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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过了一个月啦。” 裴纭蹲下身微微低头,挠猫咪的下巴,小家伙霎时舒服地眯起眼。

贺知洲似乎不经意的瞥他一眼,点头说:“那挺好的。”

他想,刚刚可能是猫咪扑来时太突然了,在看到裴纭倚靠着玄关对他笑时,心跳漏了一拍。

时钟只要停顿一下,运转正常的时间就会被彻底打乱。

其实贺知洲和裴纭本应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他们一个出身低微,往上爬时手段肮脏龌龊; 另一个家境优渥,骨子残留有挥不去的心软良善。

连裴纭常常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自己当初是如何与贺知洲搭上话的。

*

饭后贺知洲拿着碗碟进厨房,身后缀了两个跟屁虫。

裴系迈着小短腿跟在裴纭后面,后者低着头看地面,脚下紧紧地跟着他。

贺知洲无奈转身:“怎么了?”

“没什么。” 裴纭心不在焉地答道。

贺知洲轻叹一声,把碗碟扔进洗碗机。

裴纭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贺知洲微微弯腰的背影,心里纠结:他到底和周小姐是什么关系?他是喜欢周小姐吗?

晚饭期间他就想开门见山问对方,只是三番四次被顾虑打断。

有些问题问出去就收不回来,裴纭害怕收到肯定的答案,于是便用假想麻痹自己,假装自己浸在填充满幸福的蜜糖里。

“......” 贺知洲走向裴纭,双手捧住他的脸,“周小姐和我只是工作上有利益往来,其他的感情一概不存在,你担心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发生。”

裴纭眨眨眼,炽热的温度自接触面扩散开,晕红了整张脸蛋。对方手上的水珠只是饮鸠止渴,化解不了那股子燥热。

“我不担心啊。” 他掩耳盗铃地说,“我只是随便晃晃,带小系熟悉一下新家。”

贺知洲失笑:“好吧。” 语毕他同情地瞥一眼裴系,后者正咬着裴纭裤腿玩,完全不知道自己为裴纭背了锅。

“家里多了个小家伙,怪不习惯的。” 贺知洲说。

裴纭捞起挥爪子的裴系,挠它肚子,头也不抬地道:“总是要习惯的......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新成员。”

他在暗暗试探贺知洲,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希冀他能改变主意。

贺知洲撸撸裴系的头毛,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没听到裴纭的试探一样。他刻意逃避关于[孩子]话题,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这是唯一让裴纭不受伤的拒绝方法。

“再养只狗陪小系也不错。” 半晌,贺知洲如是回答道。

再一次无功而返,裴纭迈着有些灰溜溜的步伐,窜回卧室猫着。

贺知洲大概会觉得他患了渴望生育的病吧……一种常见于Omega的精神疾病,心心念念要生孩子。

有的时候裴纭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小心思,他想要一个和贺知洲血缘相同的孩子,并不是出于[母]性大发,更多的是为了捆住对方并让自己不那么孤独。

裴纭唾弃这样功利的自己。

烦闷至极时他会想,干脆来一场世界末日,擦着火光的石头从天而降,埋葬一切,重置一切。

第15章 蜂蜜水

生活平平淡淡,世界末日没有降临,无数陨石和地球以宇宙意义上的近距离擦肩而过。

贺知洲又陷入繁忙的工作中,有时候会挟一股子酒味回家,瘫在椅子上慢慢自行清醒,像一个沦落街头的可怜醉汉。

有次他叫半夜起床倒水的裴纭吓一大跳,水都端不稳,连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因为卧室太远了,以裴纭的力气只够扛某个醉汉到客厅。

贺知洲酒品还挺好,至少不会在醉酒后大闹天宫,只安安静静地倚靠着沙发,眼睛半阖,视线下意识跟着裴纭的身影走。

裴纭端一杯蜂蜜水给他,见贺知洲神智不清的模样,便打算直接喂到他嘴边。

贺知洲的手抵住玻璃杯,无声拒绝。

“喝了会好点。” 裴纭哄他。

贺知洲摇头,眯眼瞧着裴纭手里的蜂蜜水,仿佛在看一杯鸠酒。

裴纭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俨然成资本主义派来的阶级敌人了,遂放弃和对方讲道理,掰开手直接硬来:“快喝吧,省的你明天宿醉没精神。”

推搡中,硬质玻璃杯磕到了贺知洲的门牙,发出清脆的[咯嘣]声,他缓缓捂住嘴,颇有些幽怨地看着裴纭。

“很痛啊,纭纭。” 贺知洲软声抱怨道。

裴纭手足无措,他最受不了贺知洲这样弱弱地、近乎撒娇地和他讲话,对方平日是个板正要强的人,示好撒娇几乎是梦里的景象。

“那我不逼你,你坐起来好好喝?” 就算撒娇卖乖,解酒的蜂蜜水还是要喝,裴纭同志铁石心肠。

贺知洲反应慢半拍,闻言后缓缓摇了摇头,“不要。”

“......” 裴纭拗不过他,妥协似的将玻璃杯重重放在茶几上,“为什么不要啊,这是蜂蜜水又不是苦药。”

可惜贺知洲醉得不大清醒,没办法回答他。

“去睡吧,纭纭。” 半晌,贺知洲如是劝道,“太晚了,不要为我耽搁,我自己可以的。”

这句劝言实在熟悉,裴纭心里一跳,凑近去仔细看贺知洲的脸。

双颊隐隐泛红,双眼无神且有些涣散,面对突然凑近的爱人,贺知洲没采取任何行动,呆呆地任他打量。

“确实醉了啊......” 裴纭嘟囔,他刚刚还以为贺知洲是故意装醉耍他,卖痴耍疯逗他开心,想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贺知洲这么个要强的人,怎么会故作痴态来讨配偶欢心呢?更何况配偶于他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句话大概只是他习惯挂在嘴边的温柔劝告。

裴纭泄了气,拍拍贺知洲的手臂说:“蜂蜜水记得喝,我先去睡了。” 他站起身,稍微整理在推搡中折腾乱的睡衣,迈开脚步准备回房。

“?” 自衣角传来一股拉力,裴纭回头,瞥见贺知洲低着头,有点失落地拉他衣角。

“不是你让我先去睡的嘛?又反悔了?” 裴纭好笑地问他。

贺知洲不说话。

裴纭突然觉得心中有股冲动,这股冲动由不甘示弱、生气和戏谑构成,促使他拿起玻璃杯猛灌一口蜂蜜水,接着按住贺知洲的脖子,以亲吻渡给他。

贺知洲眼瞳微张,眼中迷茫神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他讶异于自己看似柔弱害羞的Omega妻子,正按着他强吻。

唇舌间流淌着蜂蜜水的味道,掩盖住酒精的苦涩,裴纭松开贺知洲的后脑勺,低头感觉到迟来的羞赧,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

都赖贺知洲身上的酒味,大概是主人家在酒窖中珍藏多年的好酒,只消浅尝辄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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