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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钱,甚至遇到些苛刻的,干满一个月也只有130文,一天只有几文钱还不包饭。

对于普通农户,15文钱可能是他们攒了半个月的鸡蛋钱,或者卖上半亩地的青菜才能赚回来。

“咱们陈家庄附近就有驿站,至少能蹭上二十里地的活,有那愿意走远的,还能挣得更多些。”

“同样是卖力气,卖给谁不是卖。而且卖给朝廷,还更有保障哩!”

“还有一点,这活儿学会了,那也是门手艺!那材料若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好,以后少不得有人用!有人买来用了,自然要找会用这材料的人哩!”

就跟村里建房子一样,都是用上泥瓦,抹一抹砌一砌,怎么就有人能将房子盖得方方正正,好看又遮风挡雨,有人就连摔个泥砖都不成形呢。哪怕照葫芦画瓢,也不是人人都能画出来的。

普通小民的关注点永远在切身利益上。

朝廷若只说要重修官道,民众要么给个眼神,感慨一番朝廷真有钱后将事情抛开;要么求佛拜神希望不要征徭役。

而现在说旧官道要开放民用,又说朝廷要为修路招工;这关乎自身好处的消息,一下子就点燃了民众的热情。

民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这则消息官方各个渠道报了一遍,官吏、报纸、告示一样没拉下;但真正做到迅速辐射全境进入人心的,却还是老百姓的口口相传。

由京城到别省,由府到州到县到镇村,一层一层通报了下去,一层一层的人心也激荡了起来。

时值金秋,桂花盛开的时候,文人们挤在桂花榜前,百姓们则挤在了招工的告示板前。

朝廷雷霆速度,官道新修的消息发出,招工信息自是一同发出。

京城的修路计划在各路观望和议论声中开始了。

前来上工求职之人络绎不绝,基本只要手脚麻利、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能留下。

招来的人大部分用于铺路开拓,余下的则用于盖水泥工坊。有人更乐意进入后者,因为近距离接触水泥粉末的人,朝廷会补贴一块厚厚的棉口罩。

这可是不得多的的好东西!

连番的大肆动作下,修路工程热火朝天。无数人参与进了这火热的工程:扳灰、浇水、铺路、找平、测量、做饭……工地每天来来往往无数人,甚至没应聘上的,抽空都会跑到附近瞅一眼。

这可是关系到无数人通行的大事啊!

光是看着,心里都高兴。

短短一个月,京城与河北的官路已被联通,两地相隔足足三百里路,却硬是在三十天内打通了。

现在新路的尽头处,正是矗立在河北边界旁的界碑,也是这段铺设路程中的的第十个驿站。

这什么概念,官道三十里设一个驿站,平均下来,人们每天就能将新路向前推进十公里!

恐怖如斯。

随着工程的推进,关于新官道的风向一天一个样。

人们亲眼看着这崭新的道路成型,那长长的、向远方无限延伸的灰白色水泥路,像天路,更像神迹,却是在他们眼皮子,靠着无数人的双手一点一点修建出来的。

新官道以原本的官道为基础,但只用了原官道一半宽度,在此基础上往边上拓宽,切实留出了民用道路,与此同时,新官道足够四辆宽厢马车并排通过。

仍谁看到了不说一句财大气粗。

原先的官道,有钱的地方铺石板路,没钱的就整三合土。但是,不管是哪种,都没有这新修建的官道来的平整、敞亮!

看着就贵。

十一月,官道重修的第二个月,河北-盛京的新官道正式开放使用,旧官道正式下放民用。

一时间,盛京入城人数激增,到处喜气洋洋,大片的牲口出现在笔直的民道上,偶尔有清脆的马蹄声从边上那崭新的官道上传来时,能激起一片追随的目光。

江南省苏州府望亭镇谭山村。

程萤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躺在柴堆里。

今天是她的小日子,下半身撕裂似的疼,只来事的话,倒也不至于站不起来,但刚她劈柴的时候,她后妈用力扔柴到她后背上,她没站稳,整个人面朝下的撞到了柴墩上,好在手快的松了斧头,若是撞上了斧刃,可不只是皮肉疼了。

程萤疼的直抽抽,根本站不住,干脆顺了后娘的意思,躺倒在了地上。

反正不管她做了多少,得到的都是谩骂。

不过最终,她被赶进了柴房。

程萤明白,现在放她出去门做事,丢的是程家的脸,会让邻里说她后娘不慈,偏不让她干活后娘不甘心,又不许她弄脏衣服,只能把她扔在这柴房里了。

好在家里的柴火是她自己收集的,她年岁尚小搞不动那些大的枝干,如今这些软和的枯叶细枝,竟成了救命稻草。

柴门外头,她那面甜心苦的后娘一边拿帕子虚掩着口鼻,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话。

“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急着帮你嘛,可不一不小心撞着你了,真当自己大家闺秀啊,碰不得。”

“呵呵,也是,只有大家小姐才敢那么浪费嘛,还用上布条了,这手缝大的呀,谁家敢娶你当正头娘子?”

“人家小姑娘哪个不是用点草木灰和麦秆子填填,就你娇贵。”

程萤面无表情的想着,填装草木灰和麦秸秆也要布条的好么。平日里自己就那么两条月事带,都被这女人拿去填灶膛了,现在在这假惺惺也不嫌累。

外面的声音顿住了会儿,接着声音猛然高了起来,带着肤浅的心疼和责备。

“哎呀,大丫你也真是的,那么贵重的料子,你竟拿来用做成兜着那等污秽物的东西,家里如今这么困难,一枚铜钱都要掰成两枚花,你呀太不懂事了。”

“咱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让你去做些女红补贴家用你又不肯,如今还这般乱花钱,不该呀。”

“唉,虽说你才十三岁,但十三岁也算个大姑娘了,都是能相看的年纪了,可不能再这么不懂事……”

不用想,肯定是她那个爹回来了。

果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又来劝这孽障作甚,赔钱的懒货,和她那个早死的娘一个样,娇贵着呢。”

“哎呀相公,可能她也不算故意的吧,毕竟女儿家谁都这样。”

“闭嘴,怎能把那等污秽之事挂在嘴边!”

“对不起,是妾身莽撞了。相公勿恼,我也是被大丫气晕了。毕竟那么长一块布条,值不少文钱呢,本来想着给相公缝个新鞋面的,下次文人聚会的时候也更体面些,谁成……”

男人似乎被这话安抚了点,语气梆硬道:“难为你想得周到了,不过那孽障惯会躲懒,但凡能动一点,就让她出去干活去,惯得她!”

看来后娘为了让她爹厌恶她,甚至不惜自己得白眼犯忌讳呢。

那道重重的脚步声远去了,程萤知道还没结束。

果然,不一会儿她就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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