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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信、现银还有其他东西都被夏君心给收了,再想我们还能怎样?”
大家都黑了脸。
都是千年的狐狸,怎么冒冒失失就落入一个小寡妇手中?回头想,袍哥讲究暗号,他们也信了暗号,过于着急地赶过来。
谁能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呢?!
怕死,就只能听话,认命。
*
掌柜们被扣在客房,他们郁闷他们的。夏君心这边可还有事做。
她还有个县令爹要应付。
她的爹来得快,来的时候也低调。
夏老爷在路上就听见碎嘴子八婆八卦,两江会龙头舵爷□□兄弟媳妇不成被反杀的故事被说得绘声绘色,夏大老爷的脸色黑成了炭。
女儿的名节、名声都没了,还杀了人。他感觉丢人。
堂堂巴县的县大老爷,来的时候半遮着脸,还从后门进生怕被人认出来。他都能感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来到灵堂,两颗骇人的头颅映入眼帘。夏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两颗人头倒没有吓唬到他。迂腐的县大老爷一看见女儿就开骂:“你说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官声?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我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夏大老爷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夏君心莞尔,道:“为了您的名声,爹您还是主动请辞比较好。”
“啥?”夏老爷目瞪口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君心道:“女儿我不仅有了人命在身,明天还要开山立堂当袍哥。我觉得比起朝廷下旨免您的职,您自己请罪不当官比较明智。”
“你!你、你、你、你……”夏老爷一口气憋在心口,脸气得通红。
夏君心重重几巴掌拍着夏老爷的背,“帮忙顺气”。
夏老爷感觉肺都快被拍出来了,从小贤良温柔的女儿今天怎么不对劲?!
“你荒唐!”夏老爷骂。
“我这是为了保命。”夏君心忽悠道:“爹,两江会必定跟女儿过不去。袍哥不好对妇道人家下手,自然转移目标对付您。您现在辞官,总比被他们向上告发您官匪勾结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来的强。”
夏老爷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胡说八道!”
夏君心死死抓住了夏老爷的手腕。她锐利的目光盯着生父浑浊的眼眸,轻声道:“您从郑云山、周福生手里=里拿了多少好处我都是知道的。连我都知道了,两江会其他人还会不知道?”
夏老爷的胡子一直在抽搐,他是真不知道往日里那么乖巧的女儿今日怎么就如此气人!
“你个不孝女竟然敢威胁你爹,你到底要干什么?!”夏老爷指着夏君心鼻子怒问。
“我都说了,我要开个袍哥堂口。为了爹爹着想,请您辞官。我这是为您出谋划策。”夏君心看着夏老爷笑。
“荒唐!荒唐!”夏老爷手指发颤:“你简直……简直……”
夏大老爷想骂女儿,却气得找不到形容词了。他只能质问:“你堂堂朝廷命官之女,怎么能去当土匪?!”
夏君心讽刺道:“爹,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袍哥我也就是袍哥了。这门亲事还是您给我做主的,郑云山还是您亲自挑的乘龙快婿。”
朝廷、皇上早就失去对西南片区的掌控,地方官只能与袍哥组织勾结才能说得上话。
两江会称霸巴渝的背后有夏老爷的支持,是他给他们过的明路。而夏老爷能在坐稳县老爷的位置十多年,捞了无数雪花银,背后自然也少不了两江会的支持。
所以夏老爷没有半分犹豫就把女儿交给郑云山,为的就是两江会的庇护。女儿给土匪袍哥当媳妇可以,怎么就不能自己当袍哥了?
夏老爷恼羞成怒:“混账东西,谁让你顶嘴了。”
“您老人家别气也别气恼,冷静冷静。如今的局势,您老人家也看得明白。”夏君心献给亲爹端了杯茶水,“两江会倒了,您的位置还能稳吗?往日里为了维护两江会您没少跟人结仇,其他堂口的人现在会放过您?”
袍哥会之间的争斗也与地方官员有关,为了得到更多的实惠与关照,换一个当官的也不是难事。
夏老爷很想硬气地说他堂堂朝廷命官绝非区区几个袍哥就能轻易撼动。可他也想起来,袍哥们不会上报朝廷,他们会更加直接做掉他这个人,直接换一个县官。
他的小命悬了!
“终究还是你惹得祸!”夏老爷抬脚就往夏君心身上踹。要不是夏君心杀了周福生,他岂会落到这般险境?
夏君心一提气,精神力灌注全身。。
夏老爷的脚踹了过来,正好踢她腿上。咔嚓一声骨头断了。这真的像是提到一块铁板般。
“哎呦喂!”县令老爷哀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郑家,连外面的人都听得见。
夏君心唤来两个伙计,让人把老爷俯下去休息,又给请来本地最好的跌打大夫为他看腿。
她暗暗笑出声。
这老东西,断腿而已,真的是便宜他了。
*
开山立堂是大事,郑家的伙计都在彻夜忙碌。
这袍哥组织讲究规矩,开山立堂一定要必须选定黄道吉日,还要挑个好的时辰。地点一般在深山古庙或茶馆后堂之内相对隐蔽的地方,最好在夜里举行。
这仪式也是秘密的,非组织内的人不能如。
然而夏君心则不管这些。
家里还办着丧事,就要在灵堂举办开堂仪式。时间她选了正午时分不说,还要宴请街坊四邻观礼,搞得沸沸扬扬,就怕谁不知道。
第二天天一亮,陆陆续续就有人登门了。郑家今日是真的热热闹闹,前院后院都塞满了看热闹的街坊。
事情他们都听说了,灵堂前那两颗骇人的东西还摆在这里。
好多人来参观,参观时又害怕,吓跑了好些人。
每个人都在说掉脑袋的人活该,有人说夏君心可怜,偶尔也有两个说她过分的。
在热烈的讨论中,县老爷被人搀扶下出来,陪伴在他身旁的是八个掌柜。
他们坐在一旁,谁也不说话。
正午时分,仪式开始。
灵堂前的院子里舍友香案一张,香案正中放有关二爷圣像,另一束野草,一樽白水,三株信香放在香案前。
夏君心执猎刀出场,她走到关二爷像前行三跪九叩大礼,又像在场诸位作揖行礼,然后唱起了《开堂令》、《开山令》、《镇山令》。
“这个,程序倒是对了。唱令也倒是唱得好,但夏君心的兄弟姐妹呢?总不能是她一个人的堂口吧?”旁边有人问。
“怎么可能一个人,那几位体面人,包括夏县令在内,都是她的人吧。”大家看向八大掌柜。
“为什么他们就坐在观礼?”
“没权利呀。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