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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把门带上。
于是向枝听得很清楚,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是中文。
习惯乔望对谁都是一副掌控的姿态,第一次见他接电话低眉顺眼,向枝直觉给他打电话的应该是家里的长辈。
乔望的语气很温和,“知道,我有分寸,我会尽快回国。”
“嗯,峡湾那个项目我会跟紧,您注意身体。”
“好。”
谈话声戛然而止,向枝兀自出神,直到手背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她倒抽了口凉气,才重新把注意力落在正在输液的动作上。
棕头发医生和她说她发烧,加上身体有些炎症,输完三瓶烧就退了。
又留下一些药告诉她用量之后才轻声离开。
偌大的别墅,顷刻间只剩下她和乔望。
不一会,费柷去而复返,看见她在输液之后贴心地拎过来一张长绒的毯子。
他微一顿,就又抱着一堆文件脚步迅速地进了书房。
这次他把房门也关上了,里面有低沉的说话声,七嘴八舌,大概是在开视频会议。
向枝撑着脸腮,眨着的眼皮逐渐乏重,眼前的黑影铺天盖地而来,没一会她就有了睡意。
等她一个姿势睡麻了醒来,手背上的针头早已被拔掉,戳到淤青的血管被人贴上白色的胶布。
向枝揉了揉发麻的手肘,皱着眉头轻嘶了声。
窗外一望无际的黑,装修简单的客厅里没有计时的东西,向枝不知道现在几点,手边的手机也耗到没电。
她四下环视一周,因为客厅被关了灯,卧室延伸出来的光亮像是在告诉向枝屋里有人。
她缓步走过去,抬手还未敲门,里面的人率先出来了。
不过这一抬眼,向枝差点吓坏了。
乔望光着上半身走出来,额发还是湿的,身上带着浅淡的沐浴水汽,是柠檬尤加利叶的味道。
向枝瞪大了眼。
好/色这种东西就像心跳一样自然,不受大脑控制,向枝不争气地红了脸,眼睛在他的□□上流连。
而很明显,乔望完全没有想到门外的人会是她。
他手搭在门把手上,保持着半开门的动作,向枝把外面的路挡住,乔望不得不低头,试图拉回她的理智。
“过来,我看看烧退了吗?”
向枝心口砰砰直跳,好奇怪,以前和千迎去看男模特跳舞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明明一样是年轻又鲜活的肉/体。
她咽了口水,如果目光能实质化,估计已经被揩干净了。
乔望的肌肉不是很夸张的奶油肌,而是在清瘦的基础上,多了些硬块,宽肩细腰,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腹直肌漂亮流畅,蜿蜒到人鱼线,又没入西裤的边缘。
乔望见她没反应,松开握门把手那只手,轻轻握住她后脑勺将她拉近。
尤加利叶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向枝烧退了,又好像没退。
脑子里晕乎乎,耳根子发烫。
她仰着脸,懵懵地对乔望啊了声。
她听到头顶很轻的叹息口气,随后一只带着冰凉温度的手贴上前额:“烧退了。”
过于亲密的触碰,向枝怔愣了两秒。
她脸涨得通红,心跳像在大声控诉她的不争气。
向枝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把他推开,只不过她生病力气小,乔望只退后了一小步。
她用声量来掩盖她的不自在,“退了就退了,干嘛动手动脚。”
乔望双手呈被推开的姿势,他愣了下,忽然很轻地勾了唇角。
嗯?
还笑?
乔望好整以暇嗯了声,慢条斯理抽过旁边的浴袍套在身上。
“你脸很红,我以为你烧还没退。”
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向枝没再和他辩论,眸光越过他身后,逡巡了一周。
想扳回一城问道,“这别墅有女人来过吗?”
“有。”
“你。”
他在说完这两个字后一直盯着她看,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他在等她的反应,而向枝却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样,喉咙里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乔望垂眸淡声,“再回去睡会吧。”
“等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哦。”
刚刚在沙发上眯了会,向枝这会也不怎么困,但还是听话地裹着小毯子在隔壁客房的床上滚了几圈。
眼睛盯着屋顶的吊灯,耳朵却留意着书房的一举一动。
细微的响声像是白噪音,细细簌簌,不知不觉地催眠,向枝一开始还费力睁着眼睛到后来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向枝生物钟六点半就醒了。
不过她是被渴醒的。
昨晚刚发完烧,人体很缺水,临睡前忘记在床头晾一杯,这会醒来后整个嗓子都特别干哑。
迷迷糊糊走到厨房,煮水壶里剩下半壶温开水,估计是给她吃药剩的。
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向枝通体舒畅地哈出一口气。
冲洗完杯子晾在架子上,向枝回房间时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来。
向枝转身,和开门的费柷对上眼。
他似乎很意外,“嚯,正好向小姐醒了,早上乔总出门时说让您多睡一会,就没和您道别。”
向枝:“他走了?”
费柷点头:“乔总要回淮城处理集团的事情,可能会在会淮城停留一段时间。”
“我是来拿乔总落在书房的珠子。”
向枝:“珠子?”
费柷不敢耽误已经进去书房拿好出来。
向枝睇了一眼。
那颗珠子有些年岁,都褪色了,看不出原本的色泽。
只知道是灰色光泽,有点雾玻璃质感。
灰珠子。灰月光石。
“等等。”
她心慌了一瞬,紧急叫住费柷。
“向枝小姐还有事吗?”
她没说话,重新拾起用一根细线穿起来的珠子。
她仔细看了好半晌。
脸上神情逐渐不对。
费柷机警,先不说他不知道这串珠子有什么“历史典故”,要是这珠子是乔望哪位故人情人前女友留下的……那向枝小姐,又该误会了。
想到这费柷头皮就发麻,“向枝小姐,我们老板得赶飞机了。”
……
目送费柷仓促离去的背影,向枝心不在焉地回了房间。
这种珠子,是拉长石,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灰月光。
向枝有一串,但那串断在了六年前。
也就是谢师宴结束那晚。
外婆和她说那天是个男同学送她回来的。
“一个男生,人挺高高瘦瘦,你醉得不省人事他费了好大劲送你回来,估计你不小心自己扯断了。”
事后外婆帮她把珠子都收了起来,但向枝不管怎么数,始终少一颗。
直到今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