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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你都 四五十岁 的人了,怎么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他一语双关,听得郎先生直来气。

几乎想撸着袖子开干。

好你个李陌,攸宁转世了不起了么,这都多少天了,也不把我这太太太师祖放在眼里,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呈闲派的规矩!

郎先生这么想着,也顾不得什么天道不天道、天帝不天帝了,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干他!

偏在这时候,霓霞在院子里被绵阳逗乐,清脆地笑了一声。

郎先生扭头,也就看了一眼,便再也顾不得李陌了。

剑灵!活的!人形的!

外表看起来是中年文士郎先生其实是剑道修士的乌木道祖,以让人望尘莫及的速度直奔院中,舌头都兴奋地打颤:“霓霓霓霓霞剑!”

绵阳警觉地将霓霞一把搂住,戒备地看着他。

嘿呀好你个绵阳!

郎先生急的上蹿下跳,恨不得跟自己的曾曾徒孙告饶,“绵阳仙师,让我抱抱呗!”

在剑灵面前,创派祖师算个铲铲!

绵阳高傲地吹了吹胡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给!”

“啊啊啊啊啊啊!”郎先生气的绕着他转圈,奈何不敢展露实力,在一个灵气不济的绵阳面前,愣是没讨着好。

霓霞从绵阳肩上露出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郎先生,娇滴滴地问道:“爷爷,这个怪叔叔怎么老是追着你啊。”

被称为怪叔叔实际上是“爷爷”曾曾祖师的郎先生:

怎么就平白降了好多辈?啊?

但是,身为一个剑道修士,他就算砍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跟一个剑灵置气的。

那是对道的侮辱!

因此,郎先生只好对绵阳怒目而视。

总归是创派祖师,虽然两人没有摊开说,他身份总是摆在那里的,冷静下来,绵阳只觉压力甚大,不由自主就往李陌云乘那头瞥了眼。

霓霞一扭头也看见了李陌,扑腾着喊“娘”抱。

除了云乘,其余人皆是一脸骇然。

楚汉生尤其受惊吓:嚯!居然真是李陌的私生女!小师叔居然什么都没说么?

他下意识就忽略了霓霞喊李陌“娘”而不是“爹”的疑问。

李陌: 宝贝我们拉钩钩说好的私下喊呢?

绵阳脸色发青,只以为这是两个徒儿之间的“情趣”,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郎先生脸上变幻不定,起先大约是想嘲笑,思量了一番,觉着霓霞剑这么喊他,约莫是跟他亲近的,又极快地换了笑脸凑过去。

“诶李陌啊,这是你女儿?给我抱抱呗?”

李陌:呵呵。

云乘淡淡地开口道:“师父,郎先生,我们要带霓霞离开了。”

再留下去,他怕李陌恼羞成怒,总归要走,不如现在便启程。

霓霞?

绵阳耳中听到这两个字,胡子上的小花颤了颤,依稀想起徒弟与自己说过,他前世是那位了不得的人物,而霓霞 似乎,正是那位的配剑?

绵阳不可思议地捏了捏怀里娃娃的小脸蛋,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这便是那统领天下剑灵的霓霞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敢求证。

郎先生正在那头期期艾艾地挽留:“诶,急什么急,再住两日吧,好歹,让我跟霓霞剑再处处?”

绵阳心道,没错了,的确是霓霞剑,乌木道祖也认出来了的。

他吞了口唾沫,一丝不该有的奢望也浮现了出来。

若是李陌和云乘身怀霓霞剑,那九阳剑

剑丢了一百多年,绵阳从未想过还能找回。便是那日,云乘与李陌同他表露身份,他也未敢将苦处说出。两个徒儿的修为实在太低了,他这做师父的,怎么能随意让他们身陷囹圄?

但如今,霓霞剑的剑灵就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怀里,他原本认定了要身死道消、渐渐绝望的内心,好似被注入了生机,一分分活泛起来。

思量再三,绵阳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他怕期盼成空,更怕给徒弟招来祸患。

或许,九阳剑早就毁了,也说不定的。

霓霞的心思最通透不过,见他愁眉苦脸的,也不喊着要李陌了,两只小手就抚上他眉心,努力地想要将那些褶皱抹平,口中道:“爷爷是舍不得我们吗?不怕啊,霓霞陪娘他们去找九阳,很快就回来的。”

找九阳 ?

绵阳低头看她,神情恍惚。

云乘与李陌互看一眼,双双走到绵阳跟前。

“师父啊,你那点破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我们都知道了。”李陌将霓霞抱回来,笑嘻嘻地说,“霓霞感应过了,九阳剑就在义安,等我们给你找回来就是。”

云乘亦是点头:“我们会带回九阳剑。”

绵阳已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狠狠掐了把大腿,痛意直冲脑门,让他明白眼前确是真实的世界。

“好。”绵阳哽咽,忍不住叮嘱道,“寻剑不急一时,护好自己,师父还等得起的。若是有麻烦,届时再让掌门师兄去便是。”

“行了啊。”郎先生眼见着霓霞落入李陌手里,自己是没希望抱了,不由哼了哼,“你不是常吹嘘你徒弟洪福金运么,找个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连这院子都出不去,且好好养着吧,别去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也是太过气闷,一时都忘了做出“尊敬仙师”的做派。却教楚汉生佩服的很,悄悄竖了竖拇指。

郎先生一届凡人,都敢当着云乘和李陌对绵阳师叔祖冷嘲热讽,嘿呀真是厉害。

事已商定,云乘便给楚汉生留了些时间收拾行囊,他与李陌告辞了师父,带着霓霞先去河边等。

按李陌的意思,御剑或者布阵走是最快的。但一来,他们不清楚如今义安形势,阵法难以布置妥当;二来,若是御剑,不但容易惹来不必要的猜忌,也极容易让人发现,他们捎着楚汉生呢,只怕楚汉生的任务也要跟着作废。

于是,两人便迅速下了决断,走河道,从离水进运河,一路往北。

船是不必愁的,戏鱼舟虽不可动用灵气驱使,但毕竟是下品灵器,变幻个寻常模样也不话下。借了云乘之手,不多时,河岸之上便出现了一艘楼船,样式朴素,却一应俱全,更长达十数丈。

神君出行多是坐金车,霓霞从未见过这样的大船,欢欢喜喜地就扯着李陌要上去看。

戏鱼舟变幻的楼船上下三层,内有数十间舱房,该说不愧是灵器,连同那些床铺桌椅都化了个完全。

虽无软垫器具,倒是不愁,云乘的纳戒里从来少不了这些 他怕李陌下山不习惯,早备了好几套。

楚汉生原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包了不少吃食背在身上,一出门就见了艘大船,兴奋得忘乎所以。

“我们要从运河走么!”楚汉生惊喜地问李陌,感动得无以复加,“李陌师叔,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记挂着我,还记得我一直想去看运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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