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表面浅淡的交流,无法交心,贺知洲有其他良配,有千娇百媚的心上人,他瞒着他一些事,从不提起,从不细聊,只有交融的时候才会稍稍露出本性。
一对相敬如宾冷淡如冰的夫妻,大抵是世上一桩不新奇的笑话。
裴纭蜷在被窝里犹觉寒凉,在嗖嗖冷风中睡去,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翌日清晨,裴珩遵守着生物钟来叫他,裴纭从梦中惊醒,意识昏昏沉沉,脑袋像灌了铅——在沙发上吹了一晚寒风,果然感冒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重发了一遍,改bug
第45章 柠檬茶
45.
裴纭勉力从被窝里支起身,伸手摸了摸裴珩的头,告诉他自己可能感冒了,让他帮忙把自己手机拿来。
他素来抵抗力好,故而裴珩几乎没见过爸爸生病脆弱的模样,今日裴纭蔫蔫地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模样叫裴珩一时间有些慌神,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
裴纭只好又抬手,轻轻拭去裴珩的泪花:“别哭,爸爸明天就好了......只是今天不好,需要你照顾。”
裴珩懵懵然点头,努力憋住泪。
被裴珩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发出急促的嗡鸣,裴纭默许地点头,裴珩便接了起来。
“喂......?” 他带着未收尽的哭腔问好。
*
翌日,贺知洲坐在书房处理堆积的事务,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他思来想去,还是给裴纭挂了通电话——关于纪景之的事,至少要透露只言片语给裴纭,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拨通电话,应声的却是小孩子,带着哭腔,似乎遭遇了什么难以应对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贺知洲的心像被孩子哭音化作的手揪紧了扔到池塘,他溺在水中,喘不过气:“怎么了?”
“爸爸、爸爸生病了……”
“别哭,我等会就带药过去,你先摸摸爸爸的额头,会不会很烫?” 贺知洲放缓声音,耐心地引导他,手上动作霎时麻利起来,只笼统地收了几件必需品到包里,就急匆匆穿鞋出门了。
裴纭生病了,身边只有裴珩。
电话里的消息来得突然,没留更多时间给贺知洲思考,他仅仅怀着一股脑热,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抛下手头忙碌的一切,像莽撞天真的男高中生似的冲了出去。
他要陪着他。
哪怕这样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哪怕一切都来不及挽回。
裴珩依言去碰爸爸的额头,热得吓人。裴纭烧糊涂了,突然神智不清地痴笑一声,握住裴珩的肉手,接过手机问:“你是谁呀?”
贺知洲怕有三长两短,没挂电话,将这话听了正着:“我是贺知洲。”
“哦,那你是我的谁?”
他哑口无言。
诘问仍在继续:“我生病了,你为什么要来?只需要买些药,让人送来就好。”
贺知洲说:“我不放心。”
“放心吧,你又不是我的谁,不用担心。” 裴纭说,虽然神智不清楚,但也更坦诚,说出了更伤人的话。
虽然是事实。
他想好的答案噎在喉头。两人之间的纠葛很尴尬,这个问题他找不到正确的解,裴纭却再三追问,不依不饶。
“你说说呀,别只有我在说,独角戏难唱极了。” 高烧中的裴纭很执着,非要弄清答案。
贺知洲用哑得吓人的声音说:“我......我算是你的朋友吧......”
他们之间始于利益,曾结同心,归于沉寂。
*
裴纭躺回去,脑袋仍混沌着,只记得叮嘱裴珩道:“离我远些,别被我传染了。”
大人感冒发烧不打紧,临近回F国,裴珩若是生病才真的麻烦要人命。
裴珩离远了些,不舍得真正走开。
贺知洲拎着药上门时,裴珩给他开的门,眼睛红通通泪汪汪的,贺知洲前几次见这孩子,裴珩都故作成熟,今日甫一失态,想来是真的害怕了。
“是叫珩珩吧?” 贺知洲嘴角上扬,温柔地说:“带我去看看你爸爸。”
裴珩点头,哒哒哒领他去了客房。
瞥见裴珩的路径,贺知洲讶异地挑眉,不及细想便被裴纭吸引了目光,他走上前,拆开刚买的体温计,先为他量了量体温。
病人不太配合,他费了好大劲,才在裴纭的挣扎下将体温计塞入对方腋下。
......
一番退烧药体温贴冷毛巾的折腾,总算将裴纭安顿下来。裴珩掉了太多眼泪,疲乏得撑不住,早早被贺知洲哄去主卧睡了。为了防止出意外,贺知洲也在主卧暂歇一晚——从客房衣柜拿的换洗衣物,上次他在这里留夜时秘书小姐送来的。
睡前,贺知洲还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明天还没退烧,就得送去医院; 等他进入梦乡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
掉进水里后,他被满目的水草缠住,愈缠愈深,窒息前仍留存最后一点意识,贺知洲看见蓝鲸张大嘴,似要吞下自己。
他猝然惊醒坐起身,头上冒着冷汗,环视四周。
约莫是凌晨,天黑得透彻,一切生物噤声歇止活动。这是个纯粹的夜晚,没有水草,也没有蓝鲸。
不过这梦并不是没来由的。贺知洲哭笑不得地低头,看见裴珩睡得不安稳,紧紧搂着自己的腰,一深一浅地吐息。
贺知洲心里软了软。
由于睡姿不老实,裴珩脖子上被裴纭耳提面命贴好的的腺体贴歪了,溢出孩子带着些微乳臭味的信息素。
贺知洲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柠檬味。
他没注意到裴珩的腺体贴,只当是裴纭留恋于在被窝间洒落的信息素。
他也没注意到香柠檬味中浅淡的茶香。
拜奇妙的血缘所赐,裴珩完全继承了二人的信息素味道,香柠檬和大吉岭茶混合后竟出乎意料的和谐。
作者有话说
每次都好想说些什么,又怕你们觉得我吵……
第46章 千帆过
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裴纭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身体还虚,需要吃些清淡的。
裴纭用勺子搅和冒热气的白粥,低着头道:“昨天谢谢你照顾,不然就难办了。”
“没事。” 贺知洲把打包盒装的炒青菜挪到他手旁,“配粥,免得没味。”
“谢谢。” 裴纭夹一筷子菜,慢慢地配着白粥吃。
贺知洲问:“签证快到期了吧,接下来什么安排?”
裴纭手一顿:“事情办完,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F国,回归三点一线的生活。
“绿卡拿到了吗?以后就打算定居在那了?” 贺知洲手上忙着,不咸不淡地问。
裴纭笑开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