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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模糊映照出二人相依偎的模样,若是外人看来,指定拍手赞美这一对相爱的夫夫。

“阿洲......你还记得吗?那家医院。” 裴纭伸手指向茫茫雾霭中,依稀能看出那有一间建筑。

“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贺知洲没让他失望,很快认出那座建筑。

“嗯。” 裴纭收回手,搓着呵气,“哎,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候多好啊,那个夏天,暖洋洋的。”

他畏寒极了,每至冬日就不想出门,只想着泡一杯热可可窝在客厅沙发上......或许还可以放一部没营养的肥皂剧。

贺知洲嘲笑他:“还逞强要陪我站阳台吹冷风呢,快进去吧,我一会也进去了。”

“我不。” 裴纭朝他挑衅撇嘴,手却不自觉地捂在小腹。

有点受凉。

抑或者在裴纭的潜意识里,新生命已经开始孕育,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那儿的宝贝——即使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贺知洲的视线也落向小腹,抿了抿嘴,不说话。

他们相处一贯是沉默的,而此时的沉默又与往常有些微不同。

彼时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说,此时沉默是由于领会于心。

“啊,冷了。” 裴纭说,“阿洲抱紧我些呗。”

贺知洲便依言抱住他:“还冷嘛?”

“好一点了。”

“嗯。”

于是他们就维持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在阳台上看风景,一直到东方旭日从云雾中彻底升起,雾霭水汽蒸发殆尽。

作者有话说

微博@譬辞

第22章 蝉鸣时

时隔四年,裴纭再次梦到那间医院,这次的梦很清晰,身处梦境时,连消毒水味都萦绕鼻尖。

夏天总是燥热又粘乎,蝉鸣不止,太阳源源不断地向地球发散紫外线,蛰伏一个冬天的蚊虫彻底没了束缚,肆意蔓延叮咬。

裴纭捧着花束下车,伸手挡住额头上的毒辣阳光,眯眼打量面前的建筑。

这是一家老牌的私人医院,只招待权贵阶层,治疗费用高的吓人。

他随着父亲裴霍成来看后者一位受了伤静养的老朋友,作为一名柔弱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Omega,他无疑是大佬最适合同行的儿子。

车里冷气很足,裴纭乍一暴露在炎炎烈日下,有些不适地拿手朝脸扇了扇风,效果接近徒劳无功。

门口静候已久的护士小姐急忙迎上,从保镖手里接过果篮,笑着接待他们:“久等了......二位请跟我来。”

保镖和有杀伤性的武器不进入医院——这是医院的潜规则,来客探访需要提前预约,医院则派专门的人员来接待,否则访客无法进入病房。

消毒水味扑鼻而来,走廊像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安静的吓人。裴纭跟在父亲身后,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周景物,暗暗思忖着医院是否有闹鬼传闻。

护士小姐站定,把果篮递给守在病房前的护工后便告辞,走之前顺便自己的身份id给他们开了门。

这家私人医院的病房装潢华丽,除去内置的医疗器械,看起来更像是某家高级酒店的房间。裴纭抱着花进去和病人问了个好,便在父亲暗示的眼神中退出病房。

房门落锁,裴纭在走廊的长凳上落座,和他一同出来的护工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牛奶,递了一罐给他。

“谢谢。” 裴纭小声道谢。

“没事。”

大佬此行不仅是为了探望老友,主要目的其实是和对方商讨一批枪火的收置问题。

时针笨拙地爬了三大格,期间他没捱住困意,靠在长椅上悠然睡去,再醒来时护工已不见踪影,病房门依旧紧闭。

肚子有点胀。

裴纭擦了擦嘴角的涎液,晃晃悠悠地起身,跟着指示牌寻找厕所。

洗手台旁站着一个男人,是Alpha。

裴纭下意识伸手按住后颈,确认隔离贴好好地在那,才缓缓迈步走进厕所。

那男人很帅,五官深邃,身量颀长,一身黑色正装,内搭的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平添几分禁欲气质。

裴纭内心小人咬起了手帕,抓耳挠腮地想和对方搭话,面上丝毫不显,微微颔首,无声越过对方。

大吉岭茶醇厚微涩的味道和香柠檬味在空气中微妙地交错而过,裴纭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裴纭第一次确信一见钟情的存在。

为了让自己的行为不突兀,他快步走进厕所,利落地解决生理问题,然后迫不及待推开洗手间的门,却发现洗手台已空无一人,刚才的Alpha帅哥早就不知所踪,空气里淡淡茶香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 说不清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不是懊悔,裴纭打开水龙头,任凉水汩汩冲向手掌,抬头失神地看着镜子。

镜中人神色失落,额发凌乱,脸颊还带着点坨红——是刚才动作太急导致的。

裴纭活这么大还未曾被一个陌生人影响至此,他想,到底归根于那男人太帅了。

帅男人害人不浅,但他们仅仅在各自的人生中交错一刹,缘分注定只有那么一瞬间。

这是裴纭看到洗手台上的蓝色袖扣之前的想法。

那枚袖扣宝石质地,不久前缀在男人的西装袖口,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洗手台上,折射出斑斓的光。

他捻起袖扣,搁在手心仔细赏玩,指腹轻轻摸过蓝宝石的表面,指头顺着切割的棱而过。

这颗小小的宝石袖扣或许能成为搭讪的借口,如果裴纭能再见到对方的话。

上天果真待他不薄。

彼时裴纭想法天真,只觉上医院一趟竟走了桃花运,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沦陷在虚假的恋情和冰冷的婚姻中。

作者有话说

小修,昨天看过的可不看。

第23章 冰川上

裴纭猛然惊醒,张着惺忪睡眼躺在床上,深色茫然,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

和贺知洲初次遇见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突然想起,就像从土里挖出上世纪的藏品,放在阳光下端详擦拭,后人与之隔了一层时代的纱。

裴纭裹紧被子,侧身看着尚处睡梦中的Alpha先生。

后来是怎么搭上话的呢?

似乎是他捏着袖扣满医院乱转,在布局差不多的走廊迷了路,衣着一致的护士医生来来去去,就是没有刚才惊鸿一瞥的Alpha帅哥。

他颓然,随便寻了处长椅坐下,闭眼喘匀气息。

纵然再高级的私人医院也逃不掉浓重的消毒水味,仪器发出机械冷血的滴滴声,延展,往远处蔓去,带着死亡的气味。

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匆忙而过,走廊里蓦然刮过一阵冷风,消毒水味里却掺进几分大吉岭茶的味道。

长椅微颤,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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