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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

你想看运河啊,我怎么不记得这事儿

但他也不是随意扫人兴趣的人,嘿嘿笑着也就认下了。

大船扬帆气浪,顺河而行,端的是威势赫赫。

几人踏上船,楚汉生的任务牌便有了感应,出现了一行小字:前往义安。

这便意味着,这一路上,与楚汉生任务有瓜葛的,不可任意使用修士手段了。

李陌上了船才知道,若是不以灵力驱使,这船行的甚慢,他们未曾预料,自然没有提前雇佣民夫。好在楚汉生长了副魁梧身躯,也乐得掌舵,此时微风徐徐,他很快摸索出窍门,大船没半日便进了运河。

依照这速度,到义安,也不过四五日。

云乘站在船头,抬眼望去,安泰运河烟波浩渺,沿岸屋舍鳞次栉比,行人远远看着不比指甲盖大,又有打渔船儿三三两两,时近时远。

好一幅水岸画卷。

李陌正抱着霓霞,在他旁边看风景。

也成了他眼中的风景。

冬日里江上寒风拂面,云乘神情柔和,随意地摸了摸霓霞的小脑袋,声音低沉:“冷么?”

霓霞奇怪,她可不会冷,但一抬头,就发现云乘看得是娘,才不是她。她身为剑灵,当然会体察主人喜恶,机灵地拿手背碰了碰李陌的脸,感觉有些凉,便嘟着嘴撒娇起来:“娘,我们去船舱里吧?”

李陌也是头一次在运河里坐船,可畅快地很,哪里还能留意冷不冷,只以为是霓霞受不得吹风,紧了紧她身上的小披风,颇有些遗憾,“诶,那我们就进去吧。”

云乘好笑,“舱里也能看的。”

李陌嘀咕:“哪有船头这样广阔。”

但也没有留恋,很快就带着霓霞进了内舱。

云乘微微摇头,跟着他们走了。

只剩楚汉生远远看着两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内舱门后,撑着舵盘,在风里瑟瑟发抖。

???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么?

喂,你们不冷,好歹也来替下我啊!他狠狠打了个喷嚏,那鼻涕还没流下来,已经被河面上的寒气凝成了小冰粒子。

“ ”

楚汉生,今天也在滴水成冰的运河上,顶着寒风,辛苦劳作。

作者有话要说:tut,日万的第一天开始了,保佑我能活着撑过五天吧!

1号还有一章的,因为明早还得起床上班,估计夜里码不完,大概晚上七八点左右发。

过年不回家啦,留在这边码字,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53章

安泰运河的夜晚,渔火照水,寒月清皎。

楚汉生早已扛不住疲累缩进了船舱,霓霞才苏醒,玩耍了一天,灵力不济,不得不回到剑中修养。

李陌不大喜欢在夜晚布置的灯火通明,只在船头挂了盏廊灯。

昏黄的光照在一小片水域上,依稀能见着极快游过的小鱼。

没有楚汉生掌舵,船上收了帆,戏鱼舟顺水而行,速度轻缓。

四下静谧,只那波涛回响之声听得真切,连岸上传来的歌声锣鼓都是依稀的。

李陌从未在江上看过夜景,云乘便与他一起看。

书中有言,月夜泛舟,煮酒可抒怀。云乘从未饮过酒,但他小时候见绵阳饮过,绵阳说,酒是个好东西,既取暖,又解忧。是以,他置了桌案,陪着李陌在船头煮酒。

煮的是离州的青梅酒,闻着有青梅的香气,想来味道也是不错。

夜寒风冷,小火炉里置着炭,有轻微的噗嗤声。

两人都有心事,没有交谈。李陌看着远处渔火,云乘看着他,各自发呆。

李陌从未说过自己与义安有何瓜葛,但关于他的事情,云乘总是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渡天劫时,李陌奋不顾身地冲进来,想要护着他。天雷将来,李陌说,若他死了,便将他的尸身送到京城的祈雨观。

他记得,李陌出关时昏迷,自己给他换衣裳。那时候,他道体刚成,后背上有道狰狞的疤痕还未褪去。那疤痕从他的肩骨蜿蜒到腰际,隐约泛红,一看便是火烧的痕迹。

以前,李陌曾送过他一块玉环,无数龙形浮雕游弋其上,此刻就挂在他脖子上,埋藏衣衫之下。见不到李陌的那些年,云乘也曾时时摩挲端详,终有一日,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渝”字。

每每提到义安,李陌脸上总是带着分怅惘,虽不明显,却被他看进眼里。

云乘从来没有问过。

有些事情,如若说出来会惹李陌伤怀,他不必去追寻答案。他只愿李陌这一生都能喜乐顺遂。

义安之行避无可避,陈年心结,与其遮掩着,不若早日解开。

云乘知道,李陌是这样想的。虽然越是临近义安,李陌沉默的时间越发长。

也许,吃一点酒,能让他畅快些。

红泥小炉上,铜壶嘤鸣,李陌终于回神,舔了舔嘴唇,捉起酒壶,给云乘和自己都倒了满满一杯。

他也许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小时候倒是尝过,只是那时李陌尝的是烈酒,苦涩,且拉嗓子。那之后,他便不敢再偷喝。

直到被迫离开生养之地,李陌都再未有机会饮酒。

青梅酒的香气,清新微酸,入口却带着甘甜,缭绕着舌尖,微微酥麻。

让李陌想起了那个在慕云境中的亲吻。

他微微红了面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乘却垂目:“还未碰杯。”

李陌也想起来了,以往见人对酌,都是要先碰杯的。他嘿嘿一笑,又给自己倒了满杯,轻轻与云乘的碰了碰。

瓷杯相击,发出清脆愉悦的声响。

李陌正要喝,冷不防被云乘捉住了袖子。

云乘道:“不是这般饮的。”

他伸出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与李陌手臂交错,喂到他嘴边。

李陌看着唇前的酒杯愣了愣。

这是 交杯酒吧?

他无语:“你从哪听说酒要这么喝的?”

云乘倒是很认真:“书中写的。”说着,微抬了下颚,似等着李陌的酒杯伸过去。

他自然不会说是哪本书里写的,那书早被李陌烧干净了。但想来,其余书中也没有说如何饮第一杯酒,应当不会有错。

李陌拗不过他,只好红着脸与他喝交杯酒。

实际上,他也不大清楚,他单知道新人洞房是要喝交杯酒的,却不知道,道侣之间第一次饮酒,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仪式。

云乘是他的道侣,他自己答应了的。

他的酒杯伸到唇边,云乘低头饮尽。对面,李陌亦然。

两人的酒量都不大好。

虽是凡酒,后劲也不大,偏偏他们平日里都是滴酒不沾的人,几杯下去,双双醉意上头。

酒醉的人,行事往往没有章法的。

李陌乐颠颠地又给自己斟满了,龇着牙看着云乘,道:“我有个更有趣的喝法!”

云乘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却不愿逼出酒力。这样熏熏然地看李陌,似乎别有一番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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