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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公开过一个吗,是挺像那位的吧?”
张覃真有点疯了,“‘阿度’要是知道你旧情难却该有多感动……”
盛闵行听到“阿度”二字时脸都绿了。
张覃却把他这点尴尬难堪当作情深难许,眯着眼又开启新一轮分析。
沈渡津很难言明那时的感觉,这话像是数九天的一盆冷水,顺着头顶倾盆而下,瞬间浇灭他所有见到盛闵行的欢喜。
像是不断有钢针钻进骨缝,细密的疼痛从里钻出,钢针又化为活生生的嗜血虫,顺着血液啃食全身。
原来那人不是对盛闵行敌意大,是在编排他。
原来盛闵行对他旧情难却。
原来盛闵行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盛闵行恐怕会对这番旁人的酒后乱语好一通解释,可他大概是相信不了了。
很多人都提醒过他的,“孤鹰”包间里那些人有意无意的调笑,复缙曾经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郑达好奇打量的神色,连现在这个异国他乡不认识的人都对此事有所知晓,还有陈瀚每每面对他时有些僵硬的脸色……过往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而已。
一个被所有人熟知的,几乎要贯穿生命前半程的人是能说忘就忘的吗?
大概他也可以尝试悦纳自己,左右不过也都是他,“齐度”和“沈渡津”有那么重要吗?
答案是不重要。可前提是他知晓实情。
他感谢有人喜欢自己很多年,可他接受不了所有有预谋的欺骗。
……
酒吧灯光昏暗,舞池里男男女女肆意摇摆着身体,尽力享受极乐的夜晚。
只有盛闵行他们这块冻成了冰窖。
张覃声音太大,恨不得将人生前二十多年的阅历尽数吐出取悦眼前的白人。
可不管什么人,都只会觉得他像疯子。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阴沉着脸,对面有一位同样三十出头的白人方才在盛闵行介绍自己名下产业时对其中一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互相交换名片。
谁知张覃这个疯东西竟当众人的面撒起了酒疯。
是帮着醉酒的人继续发酒疯,还是帮着心仪的合作对象解决麻烦,明白人都知道哪个获益更多。
张覃一连疯了好几个小时,精力消耗极大,安静下来后很快沉入梦乡。
聒噪的人不见了,他们今晚也该结束了。
将张覃送回家的路上,那位同样被掀了老底的大学好友脸色不大好,他们作为东道主本应好好招待一番,没想却让盛闵行今晚过得实在不太愉快。
他向盛闵行表示歉意:“张覃喝多了你不是不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放在心上。”
盛闵行:“没事。”
却不像没事的样子,友人见他这样也大概知道张覃这回玩脱了,不想惹火上身也不再解释什么。
被张覃耽搁了一晚上,盛闵行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沈渡津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发送时间都显示是几个小时前。
他赶紧打了电话过去,沈渡津还那边很快接起。
他有些又急又怒:“怎么被咬了?”
沈渡津那头声音听着有些颤抖:“不是被咬的,是被抓的。”
“去过医院没有?”盛闵行听出他语气有问题,又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等太久了,有点困。”
盛闵行听着对面时浓时淡的鼻音,终归是不太相信:“感冒了?”
“没。”
今晚实在有些反常,他问一句沈渡津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他不太放心,终于道:“我来找你。”
即便如此沈渡津也只“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比方说沈渡津不质疑他为什么会无厘头地说出“过来找他”的话。
但盛闵行无暇顾及这么多,只当他是累得不想多话,照着沈渡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虽然能避则避,可白人酒量大,今晚被张覃起哄着灌下去的酒也不少,其实今晚是不适宜出门的。
他想,沈渡津见到他一定会责怪他多喝的。
说就说骂就骂,他太需要一场久违的见面。
从前沈渡津只觉得心寒是种抽象的描述,可这种感觉真真切切在他开门见到盛闵行时感受到了。
是冷的,很冷很冷,那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是种极致的无力感。
为什么要骗他呢?离开酒吧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后来他勉强得到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概是盛闵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吧,情话全是信手拈来的东西,承诺不会因为多强调几遍就能作数的。
只是他本来看得清楚,还是被棋高一着的人蒙蔽了。
盛闵行在他面前笑得灿烂,试图从他脸上得出一点惊喜的模样,可是好像没有。
沈渡津只是侧身让了让,示意他自己进门。
盛闵行终于忍不住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沈渡津语气平平,背对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是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很高兴。”
“伤口给我看看。”
沈渡津手受伤的那侧手臂微动:“包扎了,你看不见的。”
“记得伤口别碰水。”
沈渡津:“嗯,医生都交代过的。”意思是医生说过的话,盛闵行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他心下烦闷不已,比起正面解决问题更想选择逃避,他和盛闵行这段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究竟如何收场,他其实还没想好。
盛闵行见他心不在焉,妄想靠亲吻使他回神,却被他反应极大地推开。
像是对待蛇蝎般避之不及。
沈渡津离他远了些,坐到床的另一头:“我不太想做。”
第102章 假意
盛闵行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道沈渡津怎么忽然联想到这一层面。
但他下一秒还是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反驳的同时又更靠近了些。
换来的依旧是沈渡津又与他拉开距离。
他联想到刚刚沈渡津在电话里的反应,也不敢再动:“你今天怎么了?”
沈渡津摇头。
“和公司里的同事闹了不愉快?”
话刚出口盛闵行就暗自否决掉了,这也不可能,沈渡津不是会将工作情绪随意发泄到私人生活里的人。
果然沈渡津又摇头。
所以是他做错了事?
酒精作用逐渐上来,他头微微隐痛,但还是耐心道,“是因为我?我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的我都改。”
“你没问题。”沈渡津说。是他脑子有病,乱付真心。
盛闵行大概会很得意吧,毕竟真