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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骨头里发凉。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茶馆掌柜高声问,他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倒地发生了什么?看人脑袋的模样,好像是周福生。
夏君心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了碗筷,用手绢擦了擦嘴,不疾不徐地说道:“诸位,如你们所见,两江会的周福生、邱长河死了,我杀的。”
“夫……夫人……”掌柜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下子悬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掌柜们往日也见过夏君心。
县令之女,天姿国色、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她老实本分,深居简出,偶尔几次遇见,她从来都是不开腔不出气。他们以为二爷娶了个没主意的老婆,现在才明白,夏君心哪里是没主意,她主意也忒大了些。闷不吭声干了这么大大事,是个胆大心狠的厉害角色。
杀了人还能淡定的吃面,这定力堪称女中豪杰。
可厉害归厉害,她可真的闯祸了。
原本郑云山死了就让两江会损失一份力量,她又干掉势力最强的龙头,两江会为了争夺龙头的内斗不说。原本就虎视眈眈的敌对堂会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们给撕了?称霸巴渝的第一袍哥堂会成了一块大肥肉,指不定哪天就坍塌了,而一切都是因为夏君心。
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掌柜们突然明白为什么夏君心要传递跑路的暗号。
情况真的到了不跑不行的境地。
可没人甘心就这么离开。
来时,他们按照计划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心甘情愿上缴银钱。这都是因为情况不明。
但什么都没有捞到就灰溜溜地逃亡,也太亏了。白给郑家打了多年工。
“哎呀,我的夫人呀。你这是可犯下大错了。这是活生生将我们大家伙推向两江会的对立面,咱们可怎么办呀!”某酒馆掌柜开始哭嚎。
如今真的是四面受敌了。两江会不会放过他们,两江会的敌人也看他们不顺眼。
他们都是生意人,被这么多人盯着该怎么活?
灵堂上所有人都对夏君心生了埋怨。
“怎么办?凉办!”夏君心冷漠道:“怕死就逃命去,我无所谓。”
这一句话就堵住所有的抱怨。。
掌柜们不说话,想不到说什么,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
夏君心指着两颗人头义正辞严地说道:“这两人,不顾兄弟之情残害云山的性命。云山死后又企图欺辱我这寡妇。我按袍哥的规矩,将他们处决了,这有何错?”
掌柜们心里嘀咕。没错,周邱两人坏了规矩,死了活该。可真按规矩说轮不到夏君心出手。她不是袍哥,她有什么资格处决帮会龙头大爷?
袍哥的规矩,自己的人犯事要出发得自己处罚。而且,要开执法堂请关圣帝君神判。
当然,大家都有眼力,不会说这些话惹夏君心生气。
夏君心在八位掌柜面前踱来踱去,她温和地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形势就摆在这里。未来三个月内,巴渝地区必定大乱。大家也为郑家操持多年,辛苦了。可不想被牵连想要睡个舒坦觉的人,交了东西的就可以离开!”
掌柜们还真的不愿意离开。
他们感觉上当了。因为一个暗号,稀里糊涂匆匆忙忙赶过来,最关键的东西全都被收走了。这要是调头跑路了,辛苦多年就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夫人,咱们不走!”有人表态。
“哎,我是真的不想牵连到各位。”夏君心装模作样婉拒。
“夫人,袍哥人家,有福同享,有难也得同当。二爷刚离开,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这位掌柜说得冠冕堂皇。
其余人也开始附和。
明明是舍不得放弃利益,到了他们嘴里倒真的很高尚一般。
夏君心也不拆穿,跟不打算分利润给他们。平日里这群人拿得还不够多吗?
她微笑道:“袍哥人家,义字当先。夏君心佩服。既然大家这么讲义气,那我也不客气。”
掌柜们:“……”
他们突然感觉不妙。
“明日,我就请我爹做见证,就在这灵堂前开山设堂。”夏君心道:“我来当这个龙头舵爷,你们就是我的执事!”
自家的产业牢牢掌握在手中。在把对外的组织架构起来,慢慢拉人开始抢地盘。
“夫,夫人!”掌柜们想喊万万使不得!
“背叛”“改弦易辙”是袍哥最大的忌讳,她不能这么干。
可夏君心手里带血的猎刀封了他们的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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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づ ̄3 ̄)づ╭~
第251章 命运悲惨小寡妇 4
八大掌柜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夏君心命刘四带着几个健壮的伙计将人带至客房歇息,等第二天正午时分时间, 在家中灵堂举办仪式。仪式之后, 再让他们离开。
之前,掌柜们以为最糟糕的情况是多年辛苦打水漂一分钱捞不着还要被各路袍哥欺压, 现在要担心的就是头顶上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八个人都愁得头发都掉了。他们聚在一起, 出谋划策看怎么才能渡过难关。
“这夏君心莫不是疯了!”茶馆掌柜激动道。
要说周福生、邱长河的事她还在理, 这开山立堂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的茶馆就开在两江会的码头上,这要是另立门户, 他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他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 着急上火却没有办法。门外有人牢牢把守, 想跑也跑不掉。
酒楼掌柜则气定神闲, 他喝着盖碗茶,道:“急也没得用,一切看明天。事情还有转机。”
夏君心想要搞事, 还要看她父亲愿意不愿意。袍哥是匪, 夏县令是官。虽然说官匪勾结, 但当县老爷的也不能堂而皇之在开山立堂的时候当什么见证人!这多么荒唐。
“其实, 夫人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这是在跟两江会搞切割。两江会肯定会乱,这一切割, 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往后的利润也不必分那一股给两江会。如果能办到, 也是不错的。我们原本就打算跟两江会划清界限的嘛。”另外一个酒楼的掌柜倒是很欣赏夏君心,他就佩服夏君心那份魄力。
“老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才把一个妇道人家荒唐的举动当一回事。你难道看不到这背后的风险吗?”烟馆徐掌柜说:“没错,与两江会切割是长久以来的目标, 但不能是现在,也不能以这样的形式。”
商量了半天,大家也没章法。因为他们其实不了解夏君心,不知道她怎么想,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看算了,大家洗洗睡。”布庄掌柜道:“别再这里瞎操心了,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