下咽

周江南很快跑去主峰拿回来一袋米和两只鸡鸭,跟他回来的还有霍洵。

霍洵是在清点前往天府大会弟子名单的时候遇到的周江南,听说沈越山要做饭,他放心不下就跟来了。

初见时沈长老便是一副仙人病骨需要搀扶,之后独居自己煎药能煎糊。

这样不染红尘的人,会做饭?

霍洵本想帮忙,但耐不住沈越山动手兴致高,最后只能坐在后厨灶前帮忙点火,稍微看顾着点。

他给灶膛里添柴火把控火势,瞧见沈长老手中拿着水瓢,小心往锅里加水,饱满白净的灵米在锅底被水浸透宛若玉石,动作自然有余,让霍洵稍稍放心了些。

沈长老如此从容,应该是会做饭的。

想到沈长老做饭的缘由,霍洵忍不住将视线扫向厨房一旁,小凳上坐着的容荒身上。

对方穿着由沈长老狐皮外裳改做的衣服,长出的衣摆袖口有被裁过的痕迹,衣袖很宽还有些微落到地上,毛领却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紧紧扣了两个绳扣,改得还算合身能抵挡风吹来的寒意。

只是……

霍洵目光看向容荒袖口处,皱了皱眉。

记得半个多月前他曾来看过一次,这孩子当时约莫三十三,三十四寸左右的身量,里头衣裳穿着窄袖可以盖到掌心,如今居然能看到手腕……

正想着,他忽然和容荒对视上了。

也就四岁大的孩子,面色沉着一双黑沉眸底却不见任何笑意,甚至能感受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意,瞬息间的压迫感让霍洵觉得似乎被人掐住咽喉。

不过一瞬的对视,容荒也早已移开了目光,霍洵却背后大汗淋漓,久久无法回神。

沈越山正给灵鸡剔骨,屋内骤的响起板凳翻倒声。

他抬眸瞥去,霍洵已经站了起来,神情惊惧交加指着容荒道:“沈长老,他有问题!”

“嗯?”

沈越山回首,坐在小凳上容荒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长眸轻眨模样听话伶俐,他疑惑问:“哪里有问题?”

“他,他……”霍洵缓过神,咽了口口水语速飞快道:“一个寻常的孩子,怎么可能在短短半个月内,身量多长至近两寸!这不正常,肯定有问题。”

高了两寸?

沈越山转眸打量了会儿容荒,若有所思:“好像是长高了些。”

闻言,容荒眸色骤沉,他脸色未变,藏在袖口下的手却已经悄然捏紧。

如今他还未恢复本体,纵然沈越山是一副病骨,可此时动手胜算并不大,只能想办法脱身。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沈越山说完这话就背过身去,垂首继续给鸡剔骨,轻描淡写道:“小孩子能长身体是好事,过几日我带他去裁两件合身的冬衣,不必大惊小怪。”

语气清冷平淡,像是在诉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菜刀与砧板发出轻响,伴随鸡骨脱离的断裂声,容荒松了口气,指尖冒出的鬼气散去。

眼下不是好时机,若非迫不得已最好还是继续伪装。

而沈越山也确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容荒年纪小,以骨龄来看不过四岁多点,原本身子就瘦小,大补至极的稀奇灵药喝了近半个月,不长高些都愧对那些药。

“那些药都是屈行一四处搜罗来,难得的奇珍,容荒这些日子喝得多了自然就受补长高了。”

经沈越山一说,霍洵不自信的踌躇道:“是这样吗……弟子知晓了。”

语毕,他又瞄了眼容荒,那孩子在沈长老背过身后就收起了笑容,继续面无表情坐着,这回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霍洵:“……”

表现未免过于成熟。

总觉得有些怪异,还要多加留心些。

半个时辰后。

锅盖揭起,一股焦味顷刻间在厨房内弥散,沈越山往锅里看了两眼,波澜不惊的又把盖子盖上。

“你还是先吃辟谷丹吧。”他用帕子擦着手,拿出丹药往容荒嘴里塞了颗,“饭还是先别吃了。”

容荒:“……”

容荒咬碎丹药,笑盈盈道:“原来义父根本不会做饭?”

疑问的语气中似含带些讽刺,让沈越山忽然想起这是只会咬人的小狼崽,脾性凶戾又发狠。

这点从他虎口和食指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咬痕能够看出,每次都是深可见血。

沈越山瞥向容荒,问道:“那你对义父有成见?”

“怎么会呢,我的好义父。”

容荒叹道:“我怎会有成见,只是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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