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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但水果刀是垂直向下捅进去的,里面的肌肉已经断裂了,已经是不可能自行恢复的程度,医生都在劝送去医院做手术,没有专业的治疗的话,他很有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终身残疾。

千秋慢慢搬起他的小腿,陈维疼得手指都僵直了,他紧紧抓着千秋的衣服,嘴巴呛出了巧克力渣,千秋问:“脚趾能动吗?”

陈维动动脚趾,脚趾能轻微弯曲,但远远不如从前灵活了。千秋又问:“小腿能自己放下来吗?”陈维使了使劲,很快就痛到直摇头。

千秋原本是打算去读法医的,在高中时就一腔热血去买了很多人体肌肉的书籍,还去蹭了医学生的课,虽然懂得不够深,但大概清楚现在陈维的情况。

陈维起码还要卧床一个月,静养加充足的营养补充,一年之后应该能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但也只是基本的腿部支撑和弯曲能力。很快要到回南天了,潮湿闷热的天气不利于伤口恢复,未来的几周他都不能离开有除湿器的房间,必须有人时刻照顾他。

千秋抱住陈维的腿弯和肩膀,将他抱回到床上,陈维把左腿伸直,也伸出手摸自己的伤口,缝线穿过的皮肉的感觉很特别,有点紧张又有点不可思议。

千秋拿来碘伏给他擦伤口,现在已经没什么脓水了,纱布也可以换成薄薄一片的,明天就可以叫医生来拆线了。

千秋埋怨道:“真不知道清晨怎么想的,他杀掉兔子就算了,还要捅伤你,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就说什么‘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杀人啊,你那天流了好多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跪在地上用毛巾擦地板,毛巾都红了,水桶里全是你的血,医生说你贫血了要去医院输血,但是你去不了医院啊,我们就把血给你了,我自己也要晕掉了,可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想你是不是要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我虽然也很喜欢你的尸体,但是我更喜欢跟你讲话啊,我也喜欢在冬天抱着你睡觉,你的身体那么暖和,我都不想你死掉了……”

千秋垂下头,说话断断续续的,眼眶也红了。陈维向他伸出手,在快要碰到他时又缩了回来,陈维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空荡荡的,项圈没有了。千秋解释道:"清晨把它取下来了,他应该也不想被医生看见吧……"

陈维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脖子,问:“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千秋生气道:“我当然会了!你是我最好的哥哥,清晨是坏人,你这么好他还这样对你!”

陈维沉默了,他的眼神又重回空荡,脑海里仿佛有一片悬崖,这世上所有他挂念的东西都在往悬崖下跳。

千秋嘟嘟囔囔道:“清晨也会伤心的,虽然他现在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特别后悔,到时候就算他有多后悔我都不会让他再见你的,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知道你恨他,我现在也很讨厌他。”

擦拭完伤口后把无菌纱布贴在伤疤上就可以了,千秋看他不说话,就自己叽叽喳喳地讲了很多话:“其实每天晚上都是清晨陪你睡的,我早上都要早起,可能会吵醒你,就没法照顾你。清晨没有对你做什么的,他说你吃完安眠药之后睡得很安稳。”

“你要是不喜欢和他睡觉的话,我等会就去把你房间收拾出来,你窗户上的隔音棉就是他贴的,那窗帘也是他弄的。”

“不过摄像头是我装的,一开始我不是用乙醚把你弄晕了吗,其实我不知道要用多少才合适,干脆整瓶都倒进毛巾里,我把你弄晕之后一直很担心你会出事,我害怕你被我弄死了,所以才装了摄像头。”

“那时候我慌得不行,清晨却说我是胆小鬼,那是我第一次差点杀人啊,怎么他就这么镇定呢……”

千秋忽然笑道:“不过哥哥活下来了,还这么精神,我真的好高兴啊。”

第103章 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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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房间拉开床帘的样子,窗玻璃上的隔音棉已经被拆掉了,还剩下一点清不干净的胶,压着窗帘的桌子被挪到旁边,窗帘上横印着一条显眼的压痕。

昨晚陈维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虽然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私人物品,但好歹是他自己的房间,他把房门锁上,不用担心睡到半夜会被人爬床。

睡醒的时候并不刺眼,外面的天气朦胧,灰色的云遮盖了天空,陈维躺着歇息了一会儿,浅浅地又睡了个回笼觉才完全醒来。

左腿一用力就痛,他用双手把自己支撑起来,他看着门口想叫人来帮忙,但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最有可能来的是清晨,陈维现在不想见到他。

他费了很大劲才把腿从床上弄到地板上,双手撑着床头柜才勉强站起来,陈维走一步挪一步,走到浴室的洗手台时已经疼出了一头汗,行走很难受,下蹲更是不可能,他走累了想坐下来休息,只能先将右腿弯曲,再靠腰部的力量把上身降下去。

身体恢复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之前没有力气吃东西,现在瘦了很多,肚子也变得特别容易饿,陈维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垫肚子,刚走出走廊,差点就迎面撞上了人,陈维往后倒在墙上,抬头一看,是清晨。

陈维紧张地去看他的手,什么都没有拿。清晨说:“你醒了。”

陈维把脸别过去,舌头紧张得说不出话,清晨以为他不想跟自己说话,便退了一步说:“我给你做了面,你要吃吗?”

陈维的脸上出现厌恶的表情,他紧紧贴在墙上,拒绝跟清晨交流,清晨看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妥协退到客厅里。

饭桌上放着一碗清汤瘦肉面,放着有一段时间了,汤面覆着薄薄的油光,陈维看也不看就略过了饭桌,他艰难地挪到冰箱前,冰箱里还有一些水饺和鸡翅,他拿了三块鸡翅出来解冻,又去烧开水煮水饺,肚子已经饿得他很难受,但也不想碰清晨的面。

在煎鸡翅的时候手背被油花烫了很多次,他调小火去洗手,清凉的水流抚平了手背的焦灼,陈维回头看见清晨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神情安然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陈维想起昨晚千秋说的话,【清晨就算差点杀人也会很冷静】,所以那天清晨捅伤自己的时候,也是以这种平常心吗。

对生命毫无敬畏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身边的人下手。陈维战战兢兢地想到,之前清晨都在自己服下安眠药之后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说不定某一天晚上他就会悄悄地把自己给杀了的。

陈维看向刀架,里面还放着那天刺伤他的水果刀,沾了他和兔子的血的凶器还安然无恙地插在刀架里,清晨和千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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