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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能看出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裴纭按耐不住情绪,略微失控,颤声问:“我母父......是不是也在这里?”
谢泊脚步顿了顿,直言不讳道:“是,景之刚刚出去了,过一会才回来。”
裴纭没想到他就这样坦言了。
开始是茫然,没反应过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迎接这个消息,紧接着是酸胀鼓满了整个胸口,像没熟透的莓果迸溅碾烂,汁水横流。
他不禁带了点哭腔:“爸爸、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谢泊给他倒了杯茶:“你可以等他回来亲自问问他。”
裴纭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在沙发上落座,捧着茶杯慢慢啜饮:“抱歉,我有些失态。”
谢泊摆手表示没关系,转身打了个电话。
他打电话的声音很小却温柔,裴纭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只字片语。
“什么时候回来......等你......”
一些关于谢泊和纪景之关系的疑思,就在这三言两语中彻底昭明。
纪景之假死之后也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伴侣一心一意,温柔体贴——他不用与其他人分享伴侣,不用再独自守着冰冷的房子担惊受怕。
这样很好,只是失而复得的爸爸不再独属于他了。
纪景之动作很快,不多时,紧闭的大门传来声响,裴纭循声看,瞥见纪景之一遍解着菱格羊毛围巾,一边往里走。
裴纭说不出话来,傻傻看着。
纪景之比记忆和照片里生出了几分细纹,Omega老得慢,岁月没能在他脸上刻下太多痕迹,周身气质温和,这些年大抵过得不错。
像一把韧尺。不同于女性Omega的柔软,纪景之身上仍保留有男性的坚韧。
“纭纭,爸爸回来了。” 纪景之说,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他,情难自抑。
清冷的花香弥散,裴纭终于有种落到实处的感觉——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纪景之的存在。
裴纭把头藏在他颈窝,小小声地,孩子撒娇似的说:“爸爸,我也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不用担心我的章节名,因为文思枯竭,我已经打开某宝扒了n款香水的原料,收获了很多草本类三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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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居然收到了十多个评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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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弄了个问答po,来玩。
一个人唱独角戏就很尴尬(? ̄? ??  ̄??)
第52章 时似箭
等父子寒暄完,纪景之从喉间溢出几声压抑很久的咳嗽。
咳嗽声愈来愈急促,谢泊忙拎起椅子上搭着的几件厚外套往他身上搭,又扯掉墙角充着电的热水袋递到他怀里。一阵兵荒马乱——乱手脚的是裴纭和贺知洲,谢泊的动作轻车熟路,大概做了很多次。
纪景之苦笑道:“这几年身体不好,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裴纭记得前几年纪景之还在他身边时,虽然身板清瘦,倒也没怎么生过病,不至于咳得这么厉害。
谢泊解释道:“前几年景之受了伤......我们出国找了国外的专家,伤是治好了,却落下了病根,每到冬天就难捱。”
当年狙击手暗杀裴霍成,枪子儿纪景之是实打实吃了,只是他侥幸逃出生天,得以假死过几年安生日子。
纪景之咬牙憋住咳嗽,勉强笑道:“咳起来吓人,其实不是什么大病。”
谢泊说:“本来打算等景之好一些再去看你们,没想到是你们先找到我们。”
他们提前了相见的时间。
纪景之添了衣服后脸色慢慢回暖,坐在沙发上小口喘气,笑着说:“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吧......比如为什么我要假死,又为什么迟迟不来见你们?”
裴纭默然点头。
“事情想来复杂,说来简单。” 纪景之说,“我原本是蓝鲸的成员,被首领送去给裴霍成做情人......后来蓝鲸倒戈,为了避免怀疑,我干脆替他挡了一枪,假死脱身。”
谢泊插嘴补充:“其实是景之担心你被裴霍成猜忌,这些年才销声匿迹。”
裴霍成子嗣众多,抛掉一个可疑的、不受宠的Omega儿子易如反掌,就像背着一篮珍馐,毫不犹豫就可以扔掉味如嚼蜡的干饼——纪景之担心的就是这点。
纪景之从来就不是被束缚手脚就不能动的人,他的心灵自由而独立,孩子和爱情都不能绊住他——除非他自己愿意入套。
裴纭是他抛舍不掉的羁绊。
纪景之暗暗瞥一眼谢泊,像是在责怪他的多嘴。
“有些事情挺复杂,三言两语讲不清。” 纪景之说,“改天慢慢说。”
*
因为他们来,谢泊临时用买菜app点了些菜,招呼贺知洲去厨房帮厨,留裴纭和纪景之在客厅讲话。
贺知洲慢悠悠地择开菜梗,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谢泊定定看了眼:“照你这洗法,我家这个月水费得超表。”
哪有人一根一根地洗菜的。
贺知洲讪讪收手:“抱歉。”
谢泊取了一个篮子,从他手里接过菜扔进去,一齐放到水龙头下去:“看你这样子,和纭纭在家都是不做家务的吧?”
“是。” 贺知洲颇有些赧然,他们婚后雇了钟点工,再加上贺知洲工作忙,二人平时在家都不怎么干家务。
谢泊轻哼一声:“听说你们前几年离婚了?”
“......是。”
贺知洲突然害怕对方诘问他,现在究竟以什么名义赖在裴纭身边,还厚着脸皮跟来前岳父家蹭一顿晚饭。
好在谢泊点到为止,只是不咸不淡地又问:“想复婚吗?” 他俨然一副裴纭父亲的模样——客观来说,他确实能将纪景之照顾得更好。
想。
贺知洲没回答,内心已然有了答案。
他还没弄明白面对裴纭时,那些油然而生丝丝缕缕的情愫。只是猛然意识到,他此时单纯地、想和裴纭继续待在一起。
“景之原来说过,纭纭是个很害怕孤独的人。” 谢泊抖了抖菜盆,沥去多余的水,“景之但凡离开一秒,纭纭就会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直到再次见到景之。”
贺知洲沉默。三年婚姻,他匆忙来去,忙于堆得像小山似的文件和工作,忙于数不清的应酬,却忽略了身边的Omega伴侣。
他不是合格的伴侣。
有人说过他坏得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深以为然——哪怕现在他们分开,相隔两地,贺知洲依然想紧紧抓住裴纭。
他知道现在对裴纭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他放开手,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黯然退场,孤独寂寥。但从小到大生活的经验告诉他,喜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去抢,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