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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欢粘在香腮边的乌发,鬼使神差地替他将衣带系了起来。

照旧是一捧细雪,轻柔地压住了艳丽的欲望。

所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单手绾了个简单的髻,捏着白绢花,摸索着往发间插。

“父王,宫里的礼仪儿臣不太会,若是惹了贵人,怎么办?”然而,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情事上了。

所欢的细眉间笼着浓雾般的忧虑,开始为入宫之事犯愁。

赫连与寒按住他捏着绢花的粉圆指尖,替他将花插在了鬓角:“你是我楚王府的世子妃,即便礼数不周,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这话说得张狂,刚刚好戳中所欢心里不能宣之于口的对权力的渴望。他抚平衣角的褶皱,真心实意地在赫连与寒线条鲜明的唇上啄了一口:“还是父王疼我!”

言罢,笑眯眯地转身,作势要跳下马车。

谁承想,纤细柔软的腰都没弯下去,就又被箍住了。

赫连与寒将他拽了回来,摸出半透明的薄纱,覆于他面上。

“不许摘,”赫连与寒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否则——”

剩下的威胁并未宣之于口。

所欢却再一次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他的欣喜顷刻间冷却,人也彻底清醒。所欢白着一张脸,顺着父王的力道,将面纱的银钩仔细挂在了耳后。

他将心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那点对父王的依恋压下去,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

他是个微不足道的玩物,亦是可有可无的棋子,若是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注定万劫不复。

“父王,儿臣去了。”所欢撩起衣袍,拘谨地跪在软垫上,行了大礼,再起身时,眼里情欲尽退,彻彻底底成了楚王府因皇子过世,“悲伤欲绝”,穿素服入宫的世子妃。

第32章

赵泉愁容满面地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远远地,就见所欢扶着下人的手,正背对自己,面向皇城的方向眺望。

他赶忙小跑过去,挤开那个下人,亲自扶住所欢柔若无骨的手臂:“世子妃,出事儿了!”

“嗯?”

所欢嗓音慵懒,细密的睫毛狠狠一颤,似是抖下了几滴缠绵的春雨。

赵泉毫无防备地撞上他湿漉漉的眼睛,心神猛地一荡,本能地夹紧双腿,弓着腰,掩饰下腹的异样。

他想不明白,为何所欢换了身素服,身上就逸出压不住的欲色,连嗓音都浸着被疼爱许久的庵足。他呆愣了半晌,方才红着脸,闷声闷气道:“世子……世子昏睡不起了!”

可怜的赫连青,平日里连楚王府的门都不出,如今为了大皇子的丧事,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别说入宫了,就连马车,都下不了了!

“世子妃,您说,这可怎生是好?”赵泉替所欢披上雪白的披风,又麻利地递过去一个手焐子,“大皇子薨逝,世子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况且,咱们已经到了皇城下,这时候再说不去祭拜……宫里边儿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所欢微垂着头,半张脸隐在柔软的白绒中,看起来格外娇弱,仿佛一碰就碎的冰雪。

“扶我去瞧瞧。”他叹了口气,也觉得棘手。

所欢自然有能让赫连青迅速清醒过来的法子——只要将沾着淫水的帕子丢过去,保准瘫在马车里的世子立刻就睁眼。

可他现在……可他现在被父王擦了药,锁了阳呀!

所欢揪着帕子,气呼呼地想:就算没擦药,他也不能轻易泄了淫水。

医师说了,他的身子骨弱着呢,经不起折腾,若是为了让赫连青保持清醒,要他不停地潮吹,那楚王府的世子还是在榻上躺一辈子好了。

想着想着,所欢就走到了马车前。他爬上去,绷着脸,将一众婆子赶下了车。

赫连青果然如赵泉所说,双眸紧闭,眼窝泛着不祥的青黑,悄无声息地瘫睡在车厢里。

所欢摇了摇赫连青的肩膀,又用手指绕着他的发丝轻拽,见他真的没有反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他,可怜的世子醒不过来。

所欢眯了眯眼睛,手指拂过衣带,权衡片刻,终究没有将衣衫解开。

“赵泉!”他转身钻出马车,“世子如此,定是没法子进宫了,你先同宫里的公公说一声。”

“哎,小的这就去。”赵泉扶着所欢的手,将他从马车上扶下来,“只是如此,宫里……”

“陛下生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所欢郁郁道,“总不能硬将世子抬进宫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宫里的太监也没有为难他们,还主动问起世子的病情,但楚王府到底没能全了礼数,落人口实了。

*

楚王府的世子妃既已随太监入宫,楚王府的马车就由宫里的人牵着,往马厩里去了。

秦毅跟着马车,眉目低垂,待太监们都离去,方压低声音:“王爷,世子妃入宫了。”

马车里沉寂片刻,传来赫连与寒心不在焉的回应:“嗯。”

秦毅琢磨着楚王的语气,没琢磨明白他的心情是好还是坏,斟酌着说:“世子晕过去了。”

“那就让他回府。”赫连与寒果然不耐烦起来,“死的又不是他老子,他来宫里做什么?”

秦毅一噎。

得,楚王殿下心情不好。

可……可世子妃方才不是在马车上吗?

下车的时候,瞧模样,也该是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

那殿下怎么还是不高兴啊?

不容秦毅细想,马车里,赫连与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付段呢?”

“回王爷的话,付段正等着见您呢。”

“让他来。”

秦毅打起精神,很快将付段带了过来。

身着玄甲的副将跪在马车前,垂在身侧的左臂不自然地轻颤:“王爷。”

“回来了?”赫连与寒用一只手撩起车帘,示意秦毅退下,“说吧,本王让你做的事,做得如何了?”

“幸不辱命!”付段激动不已,“属下还亲自去确认过,大皇子……大皇子当真死了!”

“嗯。”赫连与寒听到确切的回答,又放下了车帘,冷冷道,“死了便罢。不用本王亲自动手,是他的福气。”

付段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喜意逐渐消散。

他畏惧地望着随风摇曳的车帘:“王爷,还有一事……”

“说。”

“事关大皇子。”付段的左臂再次不自然地痉挛起来,“属下离宫前,曾见到一个出殿求救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命不好,死了也没落得个全尸,属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的头颅滚到了墙角下……死不瞑目呢。”

付段说话时,语气怪异,风里平白涌现出一股血腥气。

“呵。”马车的车厢里传来的笑也混着血意,“怪不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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