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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真他妈多,不长眼的货,往爷爷嘴飞。”说着呸呸低头吐口水。

另一个也背了相同牌子的包,身材中等偏高,肌肉结实明显,油亮的皮肤累得黑里透红,被传染了似的也开始碎嘴子:“就系滴呀,就唔能治己蹦出来让老纸逮到,干林劳,不识趣……”

然后他们就如愿了。

一个话音刚落就被一把薅进草丛里,钢筋似的手臂勒得颈骨咔咔作响,脚蹬了两下就软绵绵垂下去了。

另一个察觉不对劲猛回头,发现同伴已经不翼而飞,瞬间汗毛倒竖。他瞪着惊恐的三角眼扫视四周,哆哆嗦嗦还没反应过来是先尖叫还是先汇报,冷不防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影子踹着后颈噗通压倒在泥地里,一只纤细的手在他头顶和耳后捏了两把,弄昏过去也一并拖进了树林深处。

邢以愆拎着那俩倒霉蛋的指头解开了手机,迅速检查通话记录和消息,心中对暗算他的人有了个大概,然后指挥卜然扒两人衣服:“都换成他们的,鞋如果能穿也扒了。”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一身收腰束腿迷彩包裹着紧实喷张的肌肉,宽肩窄腰长腿的精悍身材一览无余,发型略微凌乱,五官深邃立体,颊边蹭的两抹脏绿更添了几分粗粝,原本沉稳严肃的气势陡然一转,俱是与周围环境一样的危险迷人。

所以,人难免有被美色蒙蔽了双眼的时候。卜然突然有点生气,气自己,转过身去。

邢以愆被瞪得不明所以,绕过来检查卜然行装,从领口袖口到腰带鞋带逐一确认,看到小孩胡乱塞得鼓鼓囊囊的裤脚,半跪了下去,膝盖压在棕褐色尘土里。

温暖有力的手掌稳住了卜然的小腿,将皱巴巴的衣褶一个个理好,耐心地重新掖回短靴中。

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个极具臣服意味的姿势,头颈后脊要害尽数暴露在对方面前,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卜然垂眸冷冷看着,握紧的手颤了一下,把另一只脚缩回来自己弄好。

他们舔了包和全身装备,把两个倒霉蛋塞严嘴巴绑好,对照地图规划路线。

邢以愆推测追捕他们的人十有八九是霍伟兆安排的,他掐断了二伯的正经生意,又想卖掉家族借以捞钱的军火买卖,这大侄子当得除了添堵半点用处都没有,换做他自己可能也觉得还不如直接埋了,眼不见心不烦。

暗杀此举不成功便成仁,霍伟兆一把年纪了还要再搏一把,这次只留了小部分人驻扎在山脚,临时雇了二十多个杀手进山寻人,他坐镇后方亲自指挥。

胖子携带的通讯器噼里啪啦一阵电流声响,霍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各组汇报情况。”

“A1线未发现目标。”

“A2线未发现目标。”

邢以愆和卜然迅速对视,前者捞起胖子,后者啪啪两个脆生生的巴掌扇过去,怼着人中用力一掐,胖子疼得睁眼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花大价钱淘来的FOX446B那黑森森的锋利刀尖,正悬在眼珠子上方不到一寸的地方,瞬间哑火。

通讯器里还在接龙汇报着各区域情况,卡在了A6没人回复。

“知道要你做什么了吗?”邢以愆把麦克贴在胖子嘴边,凑近了轻声道:“配合就留你一条命,还能回家吃顿好压压惊,不配合的话你一定死在我俩前面。”

胖子小幅度但超高频率地拼命点头,嘴巴终于得了自由,却紧紧闭着没说话。

邢以愆用眼神示意他:说啊,等什么呢!刀尖往下又垂了半寸。

A9!9!我他妈是9!没到我呢!胖子噘着嘴拼命做口型,这个冤啊,恨不得原地鲤鱼打挺,眼泪哗哗往下流。

邢以愆:“……”

卜然见他哭得可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良久,A6窸窸窣窣地小声汇报完了情况,胖子很配合地接龙确认了A9一切正常,又对着地图勤勤恳恳给邢以愆讲解线路划分规则,好不容易讲完,见那刀尖才抬起来一厘米就又被拦住了,一只显示着正在录音的手机放在了嘴边。

卜然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学生脸,穿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腰间别着从他身上搜来的手枪,温柔礼貌地笑着说:“您再来两句汇报词,我们备着用,一会儿就不随身携带你了,你太胖了。”

胖子屈辱但声情并茂地录了七八种说法,话音刚落,被一记手刀拍晕了过去。

再次藏好俩个倒霉蛋,邢以愆带着卜然一闪身又钻回野林深处。这下两人心里都轻松了不少,至少A9路线暂时是安全的。当年修建观光索道时,施工队铺过一条粗糙的小路,尽管常年无人维护野草丛生,但也比他们之前不得不走的野路好了不少。

“杀你的是什么人?”卜然闷咳了两声,慢悠悠爬上横在路中间的一棵被雷劈倒的巨木。旁边邢以愆一个侧撑轻松翻过稳稳落在对面,接住了卜然正要往下跳的腿,掐着他的腰把人放在地上,才简短答道:“我二伯。”

卜然的唇角讥讽地抽动了一下:“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亲的是亲人,最毒的也是亲人。”

见邢以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对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卜然回握住了对方牵着他的手,于是手背立刻得到了一个带响儿的亲亲。他心念一动:“邢以愆,以后你会去燕海出差吗?”

邢以愆眼神闪躲目视前方:“……会吧。”

“那什么时候?”卜然立刻追问,交握的手指扣得很紧。

良久,另一句回应才出现:“说不准。”

卜然失落地将头扭向另一侧,不太情愿地说出口:“那不要太久好不好。”

这一瞬间,无数情绪一齐被洪水冲垮,欢欣、痛楚、遗憾、追悔……汇成一口涩苦至极的毒药,和着咬碎的牙往肚子里咽。邢以愆没忍住仓促捂了下脸,又赶紧恢复笑容,出口的声调沙哑不稳:“好。”

旁边的卜然似乎并没看出对方眼方的异样,无知无觉地笑起来,浓密睫羽高高扬起,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蝶翼,轻而易举掀起了另一个半球的海啸:“那说好了,邢以愆,我等你。”

邢以愆喉结滚动,颤声轻轻应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随时间流逝渐渐躲了起来,气温开始下降。空荡荡的山谷里,啾啾鸟鸣盘旋在头顶,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罅隙中飘来,悠长而空灵,多了一点阴森森的味道。

邢以愆举着地图,另一手牵着卜然,正在辨别一个岔路的方位。多年野外生存训练出的警觉已经刻在骨子里,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了一下极短促的破空声,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瞬间按着卜然匐匍在地,躲过去擦脸而过的一枚子弹,目光一凛,拎起卜然后颈侧翻向最近的草丛,用胸膛护住身下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快发现他们?对方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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