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袋熊一样抱着对方——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确实是裴纭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在贺知洲早晨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还穿着睡衣的裴纭就就匆匆地跑出来拉住他:“阿洲。”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贺知洲放下公文包,轻轻搂住他,“早餐在锅里,一会记着吃。”

裴纭是自由职业者,作息极不规律,经常日夜颠倒,往往把早餐和午餐合成一顿,胃部因此受了些苦头。

“......” 裴纭把头埋进贺知洲肩窝,闷声道:“没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很好......”

他说一半就没声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了。

那又怎样。裴纭想,贺知洲是自己的伴侣,那么朝他撒撒娇又有什么错呢?

然后裴纭的脑袋就赖着贺知洲的肩窝不挪开了。

贺知洲没再说什么,纵容地任他赖着,扮演一根好靠的人体支柱。

“今天请假好不好……陪我过个七夕。” 裴纭的心脏鼓噪地跳,口舌发躁,手心不自觉冒了冷汗:“只要今天就好。”

贺知洲沉默了半晌,裴纭心里后知后觉地泛起悔意,稍稍推开贺知洲:“没关系......我也就随便说说,不用勉强。”

假装大度和不在乎,能体面地挽留住摇摇欲坠的尊严。

贺知洲忽然笑了,依然是平时温和、好说话的模样,他伸手拍了拍裴纭的头顶,语气有点像是调皮捣蛋的顽童:“翘班贪恋爱,听起来就令人心动,说不定老板听了这个理由也会很感动。”

直到这天结束,贺知洲陪他过了一个完整的七夕节,裴纭仍然觉得仿佛沉浸在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四周填充着棉花糖,走一步都是不真实感。

这一年的这一天,裴纭记了很多年。

贺知洲确实是掌握鞭子和糖的高手,在裴纭灰心丧气、将将放弃时,他便扔出几颗包装精美的糖,勾引猎物继续走下去——直至猎物精疲力尽,瘫倒在路上,失去再爬起来追逐的勇气。

3.

第三年七夕,贺知洲依然很忙,忙到忘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裴纭在家里坐立不安,干脆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那边愣了会,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彼时贺知洲忙于工作,公司里每个人都恨不得掰成几瓣用,百般繁忙中确实忽略了日期——对贺知洲来说,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不在乎,自然忘得快。

第三个七夕裴纭一个人过,朋友圈里一片秀恩爱的动态,热闹又刺眼。

4.

第四个七夕他们离婚了。

但是这次裴纭没有一个人过,他还有肚子里的裴珩陪着他过——虽然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命运馈赠的厚礼,抑或是命运的恶作剧。

新的开始与新的希望。

裴纭踏上了异国的土地,抛弃旧日自缚的茧,虽然没能化蝶,但心结暂解,他只觉阳光灿烂明媚,连秋日落叶也显得生机勃勃。

作者有话说

这个番外似乎有点迟……

这是上半部分,还有一半没写完。两章一个甜一个刀。

番外之等等

若干年后的第若干个七夕。

几年蹉跎后,他们重新在一起了,像每个平常的夫妻那样,慢慢共度平凡、偶尔泛起波澜的余生。

裴珩大了几岁,已经能够照顾好自己,于是二人在裴珩的热切期盼下,把他送去了信得过的长辈家小住一段时日。

贺知洲对裴纭说,裴珩小朋友大抵是喜欢上了长辈家邻居的小孩,故而才总盼着去长辈家,连七夕的日子都算得明明白白,不愿错过。

裴纭乜他,从冰箱里取出一袋巧克力豆让他接着:“别瞎说,他哪里懂这些情情爱爱。”

在裴纭的心里,裴珩仍然是个屁点大的小孩,和青春期的小烦恼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知洲离裴纭很近,凑在他耳边闷声笑,有意无意地用低沉磁性的嗓音撩他:“你儿子懂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至少这点上他比我开窍的早。”

这些年贺知洲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裴纭抿唇,心想,当年不解风情的配偶居然也沾上了烟火气——会开玩笑了,时间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叫人心惊。平日里贺知洲还是副温和好相处的性子,但对他的疏离感消失了,偶尔的玩笑取而代之,更多的是情人间的絮语。

越过社交距离的亲密关系成了常态,常常让回忆过去的裴纭一阵恍惚。

“起开点,挡着我了。” 裴纭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便想赶他走——否则自己可怜的耳朵就要红透了。

贺知洲依言挪开身,在裴纭身后不知捣鼓什么,好半天没出声。

裴纭下意识转身看他,看清他的动作后怔然道:“你干什么?我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巧克力......”

贺知洲居然把巧克力又放回冷藏室了。

“情人节巧克力可以改日再做。” 贺知洲笑道,神态自然地凑上来搂他腰,循循善诱:“不如我们去探讨探讨更迫切的问题。”

“什么问题?” 裴纭疑惑地问,莫不是他忽略了什么七夕习俗?

“过来些,我告诉你。” 贺知洲高深莫测,带着他的腰往客厅挪,空着的手轻轻托住裴纭的后脑,四目相对。

“怎、怎么了?” 裴纭略紧张,这么多年,他近距离直面贺知洲的俊脸时,仍然抑制不住脸红心跳的毛病。

这大概就是贺某人颜值的破坏性杀伤力吧。

贺知洲亲了他一下,浅尝辄止,宛如蜻蜓点水般,在裴纭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撤走了。

裴纭后知后觉地瞪他一眼,这回他脸是彻底红了,眼神凶狠,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像他快软成面条的腿一样,全靠意志力撑着:“不是要说正事吗?亲我干嘛呀?”

“也不算正事......” 贺知洲凑他很近,鼻尖相抵,有种亲昵的气氛,“就是......想和你身体力行地探讨探讨子孙万代的问题。”

这些年贺知洲的包袱算是被抛置了大半,会将欲望摆在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裴纭瞪他:“别说些不正经的事情,这还是大白天呢。”

“回房间拉上窗帘,就不是白天了。” 贺知洲诱哄道。

“......”

于是裴纭半推半就地被贺知洲带去了房间,唇齿相依,他们顺着重心倒在床上,裴纭霎时间被浓浓的大吉岭茶味包裹住,身上的柠檬香也抑制不住地飘散出来。

“慢、慢点。” 这些年过去,情爱前裴纭仍然会紧张,他扼住贺知洲往他身上探的左手:“我自己脱。”

贺知洲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